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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入職老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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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心念急閃,想了好多種情況,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陳平要乾我的理由。

可這怒氣衝衝的模樣,分明是要找我拚命的架勢,難不成我刨他們家祖墳了?

當下我也管不了許多,雙手攥緊了蛇皮袋,一旦真動起手來,先拿這十萬塊掄他兩下,保準吃不了虧。

然而,就在我要乾他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了下來,麵色也變得平和,伸出大拇哥衝自己一指,說出了一句令我瞠目結舌的話。

“以後要不要跟我混,給我當個小弟?”

“哈?啥?當小弟?”

我心說,這特麼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跟你很熟嗎就給你當小弟。

再說憑啥啊,你多個鳥還是多個蛋,上來就要我給你當狗腿子,要臉不要?

而且他這種流裡流氣的小痞子,嘴又賊特麼能叨叨,平時我躲都來不及,哪還能擱他身邊伺候著?

他看我半天沒說話,自顧自的點了根煙,又甩給我一根,隨著煙圈的吞吐,胳膊也已經十分熟路的搭到了我肩膀上。

“兄弟,彆驚訝,給我當小弟不白當,看得出你也是個帶堂口的,不過瞅你這架勢應該是個新手吧。以後有我罩著你,修行路上有我管著你,肯定比你自己一個人摸索著強。而且我兄弟也精通一些道法,也都一並能教給你,怎麼樣?不吃虧吧!”

說句心裡話,我當時聽得都快吐了,簡直比看剛子他家少爺喝大糞湯都惡心。

再者說了,這人臉到底能有多大,還在修行路上指點我,我特娘的用得著你指點,真當自己是盤菜啊!

不過我並沒有這麼說,雖然心裡麵已經翻江倒海了,麵上還是保持的挺客氣。

“那什麼,我自己一個人慣了,不愛受拘束,咱們就此彆過,井水不犯河水,撒由那拉”

我說完就走了,緊跑慢顛的,生怕這三孫子跟狗皮膏藥似的湊上來,再惡心我一頓。

我好不容易走出了剛子堪比歐洲城堡似的家,轉頭出了門,卻沒成想碰到了老熟人——金尋尋她媽!

還真特娘的冤家路窄,沒成想竟在這碰上了。

而且,一瞅她這打扮就是剛從海南旅遊回來的,也難怪金尋尋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居然不在身邊陪著。

就在四目相對的瞬間,一股難以言說的尷尬湧上了心頭,我隻得硬著頭皮,使勁擠了半分笑容,“阿姨好。”

金尋尋她媽也懵了,使勁刮了我幾眼,“你咋在這呢?”

我把蛇皮袋使勁往肩膀上一抗,裝出一副呼哧帶喘的模樣。

“哎呀,這不裡麵有人給我送錢嘛,這給我沉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我又趕緊湊到她耳邊說了點悄悄話。

“我跟你說哈,這家主人可是個地癩子,兒子還是個克妻命,那女的都長成棵樹了,誰嫁給他可倒八輩子血黴了!”

我自顧自的走了,壓根沒聽她叨叨什麼,留她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反正這波犢子我裝的溜圓,麵子裡子都有。

估計往後幾十年午夜夢回,金尋尋她媽想到今天相遇的場景,肯定能恨的牙根直癢癢。

我背著蛇皮袋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感受著金錢的重量,心裡彆提有多開心了。

當天我就回到了市內,隨便找個小旅館住下,生怕錢被人偷走,就枕著蛇皮袋睡。

現在想想,我還是覺得有股不真實感,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賺十萬了?而且之後還將有四十萬到賬,那我不妥妥的成了個富家翁了?

不過,我這心飄飄然了一會兒,便又沉寂了下去。

因為我清楚,這意外得來的偏財終究不是正途,倘若心性不定,無法駕馭這筆財富,五十萬雖多,卻也隻是幾次揮霍的事。

隻有通過自己的雙手,辛勤勞動得來的錢財,才是我能把握住的,因為那裡麵有我的汗水,知道來之不易。

如此想來,我還得趕緊找份工作要緊,免得控製不住自己,坐吃山空。

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出去看各種各樣的招聘廣告了,不過看了大半天,像我這種要學曆沒學曆、要經驗沒經驗的,似乎哪個地方都不要。

唯獨送外賣這份活,既不需要經驗也不需要學曆,整台電動車就行。

可我才剛成年,壓根就沒考票,整上車我也不敢騎啊,真被警察抓了咋整?

就在我覺得前路渺茫的時候,突然在報紙不起眼的角落裡,看到了一條招聘廣告,乃是老街的一家叫做‘裝箱集’的卷餅店。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預約了時間,略微捯飭一下,把特步、彆克兩件戰袍往身上一穿,直接進到店裡麵試。

老板叫劉穎,是個三十出頭的大姐,挺著個大肚子,瞅著挺好看的,一笑起來特彆親切,就是臉上有點憔悴,還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本來我還想裝出一副有工作經驗的模樣,畢竟哪個老板也不願意要個生瓜蛋子。

可還沒等我開口,穎姐就從我局促的動作裡看出來了。

不過她倒是不介意,尤其在聽說我一個人背井離鄉之後,眼淚都快下來了,當天就跟我簽了合同,正式入職。

我心說這也太順利了點吧,簡直跟做夢一樣。

而且穎姐見我沒啥換洗的好衣服,還特意給我整了一套耐克,都快給我的心融化了。

更感人的是,穎姐有一套空房子,就留給店裡的員工當宿舍用,不收房租、水電全免,簡直是福利中的福利!

雖說我沒打過工,但我心裡特彆清楚,能碰到這樣的老板,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店裡的人也挺好說話,都是跟我相仿佛的年紀。

一個叫張大聰明,因為總是出一些餿點子,故而得名。

另一個叫椒愛海王,據說是因為每次找大妹的時候都帶個潤滑油,且從來不用第二次。

有人問過他,潤滑油隻用一次不怕浪費錢嗎?

此時,他都擺出一副極其深情的模樣,用低沉且沙啞的聲音說,“因為愛,所以椒愛的油隻用一次。”

呃行吧,本質上就是個死渣男。

至於小老弟嘛,年紀最小,還沒成年,大家都寵他,所以就這麼叫了。

我在這一連乾了二十來天,每天跟他們有說有笑,小日子那是要多語作有多語作。

就是剩下那四十萬還沒到賬,讓我有些不開心。

據說治好金尋尋之後,剛子的現金流出了點問題,現在已經捉襟見肘到連黑西裝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

想想也是,像他這種作惡多端的,最是消磨福報,待得福報抵不過業障,方方麵麵的也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不過我也不著急,那四十萬能給就給,不給拉倒,反正我現在有十萬在手,還有一份順心的工作,咋活都開心。

可剛順心了沒多久,鬨心的事就來了。

不知道金尋尋從哪打聽到我的消息,約著閨蜜故意跑過來看我。

不過她壓根就沒當我是救命恩人,反而對喝大糞湯的事懷恨在心,上來就整出個富家千金的牌花,裝腔拿調的揶揄。

“哎呀,許羽宣啊,你咋這麼沒出息,還卷上大餅了,這是要往武大郎的方向發展啦?咋被我退婚以後,越活越回旋了呢?”

她身旁的閨蜜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她,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估計在她閨蜜的眼裡,正上演著貴公主手撕落魄渣男的狗血劇情。

換以前,我指定得跟她掰扯掰扯,不過現在嘛俺家大媳婦是白娘,一位正兒八經的蟒家仙,那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金尋尋跟她比,簡直就是工地裡掄大錘的。

不過,吃虧指定不是我性格,高低得反擊回來。

我一麵卷著大餅,一麵若有似無的回應道:“哎,我這命不好唄,哪像你,攤上個特彆貼心的情聖。”

聽我這麼說,金尋尋明顯愣了一下,搞不清楚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咋我不接招,反而還暗戳戳的誇上她對象了?

隻見她故作清高的笑了笑,表現出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可不是咋滴,我對象打小就喜歡我,非我不行。要不是他追我這麼多年,憑我這臉蛋和身材,還真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我點點頭,表現出一副十分讚同的模樣。

“嘖嘖,那可真是一個難得的舔狗,癖好也怪,就愛吃藥材,專門喜歡吃什麼人中黃、人中白麻五的。誒?他光自己吃嗎?是不是還喂過你?”

一聽這話,金尋尋臉都綠了,氣得直跺腳。

她閨蜜還一臉茫然的瞅著我,不明白人中黃、人中白是何物,更不明白裡麵的道道。

我知道金尋尋憋著大呢,咋也得罵回來,趕緊腳底抹油,讓她自己無能狂怒。

躲到消防通道裡,我暗自樂了半天,腦海中想象著金尋尋氣炸毛的樣子,心裡止不住的暗爽。

不過,我忽然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似乎是一些秘聞,壓低了嗓音很是神秘。

我湊近了偷聽,可剛聽沒一會兒,就給我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工作的卷餅店,就在老街裡麵,乃是咱們城市有名的地標性建築。

一樓不僅有各式各樣的特色小吃,還有一個大舞台,每天都有一些文藝彙演,著實吸引了不少客源。

但聽那兩個人說,老街大舞台那總是犯邪乎。

下了班之後,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總能聽到嬰兒的啼哭和嬉鬨聲,就跟許多人在看台附近哄孩子似的。

而且老街門口還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動物的死屍,野貓野狗麻五的都有。

一開始誰也沒當回事,畢竟咱們這流浪貓狗挺多的,每年都撲殺不完,環衛工人清掃到門口集中處理也正常。

可邪乎就邪乎在,這些動物屍體的出現像是有規律似的,隻有在初一十五的時候才會成群出現。

更邪乎的是,後來野貓野狗沒了,每逢初一十五,竟換成了繈褓裡出生沒多久的嬰兒。

雖說這些嬰兒都被警察妥善處理了,但據知情人透露,他們沒一個活下來的,全都死在了去福利院的路上。

更有人說,這些孩子本來就是死的,隻不過一口陽氣未散,看起來跟活人一樣。

講到這的時候,我重瞳突然翻了上來,同時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好似冥冥之中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與此同時,白娘的聲音自腦海裡響起,“此地陰煞之氣極重,邪氣滋生,應是”

她剛說了一半感應便斷了,讓我感覺渾身發冷。

更嚇人的是,陰暗中突然有一隻大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拍到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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