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許老夫人眼前一黑,險些暈死過去。
許安雅連忙上前將她扶住,滿是疑惑看向沈長寧,“嫂嫂,你都乾了什麼?什麼聖旨?”
沈長寧輕蔑一笑,仍是有些虛弱的扶著映心的手,看都不看這母女二人。
虛偽,惡心。
若今日沒這一出,和離了也就算了。
可偏偏許家母女這麼一鬨,她有些生氣了呢。
前院,幾乎所有參加宴席的人都來了。
不少好奇心重的伸長了脖子,試圖窺見聖旨上的字。
見沈長寧來,原本神色高傲的內侍連忙笑著迎上前,滿是恭維彎腰,“郡主可算來了,咱家恭賀郡主了!”
“郡主?”離沈長寧最近的許安雅有過一瞬間愣神。
這聖旨該不會是……
“沈家長女長寧,溫文淑雅,蕙質蘭心,性行溫良,寬厚仁愛,因其獻策有功,特封為一品郡主!”
一瞬間,院內窸窣的聲音都消失了;眾人啞口無言,驚愕的說不出半句話。
唯有內侍聲音慷慨激昂,抑揚頓挫。
眾人神色越發異樣,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們聽到了什麼?
沈長寧?不惜自降身份也要討好許家的沈長寧,封為郡主了?
沈長寧,也是臉越來越黑。
溫文淑雅?性行溫良?寬厚仁愛?
這真是她嗎?她哪裡溫良了?!
“長寧接旨,謝陛下萬歲。”外人麵前,沈長寧還是無比鄭重的接過這道華而不實的旨意。
既封為郡主,沒有封號,也沒有封地;可見何其敷衍。
不過她不在乎,頭銜好用,足矣。
靜默的人群,片刻後如潮水般湧散開來,皆神色各異的望向沈長寧。
“郡主?我真的沒聽錯吧…”
沈長寧做了什麼?怎麼一夜之間成了郡主?
“剛剛旨意我沒聽懂,什麼叫獻策有功,獻什麼策了?”
“莫不是隨意找的借口?沈小姐出身高貴,想封個郡主還不簡單?”
耳邊越發聒噪,似是刻意讓她聽見一般。
沈長寧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猛的回頭,看向說這話的女子。
喬連蓉悻悻低頭,連忙若無其事看向一邊。
她心底恨意和妒忌翻湧,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沈長寧。
憑什麼?
她都是皇妃的妹妹了,被封為郡主的卻不是她!
除了出身,她哪點不如沈長寧!
沈長寧將她臉上的表現看在眼底,她微微勾唇,環視著四周目光或疑惑或鄙夷的貴人。
“你們想知道我獻的計策是嗎?”
“好啊,今兒我心情好,允了。”
她微微抬頭,沐浴著月光。
清風卷起鬢角的青絲,月光下的少女,肌膚勝雪,美的讓人驚豔,丹鳳眼底儘是目空一切的高傲在上和威嚴。
沈長寧揚唇,輕輕攤開雙臂,漫不經心的點了下四周,“起。”
刹那間,遠處一陣轟鳴。
在場眾人驚慌失措的捂著自己的耳朵,看向遠處那一片通明。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火焰,爆破之時勢如破竹,仿佛能將萬物輕覆。火光明亮猶如白日,刺目而驚駭。
“這是什麼!”
不少家出武將的男兒郎眼中滿是驚豔和期許,若這等威力的武器能用在戰場上,可避免多少死傷!能挽救多少將士的性命!
“火光熾盛,猶如白日!好生厲害!”
“這便是…沈小姐所獻計策?”
沈婉兒癡癡的看著漫天火光,心底越發不安。
這焰火,怎麼好像比她研製出的武器還要厲害呢…
“不好了!”
“世子!老夫人!不好了!!”
眾人驚歎之際,許府侍衛神色驚慌從遠處跑來。
匆忙從後院趕來的許淮江聽到了沈長寧封為郡主的消息,眼前一黑氣的暈厥。
他堪堪維持著理智,狠狠瞪向侍衛,“出了何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這…”侍衛糾結再三,躬身回稟,“後院茅廁被人炸了!我們的人實在幫不過來了!還請世子增派援手!”
“什麼!”清醒過來的許老夫人再次昏倒。
許淮江雙目赤紅,再難維持自己風清霽月的儒雅形象。
滿院賓客皆以袖掩麵,有些嫌棄的看向許家人。
“許世子,我家有事,就先告辭了。”
“同去,同去!”
有些貴女們已頻頻作嘔,本想歡歡喜喜的看場戲,根本沒想沾染這些醃臢之物。
眾人看向許淮江的目光,更是充滿了鄙夷。
剛剛被捉奸在床,家裡就被炸了;真是報應!
許淮江顫抖著緊了緊衣衫,他轉頭,看向滿臉平靜的沈長寧,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沈長寧!你太過分了!”
“先是陷害我,又炸了我許家!如此不顧禮法枉顧常綱,你這樣的女子,也配為郡主!”
原本蠢蠢欲動的人群再次安靜下來,紛紛駐足觀察著二人。
許家接二連三出了這等事,而且還事事跟這位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有關,他們多少也都想看個熱鬨。
“沈長寧!”許淮江低吼一聲,朝著沈長寧走去。
“我許家自問待你不薄,從未委屈你!你個毒婦!”
還未等近身,許淮江就被幾人攔住,摁倒在地動彈不得;唯獨那雙眼睛滿是怨毒,一個勁咒罵著,跟平日的形象大相徑庭。
“郡主,如何處置?”映心從未如此暢快,一臉期待的看著沈長寧。
沈長寧看都不看許淮江一眼,隻是轉身繼續詢問傳旨的內侍,“敢問公公,陛下可還有什麼彆的旨意?”
內侍笑著更加燦爛,“郡主明察秋毫,陛下還說了,賜郡主一諾,任何願望他都滿足。”
“既如此,甚好。”沈長寧笑著,看向許淮江的目光像是在看什麼臟東西,“本郡主,要和離。”
“沈長寧!”許淮江掙紮的越發厲害,“不可!”
“有何不可?”沈長寧扔了手中的酒杯,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汙蔑本郡主,給我扣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還對本郡主出言不遜。”
“樁樁件件,就算抄家滅族都不為過,你還有臉跟我講條件?”
沈長寧懶得再理他,轉身就要走,卻被許淮江再次緊緊攥著衣袖。
她毫不留情拂開許淮江的手,冷笑一聲,“既然許世子不願和離,那便休夫吧。”
“如此無才無德,三心二意的男人,也配為我之夫?背著我搞通房妾室,真是好大的膽子。”
“公公,按照宮規,汙蔑郡主以下犯上,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敢讓她不痛快,她便百倍報複!
許家,她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