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淵特意問了一下身邊的女助理:
“小琴,你用女生的眼光幫我看看,我這身衣服,適合約會嗎?”
小琴隨即讚賞道:
“蕭董太帥了,任何一位女生都會心動的。”
蕭淩淵沒回彆墅,他讓司機按照季南茗的要求,把自己送到指定的酒店。
是一個特大的商務包廂,就連外門上,都裝飾了粉色的紗花,兩側放置了兩排水晶流蘇引路燈。
這麼大陣仗?
想到心上人就在這扇大門後,等著自己,蕭淩淵心動不已。
不知道迷人的小妖精,又把自己打扮成了什麼俏麗模樣,一會兒定要好好親親她。將自己所有炙烈的、火熱的愛情,全部交付於心心念念的她。
包廂大門打開。
十來名身姿曼妙的美女,穿著經典銀色比基尼,整齊劃一的坐在粉紗花海之中。這些美女當中,首當其衝最顯眼的,就是白逸然。
花海最深處,一名女子正襟危坐,是季南茗。
也唯獨隻有季南茗,穿著一身白色正裝,她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連脖子都看不見。
蕭淩淵驚詫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如果不是看見季南茗,他甚至懷疑自己是走錯地方了。
白逸然見蕭淩淵一臉嚴肅地站在原地不動,便招呼著美女們,主動迎上前去:
“蕭董,您來了。”
還沒等白逸然靠近,蕭淩淵冷冷地低吼了一聲:
“滾開。”
以白逸然為首的美女們,先是一愣,隨後又嬌笑著,朝著蕭淩淵圍了過去。
蕭淩淵難掩心中的情緒,隨即怒吼道:
“滾開!我叫你們滾開!聽不懂嗎!”
蕭淩淵整顆心就像泡透了苦水,現實擊潰了他對愛情的美好幻想,他一把掀翻了包廂裡的大桌子。
“嘩啦!”
包廂裡瞬間一片狼藉,美女們驚恐地四散躲開,三三兩兩地,站在包廂裡的各個角落,一臉惶恐地望著,今天的主角冷麵閻王。
蕭淩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眼神裡溢滿了戾氣,他狠狠地瞪向白逸然。
白逸然嚇破了膽,驚慌失措地逃出了包廂。
為首的美女跑了,其他美女也緊接著離開了包廂。
很快,整個包廂裡,就剩下蕭淩淵和季南茗兩個人。
蕭淩淵現在的麵部已經會做很多微表情了,而他此刻的微表情,卻是痛苦的。季南茗甚至從他臉上看到,一層濃得化不開的失望。
“南茗……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季南茗沒預料到蕭淩淵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隻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南茗,你想把我推給彆的女人?所以,如果你看到我抱著彆的女人,你一點都不會在乎,是不是?”
“南茗。我一再告誡你,不要在娛樂圈中迷失了你自己。”
“我以為你終於找回了你自己。”
“我跟你說過,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你愛我。如果不是,我會非常難過。”
“南茗,我對你說過的話,你沒有一句往心裡去……”
蕭淩淵的表情裡透著一絲難過,眼神裡滿是難以掩飾的痛苦。他語氣微微顫抖,每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都讓季南茗心如刀割。
季南茗不知道怎麼回答蕭淩淵的質問。她從一開始,就沒考慮過,兩個人萬一動了真感情,該怎麼辦。
尤其他們之間,還橫亙著一個從未出現過的白月光。
“南茗……”
蕭淩淵直挺挺地杵在原地,雙目漲得赤紅。
他深深地望著她的眼眸,一字一頓地說:
“你果然,從來都沒有真正喜歡過我。”
蕭淩淵轉身走了,留下一個滿是傷感的背影。
是夜,微涼的海風在幽黑的沙灘上肆意掃蕩。
季南茗獨自一人坐在私人海灘的軟墊上。
蕭淩淵一出酒店就坐上了車。
她沒追上。發微信也沒有回音。
漫無目的之下,就自己回了海景彆墅。
今晚蕭淩淵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季南茗坐在兩人最初相識的軟墊上,想起兩人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
彆墅酒窖裡有很多名貴的酒,季南茗偏偏拿了那瓶86年產的54度稀有茅台。
她以前喜歡紅酒的,但是現在,很奇怪的,就喜歡上了白酒。
老公,原來你想要的,是我的真心,對嗎?
季南茗給自己倒了一杯茅台,一口灌下去,從口腔,直接熱辣辣地燒進了胃裡。
辣得她滿臉是淚。
老公,你怎麼可以這樣要求我?
且不說你的白月光是誰。就是我們之間存在的階級差異,都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你就這樣想拿走我的真心,你又知道我賭不賭得起呢?
一段遲早要結束的感情,大家玩玩就散了,你怎麼能要求拿走我的真心?
我可以給你我的身體,甚至可以給你們蕭家生孩子。但是,你怎麼能讓我萌生,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的奢望?
你有沒有睜開眼睛看過,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而我又是誰?我算是哪根蔥?
哪一天我們被迫分開的時候,你等於是逼得我死無全屍,你知道嗎?
季南茗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烈性的液體猛然湧進她的喉嚨,激得她爆發了一陣劇烈咳嗽!
咳咳咳咳
是我在娛樂圈中迷失了我自己嗎?我沒有!我一直都很清醒,我知道我自己是誰。
是你,是你蕭淩淵,你迷失在了對白月光的幻想裡。
你總說,讓我做我自己。其實,是我所做的,沒有達到你心目中那位白月光的高度。
你不會滿意的!
因為我就是我,我不是你的白月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心目中想象的那個人,你又怎麼能想要拿走我的真心!
你愛的是你的白月光,我陪你玩s y,你得到心理慰藉了。而我就隻想留著我自己的真心,我就是想全身而退,我怎麼就不可以?
憑什麼我要把自己的真心,給一個心愛著他白月光的男人?這樣對我公平嗎?!
空曠的私人海灘,與天地融為一片黑暗。隻有滔滔不絕的海浪,一波一波磬擊著海岸線,聲聲回蕩。
夏末初秋的夜,已經有些微涼。
季南茗不知道蕭淩淵還會不會回來。如果他不回來了,那自己以後在娛樂圈,又該如何麵對那些麵目猙獰的大鬼、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