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舟滿臉絕望的看著他,“但是什麼。”
所有人都看著顧廷,再看看紀承舟。
後者搖搖頭,“沒關係,隻要她沒事,她什麼樣都是我愛的陸南嬰。”
媽媽們跟兩個女孩都抹著眼淚,男人們則是滿臉怒氣。
顧廷無奈的說,“想哪去了,她沒事,那些雜碎沒有碰她。”
江穆忍不住爆了句國粹,“艸,玩呢,顧廷你是不是欠揍。”
溫宜走過去在顧廷頭上重重拍了一下,“臭小子,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嗎。”
“媽,我都多大你還打頭。”
就連顧玖玖都說了一句,“你活該。”
他正經起來,拍了拍紀承舟的肩膀,“她人沒事,但是,精神上很脆弱,受了很大的驚嚇,醒來後,情緒可能會很大。”
看著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襯衫。而且上麵全部都是褶皺,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滿眼通紅,完全不修邊幅的紀承舟,“人已經送去病房了,打了鎮定劑,沒那麼早醒。你現在要做的是處理一下你自己。彆等下嬰嬰醒了,把她嚇到。”
葉兮看著紀承舟的樣子,心裡也疼的厲害。
一個是她女兒,一個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是她未來的女婿。
“承舟,嬰嬰那裡你不用擔心,有我跟你媽媽和溫阿姨守著,你抓緊時間休息一下。”
一直沒說話陸煜安也忍不住開口,“集團的事,我跟你爸會處理,焰獄堂的人。”
“焰獄堂的人,我先去處理一遍,等你收尾,你好好陪嬰嬰。”陸南澈拍了拍褲子上煙灰。
紀承舟滿心都是他的小姑娘,現在也沒心思做其他事情。
對大家的安排也沒有意見。
他拿起手機吩咐江逸去南苑取換洗衣物,隨後往樓上的高級病房走去。
高級病房是一個套間,裡麵有一個陪護的先休息室。
紀承舟洗漱完,看到陸南嬰還沒有醒,幾個父母都在,他就進了小房間去休息。
他心裡很清楚,他需要休息好,他的嬰寶需要他。
紀承舟這一睡,就是兩個小時,而且睡得不安穩,一直在做夢。
夢見他的嬰寶在哭,夢見她喊痛,夢見她的胸口插了一把刀,然後他就驚醒了。
他急忙下床,快速走到床上,牽著小姑娘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他在感受小姑娘身上的溫度,那個夢太真了。
幾個大人剛吃完飯在收拾東西,景恩看到兒子急匆匆跑出來。
跟了過來床邊,“做噩夢了嗎,一頭汗。”
“嗯,我沒事,媽,嬰嬰有醒過嗎。”
“沒有,阿廷來看過,說是鎮定劑的問題,晚著會醒過來。”
葉兮也走了過來,“阿舟,去洗個臉去吃點東西吧。”
“嗯。”
紀承舟就像個木偶人一樣,坐在那裡吃東西,時不時看著床上的人。
他不想家裡長輩擔心,本來沒有胃口吃,也是硬著頭皮吃了一小半。
“媽,兮姨,你們和顧叔顧姨還江叔,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有事我給你們打電話。”
葉兮不太放心,“阿舟,一個人可以嗎,阿廷說嬰嬰醒過來後情緒會不穩定。”
他知道葉兮是擔心自己受不住,他伸手,一邊摟住自己的母親,一邊摟住他家小姑娘的母親。
“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我讓紀風帶人過來守著,阿廷也在回來的路上了。”
所有人都被他打發回去了,他坐在病床前。
拉起了陸南嬰的手,一直貼在自己的臉上,眼神一直盯著她,從未離開過。
半夜,就在紀承舟趴在床邊小憩時,聽到小姑娘說話。
聲音裡滿是恐懼,“走開,不要碰我,你們走開。”
紀承舟打開燈,焦急的聲音在陸南嬰的耳邊輕聲呼喚。
“寶貝,不怕啊,承舟哥哥在,我在這裡,不要害怕。”
陸南嬰一直哭,她根本聽不見紀承舟在喊她。
“嬰寶,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紀承舟哽咽的聲音,讓他看著心愛的女孩承受夢魘的折磨,他簡直生不如死。
突然,床上的女孩睜大眼睛,猛的坐起來,抱著自己的頭一直尖叫。
手上在輸液的滯留針也被大動作弄到回血了。
紀承舟抱著她,被她一直拳打腳踢,他完全感受不到疼。
“嬰嬰,彆害怕,是我,我是紀承舟,不要害怕,沒有人會傷害你。”
他一手禁錮著女孩,怕她亂動傷害自己,一手去按床頭的急救鈴。
男女力氣懸殊,陸南嬰本來就處於情緒不穩定,被人抓住不能動彈更加害怕。
顧廷帶著人走過來,看到陸南嬰手上的針回血了想去幫她拔掉。
結果隻要一靠近,她就情緒失控。
紀承舟不敢用力,怕傷到她,沒辦法,隻能讓顧廷拿鎮定劑。
聽到要打針,陸南嬰瘋了似的捶打紀承舟,還直接咬住紀承舟的手腕。
男人倒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眉,但是依舊抱著女孩沒有動,任由她咬。
“寶貝,彆怕,不打針,彆害怕。”
直到咬出血,嘴裡一陣陣的血腥味,讓陸南嬰的理智回籠了一點。
看著情緒穩定下來的陸南嬰,顧廷把鎮定劑放下,走到她麵前想幫她拔針。
她呼叫了一聲,“走開,不要碰我。”
紀承舟小心翼翼的,“嬰嬰,寶貝,是我,彆怕,沒人敢再傷害你。”
他走近,輕輕的將女孩摟在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
冷靜下來的陸南嬰眼睛像是開了閥,止不住的大顆大顆往下流。
她小聲啜泣,不敢出聲,卻整個人都在抖。
“承舟哥哥,我好害怕,嬰嬰害怕。”
聽到女孩恐懼的哭聲,紀承舟心痛到快要窒息了。
他示意顧廷出去,“嗯,既然醒了,你把針給她拔了,彆劃傷手。”
顧廷出去後,陸南嬰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整個病房裡都是女孩的哭聲。
就連門外的紀風,原來對陸南嬰不溫不火不關心,此刻也心疼裡麵大哭的女孩。
紀承舟一邊幫女孩擦眼淚,一邊輕撫她的頭發,兩個人就這樣,沒有說話。
哭了許久,陸南嬰哭累了,體力不支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