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行到一處卡座:“衣老板,生意越來越紅火呀。”
兩人對立而坐。
溫竹衣心中詫異,風向怎麼變了?
以前那可是,丟魂般,癡迷白玉,人一到,火急火燎,直接點台。
今日聽到“白玉想他”話題,似是打陣秋風,不接茬。
心中疑惑一片,臉上依舊溫軟一笑:“托沈科長照拂,店裡才能這般光景。
“感您常來光顧,佳麗任長官您選,選到誰?那是誰燒香拜佛求來的運。”
沈流舒目光一亮,玩味一笑:“衣老板,選誰都可以嗎?”
溫竹衣自信一笑:“在這裡,隻要掛牌佳麗,我說話,絕對做數。”
紅唇啟動間,知性,自信,令人心動著迷。
淡淡清香,縈繞鼻尖,沈流舒,閉眼裝作深深一嗅模樣,睜眼打趣:“香飄九域傾國色,獨占花魁寫錦章。
“信步百丈千尺之內,獨獨衣老板,最讓人心動,如果我說,看上的是你,衣老板說話還做數嗎?”
溫竹衣眼睛異彩稍現,似能看透人心,秋水剪瞳,細膩溫柔:“這首詞,寫的是花中十二客裡“牡丹”。甫柳之姿,雖不掛牌,可被沈科長看上,天大榮幸。
“依您便是,不過名分一定要給!就怕沈科長,打趣撩撥,我這纖薄無根之人。”
兩人心知彼此都在逗趣,沈流舒不置可否:“衣老板,身材纖薄我認,無根之說可不敢苟同。
“你掌醉天堂,六載,屹立不倒。怎會有此無根說。”
溫竹衣丹唇一笑:“沈科長,你就打趣我吧,在有根,也沒您抱的大腿,根硬。”
(需要岔個話題了,再接下去,就被……,)
沈流舒聽到此,看向舞廳,心中不由沉思:古語有雲,居安思危,試想一下,連居安時候尚且思危,更何況居危乎!
“再有四個多月,日本便會全麵進軍,這貴為東方明珠的上海。
“不知道,到那時候,這醉天堂舞廳是否還會如此繁華?
“再過兩月,很多大小官員,都削尖腦袋,拚命逃離這神秘上海。
“當然不是逃離!而是冠名一個好名字——調離!”
看著如今個個筆挺西裝,奢華真絲國袍,仿佛想象到三月後那些潰散狼狽,西裝不再筆挺,國袍破碎不堪!
紅黨霜月,優美身姿,映入眼簾,與她跳舞者,是位俊逸中年人。
身姿挺拔,一身名貴西裝,腳上尖頭皮鞋,在那霓虹燈下閃爍著油光,一塵不染。
這身裝束,非富即貴。
沈流舒岔開話題,指向霜月:“這個蹦擦擦小妞與彆人韻味不一樣”
溫竹衣笑靨生花,不可方物,順著白皙手指方向,定睛看去:“她叫霜月,性格高傲,長相頗好,一位良家好姑娘。
“是權貴富商追逐新時代戀愛,首選目標之一。
“不過她沒掛牌,是舞廳流牌,追她,要憑本事,我隻能讓掛牌佳麗陪你,跟她,需要看沈科長手段。
“不過以沈科長,插花弄玉本事,拿下,必定手到擒來。”
流牌:不在舞廳掛牌,不過必須交會費,一般都是大家閨秀,富家名媛,受舞廳保護,可自由追逐愛情。
沈流舒嘴角上揚:“插花弄玉,烹油然火,兩樣功夫,衣老板你猜猜我哪樣最拿手?”
溫竹衣丹唇一咬,媚態入骨:“那沈科長,得讓人體驗一把,才能回答吧。”
沈流舒微笑,決定不再逗趣:“她有沒有被人追到手?”
溫竹衣自信說道:“沒有,這可是個高傲天鵝,暫時沒人能入她眼。
“這美人是大家閨秀,奔著戀愛結婚去的。”
沈流舒看向溫竹衣,內心卷起一層波浪,不由暗想:這位衣老板,不簡單,隨意指出一姑娘,竟然名字、性格、家庭都知道。”
心中有種直覺,溫竹衣,絕對不簡單!
溫竹衣嬌軀輕擺俏立:“沈科長,我去忙一下,您先坐著,今日酒水我請了。”
“好,衣老板,那就謝謝款待”
沈流舒望著霜月,沉思“如何把消息傳遞出去?”
“最安全方式——電刷觸碰!”
電刷觸碰——指特工或線人與其專案官或控製特工之間快速、看似不經意觸碰,其實在交接材料。
這種行為,通常在人群擁擠地方進行,以防被偵察。
沈流舒衣兜內,有張寫好紙條,可以跟霜月不經意間接觸時,塞入其兜內。
“這個方式有個缺點,不知道霜月何時才能發現。”
周立生布局,時間所剩不多。
一道輕柔聲音傳來:“沈郎,好幾天沒來,快想死人了。你是不是忘了人家了?”
伴著聲音,一溫潤身軀,依偎到沈流舒身邊,軟玉溫香!
沈流舒看著她,漂亮臉蛋,眼裡雖有醋意失落,卻又婉轉溫柔。
此時神情,應該是沈流舒來之後,沒有點她牌。
“白玉,跟原身滾過很多次床單,身材很好,技術一流,是原身所喜愛那種。”(又扯?不是你所喜歡?)
“床下文靜浪漫,談情說愛。床上花樣多多,嫵媚非常。”
沈流舒瀟灑一笑:“寶貝兒,怎麼會,這不是一有時間就來找你了嗎?”
說完此話,心中一沉,自己此時醉酒已然清醒,怎會“寶貝兒”三字吐出,如此隨意。
是融合記憶,受原身影響,還是原身身體改變自己意識。
白玉雙眼,含情脈脈,似星光點點:“沈郎,你知道嗎?你不來的時候,我每天都盯著門口,等待著你身影,跟姐妹們談話,十句八句都是你。”
沈流舒聽到如此軟玉溫香又磨耳般情話,心裡發怵。
仔細看向,白玉眼睛深處,那裡麵全是癡癡愛戀。
“自古婊子最會演真情,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如此本事拴著前身,一直沒找其他佳麗,確實夠本事。”
“比21世紀那些ktv公主,酒吧女陪,強了十萬八千裡。”
“那,這就叫專業!”
沈流舒不由打趣:“寶貝兒,你是心裡想還是身體想呀”
白玉嬌羞一笑,附身過來,對著沈流舒耳朵,吹了口熱氣:“心裡想。”
因為靠近,香水味加女子體香,一起衝到沈流舒鼻腔、肺裡。
白玉接著伸出,淺紅香舌,舔了下沈流舒耳垂,滿眼嬌媚:“身體那兒也想”
溫熱酥癢,十分舒服,沈流舒,終於見識到此女厲害。
絕對算得上,花叢掛牌裡,頂級高手。
所謂,紙醉金迷,磨耳業障,就是如此模樣。
“不過心裡“毫無所動”,因為沈流舒穿越之前,見識過那些ktv陪酒女,翻臉無情、隻認錢嘴臉!”
白玉大眼睛此時莫名含淚,哭泣輕聲。
沈流舒一慌:“怎麼好端端哭了。”
白玉兩眼泛紅:“浮世洪流,身不由己,此前也算花牌魁首,為沈朗癡心一片,不再接送任何恩客。
“今日你來,本心歡愉,可,看到,嗚嗚嗚”
白玉含淚又哭,沈流舒,哪曾遇過這種陣仗,剛才,還好好如春天明媚,這會兒,又哭哭涕涕似有秋悲。
“寶貝兒,彆哭,你這到底因為什麼嗎?”
白玉哭淚低語:“沈郎,你是不是耐不住撩人風月,想棄我如敝屣,改喜歡彆人。”
沈流舒心中一驚,此女,此女,
自古女人難琢磨,難道剛才進舞廳,沒直接點她,這般醋意。
被打亂了心境,暗叫一聲:
“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