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看著黑夜裡男人高大的身軀,坐到沙發上低著頭,吸著手裡的香煙。
旁邊的煙灰缸裡麵已經有好幾個煙頭了。窗戶沒有打開,空中飄散著煙霧。
他看著男人,此時的他整個人很是落寞,跟他不熟悉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是撐起整個陸氏集團的總裁,陸家的二少爺。
他眉頭擰緊,微醺的雙眼裡有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心疼。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準備關門,忽然被人拽了進去,門被重重的關上。
“我問你的話,怎麼不回答哦,就這麼厭惡我,一刻也不想看到我。”
陸南澈把人按在門上,一隻手緊箍著男人的肩膀,猩紅的雙眼看著他,壓低的聲音。
“我從來沒有掩飾過的心思,除了昨天,這麼多年來我也沒有越界過,江穆,是塊石頭,就算不熱,也該鬆動了,何況是心。”
他嘲諷著自己,“也是,或許你根本就沒有心,江穆,我是人,我也會累。
我是很愛你,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愛你,但就是愛了,你不愛我,沒關係,我不強求。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克製住我自己,就一直隻跟你做兄弟就好了。
我問承舟,他對嬰嬰愛而不得不累嗎,不痛嗎?他跟我說,他更害怕失去嬰嬰。”
說完,他鬆開江穆,轉過身:“江穆,小禾有句話說得很對,我也不差,在京市,想嫁我的姑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或許我應該忘了你,娶一個我爸媽喜歡的女孩子,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
“回去吧,你不想見我,以後我儘量不出現在你麵前,即使見麵,我們也隻是兄弟。”
江穆的心,此時像是被什麼牽動著,有些疼,昨晚他不是沒有感覺,他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麵對,或許是他懦弱,不敢麵對。
剛剛他一直在想江禾的話,本來想著,是不是得找機會問清楚他,他不知道他心裡奇怪的感覺是不是也對他動了心。
他看起來雖然不著調,但骨子裡也確確實實還是一個童子雞,唯一一次交女朋友,還讓人活生生嚇跑了。
他知道,如果他現在走了,他跟陸南澈,一定不會再有以後了,就像他說的,再見也隻是兄弟。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娶他不愛的女人,或者看著他跟彆的男人……
想到自己,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往男人的方向走去,“我不是像你說的沒有心,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件事,昨晚回去以後,我想了很多。
起初還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到了,我自己喝了一會酒後,昨天洗手間裡的一幕就一直在我腦袋裡麵揮之不去。”
陸南澈站在窗前背對著他,他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是怎麼樣的,他隻知道,今天不說清楚,以後可能真的沒有機會了。
“小禾說,他要給你介紹男人,你還同意了,說實話,我心裡是有點不舒服,也許,我也能體會到我平時拒絕你後,你心裡是什麼感覺了。
很意外吧,我也沒有想到,阿澈,這麼多年了,我不是不懂你的心思,隻是我一直都在逃避,我覺得不可能會喜歡男人,但我也確實沒有遇到心動的女人,可是昨天之後,我發現,我可能……”
人被直接壓倒在身後的大床上,在江穆走近他開口說話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忍,可聽到江穆說出他的心裡話時,他心裡那根欲望的弦徹底崩斷。
他再也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他想要他,瘋狂得想要。
”江穆,你這輩子都彆想逃了,你厭惡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認了。“
說完,他俯身吻了上去,帶著酒精,帶著愛意,動作越來越重,反複就發泄著他心裡的不滿。
江穆動作笨拙的回應著,得到了回應的陸南澈徹底的放出了心裡所有的貪念。
他就像是要把這十幾年的缺口全部補回來。
房間裡安靜到可以聽到倆人粗重的呼吸聲。
白襯衫黑西褲落地,夜晚的冷意絲毫沒有影響熱情的兩個人。
江穆被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了,喉嚨處嘶啞的聲音。
陸南澈抓著他的手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
低沉嘶啞的聲音對江穆來講是致命的誘惑,“真是要了我的命。”
空虛了十幾年的心在此時全部被填滿,滿到都快溢出來了。
原本十一月的季節,氣溫微涼,但是現在,房間都不需要來暖氣,溫度逐漸升高,一夜旖旎,一起淪陷。
這一夜,注定不會太好過,兩個人體力好到沒話說,直到天微微亮起,才沉沉睡去。
另一邊,紀承舟抱著他的小姑娘回了房,脫掉外衣和鞋子,把人放在大床上然後去了浴室。
他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條熱毛巾,給睡得香甜的小姑娘擦了擦臉和脖子。
親了親小姑娘的唇,起身去了浴室。
二十分鐘後,他圍了一條浴巾,頭發滴著水,帶著滿身的霧氣走了出來。
他坐在床邊,摸了摸小姑娘的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走到衣櫃裡拿出浴袍穿上,點了支煙走到陽台外去。
吹著夜晚的冷風,他腦子裡不斷的播放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她突然就變了,是因為真的喜歡她,還是想報複彆人?
他總覺得陸南嬰有什麼事情瞞著他,但是她不說,他也不會問,隻要她好就行。
想著小姑娘跟他說的,要跟他一起住的事,他覺得,有些事應該要提上日程了。
他在冷風裡站了許久,直到心裡煩躁散去。
掐滅了手上的煙,他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回到床上掀起一邊被子。
伸手摟過小姑娘的腰身抱在懷裡,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