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嬰接連經曆過幾次生死,讓她明白了很多事情。
一臉認真的對他說,“小禾,景行哥是軍人,他有他的義務和使命,我們都知道,三年前他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讓我知道了,兩個人能在一起相知相愛相守,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以前是我蠢,把紀承舟傷得太深,還好,我有機會彌補他,可當我感覺我快死的時候,我突然很遺憾,我還沒有跟他說過我愛他,沒有嫁給他……”
看著江禾咬唇不開口,“小禾,看得出景行哥對你不一樣,他跟我大哥一樣,不知道哪天出任務就回不來了,我能理解他為什麼不敢給你承諾。”
有些話點到為止,陸南嬰也沒有打算再說下去。
轉頭看著神情有點異樣的顧玖玖,“玖玖,喜歡我大哥就要說,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大哥不喜歡你呢。”
紀承舟送陸南嬰來醫院後,就回去洗了個澡,拿了些日用品。
從陸南嬰對江禾說話的時候,他就來了,隻是不想打擾幾個小姑娘,所以一直現在站在門口。
當他聽到小姑娘說愛他的時候,他整個從錯愕,到驚喜。
葉兮打飯回來看到自家未來女婿在門口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笑著搖搖頭。
紀承舟突然察覺了什麼,轉過身看到葉兮,打了聲招呼後才敲了病房的門。
“小禾,玖玖,我要去樓下看一下景行,你們要去嗎。”
顧玖玖拉著江禾朝葉兮點頭。
葉兮把打包過來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阿舟,我這裡買多了,你跟嬰嬰一塊吃。”說完就帶著兩個女孩出了病房。
紀承舟將移動桌子推到病床旁,一口一口的投喂小姑娘。
看著男人一進門嘴角的笑容都壓不住了,陸南嬰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等小姑娘打了飽嗝,紀承舟才就著唯她的筷子吃起剩下的飯菜。
陸南嬰有些驚訝,他知道紀承舟跟他幾個哥哥一樣是潔癖精。
以往應酬的時候,有女人給他倒酒他就要換個杯,碰一下他的衣角衣服就要扔垃圾桶。
怎麼到了她著……
想是怎麼想,她心裡的小人已經開始跳舞放煙花了。
紀承舟吃完飯收拾完東西後,坐在床邊把人摟進懷裡,啞聲開口。
“嬰嬰,剛剛的話,再說一次。”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陸南嬰忽然想要逗逗他,“什麼呀,你說的是那個話。”
“我剛剛在門口聽到了。”看著小姑娘賴賬的樣子,他親了一下她的嘴角,靠在她耳邊說。
陸南嬰被他的動作弄得耳朵都很癢,咯咯咯的笑,“我那是說給小禾和的玖玖聽的,拿你舉個例子。”
知道小姑娘是都逗他玩,但是他還是心裡不太舒服,眉眼帶著一絲失望。
看著紀承舟情緒變化,陸南嬰有些心疼,玩過頭了。
“承舟哥哥,我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紀承舟揉了揉陸南嬰的腦袋,笑的滿臉寵溺,“我聽到了,我愛你。”
“為什麼不是我也愛你。”陸南嬰滿臉疑惑的問,她說愛他,他不應該說也愛她嗎。
紀承舟笑著說,“我不是因為你愛我,我才愛你的。”
陸南嬰搖搖頭,“之前我以為,我隻是喜歡你,最近發生的事情讓我發現,我已經不僅僅是喜歡你,我害怕我還沒來得及說愛你,沒來得及嫁你就死了。”
她最後一個字剛落下,嬌嫩的唇被狠狠吻上,好久好久,等男人放開她,她已經身軟腿軟的埋在紀承舟的懷裡。
“嬰寶,下次再說那個字,就不是這樣懲罰你了。”
被男人一點也不溫柔的吻嚇到了,陸南嬰紅著臉連忙點頭。
“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領證,好不好。”紀承舟一刻也不想等,要不是小姑娘的手還傷著,他現在都想讓民政局過來加班。
重症監護室門口,大家圍著玻璃窗上看著躺在床上滿身插滿管子的男人,眼眶都紅了起來。
顧廷,江穆跟陸南澈看著情況不對,各自摟著一個媽媽,輕聲安慰著。
危險期還沒過,他們在這裡也沒用,隻能靠景行自己熬過來。
這幾天大家都沒吃好睡好,顧廷說了一下情況就讓大家去吃飯了。
江禾站在不遠處,看著病床上沒有一點血色的男人,胸口纏著厚厚的紗布,她的腳像是有千斤重,挪都挪不動。
景恩想起景行入伍前跟她說的話,“姑姑,小禾從小就沒有媽媽,請姑姑多照顧一下她。”
景恩哪裡看不出侄子的心思,“阿行,我們景家的男人,一生隻能娶一個人,你確定是小禾嗎。”
“姑姑,她還小,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敢給她承諾,如果我回來了,她還在等我,我非她不娶。”
看著咬著唇,眼角泛紅的江禾,景恩心疼壞了,“寶貝,你這幾天都沒吃好沒睡好,跟景媽媽去吃飯,阿行不會有事的。”
江禾驚訝的看著景恩,有些不可思議她說的話。
幾人走後,顧廷準備回辦公室,回頭看到景行身上的儀器波動,急忙換了無菌服走進去。
他檢查了一遍,沒有立即走開,而是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
沒過幾分鐘,床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身上的儀器限製了他的動作,想說什麼顧廷出聲打斷。
“醒啦,還以為得明天呢,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他笑著說,語氣是這兩天從未有過的輕鬆。
“我們回京市了,你傷得很重,其他事有璟哥在,彆操心了,趁機好好休息。”
景行看著房間隻有顧廷一個人,側頭看向窗外,沒有人。
顧廷知道他在找什麼,“大家來過了,看你沒醒我就讓他們去吃飯休息了。”
景行點點頭,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他剛醒過來,身體各項指標還沒有恢複,沒有精力跟顧廷嘮嗑。
顧廷再次檢查了儀器,起身出了監護室,他去了醫院飯堂打了個飯回了辦公。
彆問他為什麼不出去吃飯。
問就是他也想,但是為了兄弟的終身幸福,他得在這替他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