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臉不信,“是嘛?”
薑書晚看到男人好像真的沒有惡意,試探的問出心裡的疑惑,“不知大人,你是?”
男人淡淡道,“在下行三。”
怎麼那麼巧,和顧雲庭一樣是排行第三,可是上一世沒有聽說過,平寧侯府除了平寧侯顧雲庭排行第三,就沒有其他人。
難道是顧雲庭外祖父嚴家的三爺,聽說他闖了禍被禁足了許是偷跑出來的,所以才不敢正明光大的從正門進來,反而是偷偷摸摸進來。
男人覺得薑書晚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剛想開口,門外傳來爭吵聲。
“為什麼隻給他們漲月銀,而我們沒有。”
“對,我們不服,要漲一起漲。”
薑書晚扭頭看向門口,沒想到他們來的那麼快。
“薑大姑娘,不要和彆人說見過我。”
耳畔處響起聲音,薑書晚回頭的時候,發現男人早已經離開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薑書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薑書晚不再理會那些吵吵鬨鬨的人,再次回到案桌邊寫字,不聞窗外之事。
微風卷起濕氣,溫度驟降,可東街上絡繹不絕的人走來走去,臉上都掛著笑容趕集,一點也不受天氣的影響。
胡同儘頭,與之相反很是寧靜。
在一棵三個小孩都能懷抱的大樹下,剛才還在薑書晚房間的男人,站在大樹底下。
楓葉看著他道,“三爺,刺殺你的人都查清楚了,過些時日,你就可以重返京都了。”
“我假死的事情,不要告訴顧家人。凶手還未落網,以免打草驚蛇。”男人道。
“是。”楓葉恭敬道。
男人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薑家大姑娘,要事無巨細。”
楓葉不解,他們家三爺,什麼時候對一個女人感興趣了。
三爺一向是不近女色,難道是敵人派來的間諜。
楓葉一臉殺氣,抬手往脖子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三爺,是要做了她嗎?”
顧三爺滿臉嚴肅,“隻是查查,莫要擅作主張。”
楓葉知道自己會錯意了,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說完,直接轉身走了。
“是。”
豎日。
連下了好幾天的微雨,天空晴朗,微弱的陽光透過樹木,灑在地上。
薑書晚倚窗看了一眼外麵,今天好像沒有那麼冷了,攏了攏身上的淡青色的棉襖,轉身看向流蘇,“流蘇,昨天那些人怎麼樣了?”
流蘇停下收拾茶桌的動作,眉頭緊蹙,“那些人昨天鬨了許久,後來奴婢按照您說的,明天您會見他們,所以他們散了,可能等一下就會來找您的。”
“流蘇,你彆收拾了,我們出去。”薑書晚沉思了一會,突然道。
“去哪裡啊?”流蘇疑惑道。
“快,等一下和你說。”
薑書晚快步的走出去,從側門偷偷的出去。
薑書晚直接帶著流蘇乘馬車朝著城外而去。
出了城後,流蘇疑惑的問道,“姑娘,我們這是去哪裡?”
“慈恩寺。”薑夕榆感覺有股冷風,抬起纖細的手,攏了攏白色的大襖,才感覺到沒那麼冷。
流蘇往她懷裡塞一個暖手袋,“姑娘怎麼突然想去慈恩寺了?”
“好久沒有去了,即將成婚,去祈福一下。”
因為重生,這是老天給她一個機會,所以她想去謝謝佛祖給她重來一世的機會,可這麼怪誕的事情,薑書晚不知道怎麼和流蘇說,隻能隨便找了個借口。
流蘇也沒有懷疑,“那一定要多拜拜,到時候順便可以為侯爺祈一下福的,保佑侯爺能活著回來。”
“嗯。”
薑書晚知道平寧侯不會回來了,但為了安慰流蘇,也不敢和她說,不然她會擔心並且勸她不要嫁的。
因為這個傻丫頭,一直都在為她考慮。
經過一個時辰顛簸的路程,他們終於來到了慈恩寺寺前。
薑夕榆下馬車後,抬眸看向不遠處青瓦灰牆,還有據說九十九個階梯才到寺門口的階梯。
高門牌匾上寫著慈恩寺這幾黑色大字。
聽說,這幾個大字,還是雲帝賜予寺廟的,而慈恩寺也是專門招待達官貴族和皇族的寺廟。
今天不是上香的日子,所以沒有多少人來。
薑夕榆抬步一步一步的上前,很快就來到了寺麵前。
剛走近鼻腔處就聞到了香味,大門進去,有一個很大的庭院,中間擺放著一個青銅鼎,上麵插滿了燒滅的香。
薑夕榆先給庭院的鼎插上香後,才走進大堂去。
房間內供奉著一尊彌勒佛,一臉威嚴,案桌下有三個蒲團。
流蘇去上香和給香火錢,薑書晚跪在中間的蒲團上,閉上眼眸雙十合十。
感謝佛祖讓信女有重來一世,信女以後定會來給佛祖捐香油錢,多做好事,以報佛祖的慈恩。
幾秒鐘後,薑書晚睜開雙眸,對著佛像跪拜三下。
看到佛祖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圓竹筒,上麵有著簽。
薑書晚站起來把竹筒拿過來,再次的跪在蒲團上,上下搖了搖,調出一個竹簽,上麵寫著文字。
寒冬臘月桃花開,春寒樹稍光禿禿。
來年勝是滿園春,秋來斷然走一遭。
薑書晚拿著竹簽,眉頭緊蹙走出大殿,登高處看到庭院的右手邊,有一棵三四個小孩抱起來那麼大的榕樹,榕樹下有一張桌子,上麵鋪著黃色的綢緞,坐著一個和尚。
薑書晚拿著竹簽走過去,看到麵前坐著的人後,眸子很是驚訝,“元明大師,您怎麼在這裡?”
元明大師抬眸,看到麵前身形修長,巴掌大臉的女子,眉眼處都是成熟和深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元明大師把右手的手肘豎起,巴掌張開並攏,“薑施主,老衲今天來給來寺的施主卜卦。”
薑書晚一愣。
元明大師是慈恩寺的方丈,一般都是在後院禪房靜修,寺裡麵卜卦的事情,一般都是專門精通這方麵的師父做的。
“薑施主,坐下來吧,貧道為您算是一卦。”
薑書晚點了點頭,坐到他對麵的圓凳子上,把手中的竹簽遞過去。
元明大師拿過竹簽後,眉頭緊蹙。
“薑施主,你這卜簽,很是不尋常啊。”元明大師一臉凝重。
“大師,可否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