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羽抿了抿唇，表情有些微妙。
麵對杜惜那挑釁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在這些大咖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即便如此，她也絕不會低頭。
“杜老師。”薑羽抬起頭，唇邊掛著禮貌的笑容，“瞧您說的，我哪裡有這麼大的權利，我就是一個小演員，您可是大咖。”
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既表達了自己的無辜，又不動聲色地將問題推了回去。
杜惜冷哼一聲，“你以為嘴皮子厲害就能混下去？薑羽，你太天真了。”
她瞥了薑羽一眼，滿是不屑。
在她眼裡，薑羽這樣的小角色，根本就不配跟自己搭檔。
薑羽心中冷笑，她天真嗎？
如果傅薄雲肯放她一馬，她早就從這火坑裡逃了。
現在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豈敢有半分天真？
薑羽心中苦澀，曾經她以為傅薄雲怎麼也會顧念這幾年在一起的種種，給自己點活路，現在看看，隻不過都是枉然。
“杜老師教訓的是。”薑羽依舊笑得從容，“我還年輕，需要多學多看，像您這樣德藝雙馨的前輩，自然是我的榜樣。”
杜惜被她的軟刀子戳得臉色一僵，狠狠瞪了她一眼，“少在我麵前裝腔作勢，薑羽，彆以為有傅薄雲護著，就真能翻身！”
她低垂眼瞼，掩住眼底的一絲嘲諷。
護著？傅薄雲的“護”，不過是將她關在籠子裡，讓她為他創造更多價值罷了。
至於翻身，她早就放棄了這樣的幻想。
“杜老師說笑了，我薑羽不過是個小演員，哪裡有什麼人護著？”
她依舊語氣平靜，目光清澈無辜，“不過，我會努力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一切。”
杜惜冷笑一聲，“嘴硬！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她轉身離開，留下一片冰冷的背影。
薑羽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口翻湧的怒火。
劇組的拍攝進度很快，薑羽很快投入到了表演中。
她跪在冰冷的雪地上，薄薄的衣物幾乎無法遮擋寒意。
每一次動作都牽動膝蓋的淤青，刺骨的疼痛讓她大汗淋漓。
杜惜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眼底隱約閃過一絲複雜。
“不錯。”導演滿意地喊了卡，“小薑小姐，你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期。”
這句話，無疑是對薑羽最大的肯定。
周圍的工作人員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甚至連杜惜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薑羽淡然一笑，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謝謝導演，我會繼續努力。”
拍完戲回到化妝間，膝蓋的疼痛越發明顯。
她靠著牆坐下，剛想拿出膏藥塗抹，就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抬頭，正看到傅薄雲推門而入。
他還是那副冷漠至極的模樣，黑色西裝勾勒出筆挺的身形。
“聽說，你在現場表現不錯。”
傅薄雲站在門口，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當看到她膝蓋紅腫的傷口，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動容。
她還真是拚！
薑羽沒有回話，低頭繼續給膝蓋塗藥。
哼，現在知道過來慰問了？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
傅薄雲見她竟然如此猖狂，無視自己，微微蹙眉，走上前，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藥膏，“這麼點小傷，至於表現得這麼可憐？”
薑羽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傅總，您的心還真是鐵做的啊！”
傅薄雲捏緊了手裡的藥膏，臉上的冷意更重。
他慢慢俯下身，眼神直視著薑羽，“怎麼？這麼快就學會跟我劃清界限了？薑羽，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脫離我的掌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