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是不是在打老街女神的主意!”
金虎的一聲怒吼,聲如雷震,如同黃鐘大呂一般在茶樓內回蕩,直震的蘇木等人腦瓜子嗡嗡直響。
雷豹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他看著金虎小山一般的身板兒,心虛的說道:“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就是來喝茶的,根本不知道誰是老街女神。”
“少在這裡狡辯!我都盯你們好幾天了,彆看你們天天來這裡喝茶,可那一雙賊眼一直盯著我們的老街女神,從早看到晚,一看就是一天的時間。
就你們那個看人的樣子,一看就是圖謀不軌、居心不良!
今天的茶錢不收了,你們趕緊給我走!
哼!想娶的我們的顏姐,門兒都沒有!”
金虎的一聲顏姐,引起了二樓其他顧客的注意,幾十個人紛紛放下手中的茶碗,齊刷刷的扭轉頭看向了這一邊,幾十道充滿怒火的目光落在了蘇木等人的身上,蘇木幾個是如芒在背坐臥不安。
蘇木瞅了一圈兒,就知道自己等人惹了眾怒了,雖說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是他也不想因為一點兒小事情惹下事端。站起身衝著金虎一抱拳,說道:“對不起兄弟,給你添麻煩了,我們這就走。”
金虎哼了一聲不加理會,蒲扇般的大手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那是一臉的嫌棄,催促著蘇木等人趕緊的離開。
蘇木想息事寧人,可雷豹、田甜和宋陽三個人是十分的不甘心,看著金虎霸道無理的樣子,三個人更是怒氣衝天。
尤其是跟著往回走的田甜,越想越不是滋味兒,心說自己和雷豹等人跟著蘇木,從南走到北,從東走到西,從來沒有受過今天這種窩囊氣。彆的原因先不說,就憑著自己在這裡消費喝茶的理由,對方也不能隨便的找借口把自己趕走。
所以,跟著蘇木往回走了兩三步的田甜一個轉身,一個箭步就到了金虎的跟前,把這個魁梧的漢子嚇了一大跳,還沒有等他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田甜的手指就指到了他的鼻子尖兒。
“死胖子!你憑什麼趕我們走!老街女神是誰我們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娶你的顏姐了,她們兩個是一個人嗎!
實話告訴你,美女我們見得多了,你的顏姐有我的琳達姐漂亮嗎!也就是你拿那個老街女神當個寶,換做是我們,倒貼都不要!”
田甜的話,十分的傷人,彆說金虎氣得渾身直打顫,就連喝茶的人也被氣到了,其中有幾個麵色不善的就走了過來。
金虎伸手往窗外一指,低聲吼道:“街對麵賣花的顏姐,就是我們的老街女神!你敢說你們這幾天看的不是她!”
“對!我們就看的是她!人長得那麼漂亮不是放看的嗎?看兩眼犯法啊!看兩眼就要把她娶回家啊!告訴你,今天我們還就不走了,我們就是要從早上看到晚上,有本事你報警!我就不相信了,看個人還犯法!”
牙尖嘴利的田甜一陣怒懟,氣得金虎肝直疼,他看了看田甜的小身板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想看去彆的地方看,在我這裡就不行!你們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彆看顏姐已經離婚了,老街上的人不同意,你們誰也彆想娶走!”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蘇木一聽顏姐離婚了,猛然間就站住了,略一沉吟,轉回身走過去就重新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放到了桌麵上,看著金虎說道:“兄弟,手機微信上有三萬,你想要多少都行,我隻要求你一件事兒,那就是告訴我顏姐是怎麼離婚的。”
“不行!”
這一聲不行,不是金虎一個人喊出來的,而是茶樓上所有人喊出來的,其聲如同炮彈一般轟然炸響,差一點兒將房頂給掀掉。
蘇木等人一個個瞠目結舌的看著金虎和其他的顧客,心說至於嗎,我們就是打聽一點兒消息,看你們吃人的樣子,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啪!
蘇木將一張銀行卡拍在了桌麵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金虎說道:“兄弟,顏姐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們已經有將近二十年沒有見過麵了,隻要你說出顏姐離婚的原因,這卡裡麵的一百萬都是你的。”
咕咚!
金虎看著桌山銀行卡使勁兒的咽了一口吐沫,銅鈴般的一對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蘇木,在心裡麵他已經將蘇木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貨!這下你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你還說你不想娶顏姐!那你秀家底兒乾什麼!草!一百萬!真以為老子沒有見過錢啊!”
金虎沒有說話,不代表其他人不心動,就在琳達等人吃驚的瞅著蘇木,猜不到蘇木為什麼發瘋的時候,有幾個人已經慢慢的走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噔噔的上樓聲響起,這人還沒到,聲音先一步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虎哥!虎哥!你在哪兒!虎哥!”
隨著這一聲喊叫,一對年輕的戀人衝了上來,兩個人一看二樓的氣氛,頓時變成了啞巴,小心謹慎的四下尋找著金虎的身影,在看到金虎所在的位置後,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近前,其中的男孩兒剛要說話,一眼就看見了坐著的蘇木,頓時激動起來。
“虎哥!虎哥!木先生!”
金虎一伸手,就把男孩推向了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什麼木先生土先生的!一邊玩去,我這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可沒有工夫搭理你!”
男孩一轉身站到了蘇木的身後,伸手指著蘇木的頭頂喊叫著:“虎哥!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蘇木!木先生!你想要直播上榜就得看他的意思!”
噗嗤一聲,琳達等人都被男孩一句狗眼給逗笑了,全都看著發傻的金虎不說話。
“啊那個,木先生,對不起啊。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彆生氣啊!什麼錢不錢的,您不就是想要知道顏姐的事情嗎,我給您說,一點兒都不帶遺漏的。”
原本氣勢洶洶,得理不讓人的金虎,在確認了蘇木的身份後,那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伸手將桌上的手機和銀行卡都推到了蘇木的手邊,一臉的阿諛奉承之像,讓人想笑又不敢笑。
“卑鄙無恥的小人!”
幾個原本幫著金虎驅趕蘇木的顧客,幾個想要那一百萬信息費的顧客,全都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金虎,全都不甘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偷聽著。
蘇木將手機和銀行卡收了起來,手裡拿著一個白瓷茶杯把玩著,眼神玩味的看著金虎說道:“兄弟,你和顏姐很熟嗎?”
“熟!太熟了!我們兩家是鄰居!”
“那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一說吧。”
金虎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木先生,您不是要知道顏姐離婚的原因嗎?怎麼還關心其他的,這其他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咱不能背後嚼人家舌頭根子,我還是跟您說說顏姐離婚的事兒吧。”
“嗯,你說吧。”
“木先生,您不知道,顏姐離婚啊,還是因為她老公。那個畜生就不是人,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有事兒沒事兒就拿顏姐出氣,不是打就是罵。
木先生,我跟您說,顏姐在離婚之前遭老罪了,有一年顏姐被那個王八蛋打斷了三根肋骨,休息半年才好利索。
顏姐下決心離婚,還是因為那一年,那畜生把手伸到了閨女的身上,好在顏姐發現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啪的一聲,心中巨震的蘇木,一下子捏碎了手中的白瓷茶杯,鋒利的碎片深深的紮在了手掌之中,鮮血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金虎看的一愣一愣的,沒敢繼續往下說,琳達嗔怪的幫著蘇木處理傷口,蘇木麵無表情的看著金虎,說道:“不要停,繼續說,後來怎麼了。”
“那個後來後來顏姐就離婚了,那王八蛋也被送進了監獄。顏姐擔心那個畜生出來後找她的麻煩,就把房子賣了換了一個地方,辭職籌了一些錢,就在老街開了這家花店,那房子還是我幫襯著租來的。
木先生,顏姐可是好人,是個熱心腸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誰求到顏姐身上,顏姐從來沒有拒絕過,隻要顏姐碰到誰家有困難,從來都是主動幫忙。
木先生,現在追求顏姐的人能站滿整個老街,您和顏姐是老朋友,這機會可不容錯過啊。木先生,您是有本事的人,顏姐真要跟了您,那可就享福了,木先生”
哼哼哼
周圍響起一片冷笑聲,金虎抬眼望去,見周圍全都是鄙視的目光,一點也不在意,繼續自己的說媒事業。
旁邊,田甜笑的肩膀直抽抽,心說這大胖子真是個活寶,剛才還跟護雞仔的老母雞一樣,咄咄逼人,現在有求於人,立馬當起了月老給雙方牽線搭橋,內心深處是一點愧疚都沒有。
田甜忍住笑意,用手指戳了戳金虎的肩膀,問道:“胖子,顏姐的全名是什麼?”
“顏顏,名和姓都是一個字,顏色的顏。”
正當田甜要往下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和花盆破碎的聲音,通過敞開的窗戶飄進了每一個人耳中。
“梅仁興!你想乾什麼!趕緊給我滾!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臭娘們!你挺會躲啊!你以為老子找不到你是吧!拿錢,今天不拿個十萬八萬的,老子是不會走的。”
“不好!出事兒了!”
這是茶樓內所有人的想法,在第一時間之內,所有人都擠到了窗戶口,探身往街對麵看著。
放眼望去,隻見顏姐的花店門前,站著三個流裡流氣的男子,領頭的是一個剃著板寸,穿著花襯衣的中年男子,正在用腳踢著放在店門口的花盆和架子。
“姓顏的!趕緊給老子拿錢!要不然,我讓你這花店也開不成!再多水一句廢話,我砸了你的店!”
“梅仁興!我已經報警了!有本事你就砸!”
“草!你以為老子不敢啊!兄弟們,給老子砸!”
梅仁興一招手,他身後的兩個跟班嗷嗷叫著就衝進了花店,是見東西就砸,旁邊店鋪裡的熱心人和一些人心的遊客,也都上前幫忙阻攔。
“!老子弄死你個畜生!都閃開了,你家虎爺爺來了!”
金虎嗷嗚一嗓子叫喊,雙手一按窗台就從二樓跳了下去,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蘇木探頭看了看樓下,沒敢學著金虎的樣子跳下去,一轉身緊跟著先前上來年輕人跑了下去。
“蘇哥!蘇哥!你彆衝動!警察馬上就來了,咱們在這兒等著行不行!”
人群之中,雷豹和宋陽兩個死死的拉住了氣憤的蘇木,不讓他到花店幫忙,蘇木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掙脫兩個人的手腕。
“你們給我鬆手!聽見沒有!都給我鬆手!”
雷豹扭頭看向了身邊的琳達,尋求著幫助,說道:“琳達姐,你彆光站著啊!趕緊勸一勸,蘇哥真要衝進去,那是要出事的!”
琳達歎息一聲,在蘇木的身邊說道:“蘇先生,忍一忍吧,你現在不是普通人,一定要注意影響,不為你自己,你也要為那些跟著你吃飯的人考慮一下。”
蘇木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聲,停止了掙紮,說道:“你們鬆手吧,我不過去。”
雷豹和宋陽沒敢聽蘇木的,減小了控製的力度,可兩個人不敢掉以輕心,仍然盯著蘇木的一舉一動,做好了隨時把蘇木拖走的準備。
這個時候,從人群外擠進來兩個年輕人,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一個二十出頭年輕女子。那男的,蘇木認識,正是顏姐的弟弟顏慶,至於那個女孩子,看樣貌應該是顏顏的閨女。
“梅仁興!你個畜生!你來這裡乾什麼!趕緊給老子滾!”
顏慶怒吼著就衝了過去,照著梅仁興就是一記黑虎掏心,梅仁興閃身躲了過去,笑著說道:“喲!小舅子!好久不見啊!怎麼一來就這麼招待你姐夫啊!”
女孩躲過梅仁興,衝到了顏姐的身邊,拉住了手上下打量著:“媽!那個人打你沒有?你有沒有受傷?”
顏姐將閨女拉到了一旁,說道:“小顏,你怎麼來了?快回家去!不要擔心,媽沒事兒!”
“我不走!那個人打你怎麼辦?”
“沒事兒的,你看你虎哥在,他不敢把我怎麼樣!再說我也報警了,警察應該快到了!”
“都給老子滾!”
花店之內,金虎一手一個,將梅仁興的兩個跟班給扔了出去,兩個人在地上掙紮了半天也沒有站起來,躺在那裡吱哇亂叫著,看樣子傷的不輕。
兩個跟班的死活,梅仁興不管不問,繞過顏慶,嬉皮笑臉的朝著女孩就走了過去:“喲!蘇小顏!大閨女,幾年沒見長這麼大了,來,讓爸爸抱抱!”
啊
蘇小顏一聲尖叫,躲到了金虎的身後,顏姐隨手撿起一塊花盆碎片就擋在了梅仁興的身前,不顧一切的吼叫著:“梅仁興!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老娘弄死你!”
再說在旁邊站著的蘇木,在聽到蘇小顏這個名字後是血灌瞳仁,一甩手就要往裡衝,被早有準備的雷豹和宋陽兩個再一次死死的抱住了。
“蘇哥!不能去!蘇哥!你忍一忍!”
再看蘇木腦門上青筋暴起,嗔目切齒,怒道:“都他媽給老子鬆手!那他媽是老子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