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景彆墅裡。
季南茗坐在窗邊,望著海麵發呆。
白逸然的話,就像一根針,紮在季南茗的心尖上。讓她很不舒服,但她又不能不當一回事。
說實話,蕭淩淵是真的對她不錯。現在這一套海景彆墅,已經在季南茗的名下了。而且,還給她辦了個工作室。
這是什麼意思呢?給自己錢、給自己房子、身份,就是不把身體給自己?
他還在為他的白月光守身如玉嘛?
那位“白月光”可能已經不在人間了。否則,以蕭淩淵的勢力、財力,早就應該把她拿下了,何必找自己這個替身呢?
季南茗心裡有些不舒服。她說不上來為什麼不舒服,拿下大佬這件事,不宜拖太久。
蕭淩淵回到海景彆墅時,發現季南茗穿了一身小黑裙“戰袍”。
她身姿妖嬈地倚靠在羅馬柱上。本就玲瓏窈窕的曲線,在“戰袍”的裝束下,顯得更加昳麗動人。長腿在黑絲的包裹下,顯得尤為纖細、精致。
蕭淩淵嘴角浮上一絲淺笑,無奈地說了聲:
“你啊,又來……”
季南茗掐著自己的小腰,嬌滴滴地說:
“怎麼?我現在是這裡的女主人了。女主人對男主人發出邀請,有什麼不對嗎?”
蕭淩淵又淺淺笑了一下,自從和季南茗在一起之後,他逐漸學會笑了。以往,他是不會笑的。
季南茗蹦蹦跳跳地小跑過來,捧著他的臉,說:
“老公越笑越好看了。我在網上查過了,網上說你這種情況有可能是心理因素導致的。隻要你心情開朗,你的麵部神經,是會好的。”
蕭淩淵掐了一把她的小臉,寵溺地說:
“真的嗎?謝謝你啊。”
季南茗摟著他,踮起腳尖,將雙唇送到他的唇邊:
“老公親親~”
蕭淩淵卻用食指輕輕按著她的嘴唇,說:
“彆鬨,老公現在要忙一會兒。”
蕭淩淵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熟練地解下領帶、脫下外套,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書房。
季南茗望著這個男人背部若隱若現的肌肉。他的身材極好,挺拔矯健,每走一步,都會帶起一陣輕柔的微風。
可是……
季南茗低頭看了看自己精心準備的“戰袍”,自己從頭到腳都仔細包裝過了。
這個男人卻說,他要先去忙……
季南茗悄悄跟到書房外,隻見蕭淩淵向往常一樣,提起畫筆,蘸了一些粉色顏料,又往大油畫上,添了一片粉色花瓣。
他曾經說過:
“南茗,我每尋找你一天,便會往畫上增添一片花瓣。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天嘛?”
可是季南茗早就已經在他身邊了呀,他為什麼,還是每天往上麵添花瓣呢?
他口中喊著的“南茗”……其實,並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對不對?
季南茗失望極了,任憑自己怎麼努力,還是取代不了,白月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嗎?
那一夜,季南茗就這麼倔強地穿著性感“戰袍”躺在床上等著蕭淩淵。
直到季南茗沉沉睡去,蕭淩淵才回到臥室。
他很熟練地給季南茗蓋好被子,又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才回到沙發上睡下。
臨睡前,他望著季南茗的小臉,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片場外的咖啡店裡。
季南茗心不在焉地攪拌著咖啡,任憑咖啡如何香氣四溢,也無法牽動她的心緒:
“逸然,他真的對我不感興趣。”
白逸然差點被咖啡嗆到:
“咳咳咳,你們這樣很危險啊。”
季南茗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感到力不從心,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捆住蕭淩淵的心。
白逸然勸道:
“我們是一起共患難的姐妹。我肯定是希望你好,不會害你的。”
“你真應該好好考慮考慮,我給你說的那個方案。與其等他變心去找彆的女人,不如你找女人給他,讓他選。”
“還能突出你的寬宏大量。做大佬的,哪有一心一意,隻對你一個人的?”
“他遲早得有彆的女人。”
季南茗心頭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那麼難受。
她都不知道,她和蕭淩淵之間的關係,算是什麼關係。
說是情侶吧,他們倆一直都保持著“很遠”的距離;說是朋友吧,他們又住在一起,時不時就親親抱抱舉高高。
說是友情至上,戀人未滿吧,他們之間又有著太多的曖昧牽扯、和精神依賴。
想到兩人之間的關係這麼不穩固……萬一蕭淩淵離開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在娛樂圈裡待下去。
她那麼喜歡拍戲,她舍不得退出娛樂圈。
“逸然,要不……試試你說的辦法,一會兒,我們就去物色美女?”
聽到季南茗同意了自己的提議,白逸然開心地點了點頭。
季南茗的辦公室裡。
季南茗翻閱著各大公司美女的照片,她心裡很難受,但是她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要難受。
就在這時,白逸然往季南茗手上的美女相冊裡,加塞了一張照片。
季南茗頓了一下,將那張照片拿起來看,竟然是白逸然自己的照片!
“逸然,你……?!”
白逸然,堂而皇之地坐在季南茗身邊,說:
“你都打算給大佬介紹彆的女人了,為什麼不順道帶帶我唄?”
“給彆的女人,還不如給自己的好姐妹。你說,是不是?”
季南茗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致:
“出去!”
她一把摔了手裡的美女相冊,連帶桌上的杯子、茶具,全都掃到了地上。
季南茗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陣乒乓亂響,她的世界和她的思緒,攪合在一起,被她砸得一地淩亂。
白逸然在這一片狼藉中,倉皇而逃。
季南茗也不知道自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關了多長時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陰沉一片。
蕭淩淵給她發來一條微信:
“南茗,你吃飯了嗎?”
以往這種情況,她會馬上回複,而且會巴巴地貼到蕭淩淵身邊,生怕自己伺候不好他。
可是季南茗今天煩死了,她誰也不想理,她首先把白逸然拉黑了。
她曾經以為白逸然是劇組裡,唯一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沒想到,她所謂的朋友,卻盯上了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