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迸濺,濺在最近幾人的臉上和衣襟上。
“啊!”
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眾人如見地獄,瑟瑟發抖地匍匐在地,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李猛將刀輕輕甩動,血珠飛濺在空中,隨後歸劍入鞘,目光冷然地掃了一眼眾人。
“將軍不想再聽到任何廢話。”他低沉說道,語氣中滿是威脅,“誰若再敢頂撞,便是這下場。”
空氣凝固,壓抑得令人窒息。
淩楓緩緩轉身,語氣平靜,卻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今日之後,雲州不再是你們的雲州,而是百姓的雲州。誰敢有異心,便是下一個杜成籌。”
大堂內鴉雀無聲。
死寂的空氣中,血腥味越發濃烈。
杜成籌倒在血泊中,雙目圓睜,臉上還殘留著憤怒與絕望。
他的血像小溪一般蜿蜒流淌,將幾名富商的綢緞鞋染得鮮紅。
淩楓緩步走回主座,目光從每一個跪地的人身上掠過,帶著一種森冷的審視。
他緩緩坐下,雙手交疊在膝上,語氣低沉卻不容置疑。
“你們作威作福這麼多年,該知足了。你們的錢,我全都要,你們的命,我可以留下。這,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沒人敢接話,甚至沒人敢抬頭。每一個人的背脊都被冷汗浸透,心臟如擂鼓般狂跳。
淩楓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燈火的映照下,卻如同深淵魔鬼的獰笑:“不過……如果有人不想活,儘可以試試。”
話音剛落,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忍不住跳了起來。
他臉色赤紅,怒不可遏地指著淩楓,聲音因憤怒而嘶啞。
“淩楓!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你不過是個披著將軍皮的強盜!你算什麼英雄?土匪!強盜!畜生!”
淩楓目光一寒,猛地起身。
他看向那富商,眼神冰冷得仿佛冬夜的寒風。
沒有任何言語,他從身旁一名小兵的刀鞘中抽出長刀,刀光如寒月乍現,刺得周圍人幾乎睜不開眼。
“畜生?”淩楓冷笑,聲音輕得讓人毛骨悚然,“你是想告訴我,你比我高貴嗎?”
沒有任何預兆,淩楓的刀已經揮下。
噗!
刀刃劈開了肥商的身體,從左肩一直斬到右腰,鮮血噴湧,血肉模糊。
肥商的身體瞬間分成兩片,重重地摔在地上。
內臟滾落在地,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令人作嘔。
大廳內傳來幾聲壓抑的驚呼,有人直接被這駭人的場麵嚇暈過去。
甚至有人忍不住哆嗦著失禁,腥臊味混雜在血腥中,讓整個大堂更加令人窒息。
淩楓甩了甩刀上的血跡,目光冷然地掃過眾人:“還有誰不服?”
無人應聲。
他的目光逼視著每一個人,聲音低沉且冰冷:“我再問一次,還有誰不服?”
所有人匍匐在地,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淩楓冷笑,轉身坐回主座,將長刀隨手擱在桌上,刀鋒反射著冷冽的燈光。
“很好。”他抬起酒杯,慢悠悠地說道,“既然沒有人不服,那現在就給你們一條活路。一萬兩白銀贖一個人,誰交得出錢,誰就能離開。”
這話一出,跪著的眾人頓時慌作一團。
有人低聲哭泣,有人連連磕頭求情,有人甚至開始瘋狂地盤算自家還有多少財物可用。
這時,雲州第一綢緞商羅布衣顫顫巍巍地站起,臉色煞白,嘴唇不停哆嗦。
“將軍……小人確實無能,但家中還有一點積蓄……小人家祖墳的墓碑下,藏了三壇白銀,總共一萬五千兩,願意用來換命。還請將軍饒我一命!”
淩楓目光微微一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一萬五千兩?”
羅布衣連忙點頭:“是!是!小人願意全部獻上!”
淩楓緩緩起身,走到羅布衣麵前,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低沉:“一諾千金。既然你拿出了一萬五千兩,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羅布衣頓時癱倒在地,磕頭如搗蒜,連連感激:“多謝將軍!多謝將軍!”
淩楓轉頭,看向李猛,聲音冷靜:“李猛,帶人送他出城,讓他親自去取銀兩。”
李猛領命,大步走上前,揮手示意幾名士兵押著羅布衣離開。
大堂內,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羅布衣在士兵的簇擁下,慌忙離開。
他一路跌跌撞撞,滿臉蒼白,口中不停念叨:“活命了……活命了……”
然而,剛走到後庭,李猛突然停住腳步。他轉過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刀。
“上路吧。”他的聲音低沉,仿佛寒冬的風。
羅布衣愣住了,茫然地看著李猛,語氣帶著顫抖:“您……您說什麼?”
李猛沒有回答,手中的刀已然揮下。
噗!
鮮血噴湧,羅布衣的頭顱瞬間被砍了下來,滾落在地,眼中還帶著驚恐與不解。
整個後庭再次回歸寂靜,唯有李猛的冷笑在空氣中回蕩。
血腥味在大堂內彌漫得愈發濃烈,刺鼻而嗆喉。
羅布衣的屍體已經被拖到了後庭。
一個個交付了贖身銀子的豪富們進入後庭。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終於逃得了一線生機。
殊不知,為他們敞開的是陰曹地府的大門。
隨著士兵們的刀起刀落,後庭已然血流成河,屍首如山,浸透的血水蜿蜒蔓延到了前廳,染紅了地磚的縫隙。
淩楓站在大堂中央,手中長刀隨意垂下,刀鋒還滴著羅布衣的血。
“還有誰願意贖命?”他的目光掃過跪倒在地的眾人,聲音平靜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夜色。
西門樓跪在角落,低垂的眼睛無意間瞥見了地麵上的血跡,那血蜿蜒延伸,仿佛一條觸手,正向著眾人爬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猛然抬頭看向淩楓。
“淩楓!你根本沒打算放過我們,對不對!”西門樓咬牙怒吼,聲音嘶啞而憤怒。
此話一出,大堂內頓時炸開了鍋。
眾人目光紛紛聚焦在西門樓與淩楓之間,有人驚恐,有人絕望,也有人憤怒,卻無人敢開口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