劉雄眼睛底處，掠過一絲驚訝，李尋，這個名字是他沒想到的。
他不能上報直係領導，王新衡站長：“您秘書，跟一女紅黨，吃宵夜，被捆綁在房間，我想調查，問詢一番。”
他不能，也不敢，就算王新衡是老鄉，還是同學。
劉雄、王新衡，是同學關係，都是戴笠浙江老鄉。
“有些關係，是不能生惡的，一旦有了間隙，便覆水難收。
“能坐穩統計局局長這把椅子，全仗自己多年來，小心維係領導上層關係。
“做官，不一定有才，但一定，要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上司最厭惡壞消息，一次壞消息，就會讓領導，對自己失去信任，地位就會被撼動。
“周立生是劉雄所見，才能無出其左右者，可為官諂媚之術他不懂。”
會議室又陷入沉默，眾人在等局長回話。
周立生寡淡如死水臉，依舊。
王兆槐看著比自己小五歲周立生，心中充滿著厭惡、嫉妒，還有幾分欽佩。
他奪走王兆槐積攢多年威信，甚至，現在很多精英特工，都想跟著周立生。
苗玉清冷模樣，一絲表情沒有，看不出任何想法，對麵牆壁，坐著唐佳，也是這般模樣。
果然是特訓班出身，偽裝是必修課，讓人看不出兩人所想。
其他大多數科長都低著頭，耐心等待，沒有人前顯聖，做出頭鳥。
沈流舒突然覺得：“民國革命年間之人，比2024年的人更有智慧。
“行為收斂，少發表意見，時刻觀察領導意象，這些科長把此事做的，如人照鏡，自然隨意！”
人命不值錢世界，更能學會很多。
劉雄沉思片刻：“李尋事情，先放一放，今天有兩件重要任務，秦鏡跟大家說一下。”
統計局長劉雄，一句“先放一放”，四個字，便結束這段談話，開始此會議，核心兩件任務。
劉雄所想目的，已經達成，剩下事情就看王兆槐，如何捅到上麵去了。
看了一眼秦鏡做了個示意動作。
俏立在後、模樣俊俏秦鏡，兩步上前：“3月14日，日本經濟考察團抵滬。
“3月15日，恒社社長，杜月笙，陪同考察團一行赴南京。
“3月16日，委員長，接見日本考察團眾人。
“首先強調“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明確要求，日本停止在華北活動，態度堅決。
“兒玉謙次，藤山愛一朗，此次回上海洽談經濟活動。
“由中日貿易協會常務委員杜月笙為主，我們統計局出兩名科長為輔，完成此次談判。”
說到這裡，秦鏡躬身行禮，退回原位，表情平靜自然，聲音乾脆清晰，動作落落大方。
美人退回原處，沈流舒，心中不由讚道：“真是賞心悅目呀”
腦子沉思：“這談判事宜，怎會落在統計局頭上。”
腦子裡過濾著未來對於此事記載。
“西安事變後，也就是去年12月12日，委員長迫於兵諫威脅，嚴峻形勢，不得不表示，國共共同抗日。
“不過他內心，還是堅持“攘外必先安內”政策，紅黨威脅如同一根針定在其心。
“為此高聲呼喊：和平未到完全絕望時期，絕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犧牲！
“委員長想法，也正合日本人陰謀。一拍即合！
“年初，日本新外相“佐藤”，重申日本對華政策“廣田三原則”。
“在剿滅紅黨問題上，委員長與日本人是高度一致，所以，中日雙方就有了“經濟合作”平台。
“這個經濟考察團陣容相當強大，團長為，日本國家銀行總裁，兒玉謙次。
“委員長方麵，也對此表示歡迎，在考察團到來前，中日政府已經商定，將由中國金融工商界人士，與日本經濟考察團合作成立一個組織，（中日貿易協會）。
“協會設置兩位負責人，杜月笙，周作民。
“日本經濟考察團，是1937年3月14日抵滬的。
“他們到來之前，這段時間，也就是1937年，1月至3月上旬，日本，明顯加快侵華步伐，委員長，態度也發生變化。
“中華民眾抗日熱情越來越高，國民政府態度轉變，也更加明顯！
“此後，中日局部戰爭不斷，全中國都掀起了抗日浪潮！
“所以此次談判，必須以談崩為結局。”
想到這裡，沈流舒，手指輕點著大腿。
“至於經濟談判，為何會讓統計局參一腳。？
“估計是戴笠和杜月笙關係，那是鐵哥們，由於西安事變，戴笠得到委員長重用。
“杜月笙賣戴笠麵子，給統計局掛個名，表個功。”
“這件任務，關隘在於，出兩個科長隻是代表一個態度，中日經濟合作，根本談不成，那麼這個任務就沒必要接。
“因為就算完成，也不是什麼大功，隻是水到渠成，小功而已。
“這樣就看，周立生和王兆槐如何選擇？
“接到此任務，便是有功，穩紮穩打，但絕不是大功。
“從劉局長剛才態度推論，後麵絕對有大任務。
“大任務，是有巨大困難，完成有可能，直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兩位處長，如今都是上校軍銜，如若在進一步，成為少將，那麼便有機會……”
沈流舒沉思到此，神情不變，還是佯裝賞花悅目，裝作與原身一般模樣。
周立生寡淡如水臉色，率先出擊：“局長，我們二處人員，比較專精，擅長緝捕、偵察日本間諜和紅匪，經濟發展合作方麵人才，確實沒有。
“一處王處長，手下人才濟濟，各個行界裡，都有精英翹楚。
“我認為對於中日經濟繁榮影響規模較大談判，還是一處來完成比較好。”
周立生三言兩語，火光時速，便把此事有功確是小功事件，推給王兆槐。
王兆槐咬牙看著，張立生那寡淡如死水臉龐，眼底漏出陰霾！
不由氣憤難當，心中罵道：“好一個周立生、臥槽……
“二處專精，意思就是，二處出身都是乾淨的，沒有臥底間諜。
“說一處手下，人才濟濟，各個行界裡都有精英翹楚。
“就是指五花八門，對於守秘密這點做不好。
“後麵大事件，需要出身乾淨之人去辦，意思最好你們二處辦理！
“操！！
“好一波連敲帶打，指桑罵槐，含沙射影！
“明裡全是好話，暗裡全是冰刀，周立生夠毒、夠狠，夠果斷。”
王兆槐沉思到這：“局長，雖說我一處，有幾個舞文弄墨人才，但是對於金融界探討研究，卻沒有合適人選。
“不是我老王推脫，而是深知，專業事情還是要找專業人去做，以免完成不好，委員長，重托。
“在這裡，舉賢不背心，二處裡總務科長——沈流舒！
“那可是，日本金融學校畢業高材生，此事非他莫屬。”
沈流舒心中正抵抗著會議室四位佳麗，美色誘惑。
時而看看苗玉，時而灑望唐佳，時而端祥李采丹，時而觀察秦鏡。
聽到王兆槐突然提到自己名字。
懵逼了！
怎麼聊著聊著，冰刀插自己身上來了！
“哎呦、臥槽，
“人在床上躺，禍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