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劉禮再次衝出,與李驍又對撞一招,強大的反震之力如洪水猛獸,直接將他狠狠撞在籬笆牆上,竹子籬笆雖然柔韌,也被撞出一個洞!
“找死,本來是要將那個小妞賞給你,你既然不識抬舉,想救這些賤民是麼?”
“可你有這個實力麼?”
李驍看著劉禮還在那艱難爬起,心中怒火攻心,可他依舊沒有去追殺劉禮,而是用挑釁的眼神望著劉禮,大刀一點點的捅向老人!
而其餘十幾人都坐著,一臉看戲的神情,對於劉禮這種為不相關的人,而伸出援手的行為嗤之以鼻!
“鏗鏗!”
李驍眼神挑釁的望著劉禮,那大刀一點點挺進人的身體,這種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何況是一個老人!
劉禮艱難的撐著身子,受傷是必然的,隻是沒有他表現那邊受創重,他之所以第二次攔下李驍,也不過是接力撞壞這籬笆牆,下麵可是一條河流!
而那個老人可給他一種危險的錯覺,卻看不出一丁點不尋常,所以他為對方擋下兩刀,也順勢遠離李驍等人!
果然如劉禮所料,那老人並沒有發出慘叫聲,而李驍也似乎意識到這一點,目光從劉禮身上收回,瞳孔放大看著手中武器已剩下刀柄。
“不……”
他剛發出一個字,就被老人一掌拍向腦袋,氣息全無緩緩倒地!
坐著的十幾身軀一僵,都愣住了,這個枯瘦如柴已然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隻是輕輕一拍,並將他們望塵莫及的老大打死了?
“鏗鏘!”
就聽盔甲碰撞聲,數百名披甲持槍的甲士將整個院落圍住,嚇得那十幾人直接癱軟在地!
“爺爺,那人怎麼處置?”
一名英姿颯爽的少女指著劉禮詢問,早已沒了之前的膽怯與嬌羞!
“小兄弟,是自己走過來,還是老夫讓人將你請過來呢?”
老人坐到涼亭的石桌,將茶倒了兩杯,這才不急不慢的看向劉禮!
“爺爺,他一個普通人身上連半點勁力都沒有,硬抗了了那頭領兩下,如今沒死已然是福大命大了!”
少女揮了揮手,示意兩名甲士將劉禮攙扶過來,卻被老人擺手阻止了!
“入品級就不是普通人了!”
“前輩果然慧眼如炬,我還是能走到前輩身邊!”
劉禮說完,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腳步雖然虛浮,可依舊能緩慢行走!
“哼!”
少女冷哼一聲,在老人身旁坐下,沒給劉禮好臉色,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自顧自喝了起來!
“小兄弟,我看你本性並不壞,為何要加入邪教,反叛朝廷,做那亂臣賊子,叛亂逆臣?”
劉禮將茶杯端起,將茶水喝入腹中,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遍全身,就連被震傷的骨骼被濕潤後,疼痛減少了些許!
少女也錯愕的看向劉禮,也將杯子茶水喝下,又倒了一杯像是賭氣般直接飲下!
“你少喝些,這茶水喝多了,對你一個女孩子身子不好!”
老人倒不是心疼茶,隻是這本就助陽補氣,對男子效果極好,對女子卻是藥毒各半!
“前輩,許多人活著已然很不容易了,不是所有人都能選擇自己的立場,更說自己要走的路了!”
“也許在前輩眼中,我是個貪生怕死之人,若前輩問我的理由是什麼,那隻是為了活下去!”
劉禮作揖行禮,他這般低聲下氣,就如他所說,就隻是為了生存!
“你可殺過人?”
劉禮一愣,他殺過人麼,弘農郡裡他殺了十幾個人!
老人見劉禮沉默,這就是默認了,眼神不由得凝重起來!
“可殺過無辜之人?”
劉禮沉默,算不算無辜的人,也許該死,可他有著前世的法律觀,那些人是該交給律法處置的!
“罷了,老夫所見你肯在必死之局,能儘力而為救人,已然超過許多自以為俠義之人。”
“人無完人,老夫亦非完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老人長歎一聲,帶著數百甲士走去院落,很快就消失在劉禮視線中!
“真麻煩,不知道這勁力功法在哪能得到!”
劉禮可不敢回黃巾軍裡,先不說李驍等人的死如何交代,就是那位老人的實力,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
大佬間的鬥爭,他還是少摻合,落下顆石子都可能砸死他!
劉禮往西走去,那裡離京城洛陽近,黃巾軍再快也彆想在半旬內攻占下函穀關!
隻是天意弄人,劉禮才走出半天路程,就遇到了另一夥黃巾軍探子,還是李驍的死對頭,他認出了劉禮!
“怎麼了,李刀疤將你一個人放出去,不怕你被官寇宰了?”
“看你風塵仆仆,應該是餓了吧,我們正好烹煮了美羔羊,你小子倒是有福氣了!”
這人是李驍的老鄉,名叫張立華,與李驍從小就不對付,兩人被卷入黃巾軍後,更是不對付!
他見劉禮新麵孔,自然是要調教一番,讓劉禮出醜,正好落了李驍麵子!
劉禮跟隨而去,進入村莊,卻沒有人煙,隻是血跡未乾,讓他知道這個村莊經過殺戮!
“大人,你們回來了,我把美羔羊烹煮好了!”
劉禮剛到一間院落前,就見一名男子,身上血跡斑斑小跑出來,對著張立華就是一陣奉承,模樣諂媚!
“好!”
“小兄弟,我這就幫李兄好好款待你!”
張立華將劉禮迎到座位上,又對之前男子吩咐道:“去把羊腿拿上來,好好招待我這位小兄弟!”
“是,是,大人稍等?”
劉禮靜靜的坐著,也不知道這張立華葫蘆裡賣什麼藥,李驍與他關係不合人儘皆知!
片刻後,那男子就用端上一個大鍋,有蓋子擋住,劉禮並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張立華走了過來,將蓋子打開,肉味撲鼻而來,劉禮不由得眉頭一皺,再望向大鍋裡。雙眸圓瞪,這鍋裡的東西深深刺激到了他的靈魂,心中已然殺意凜然!
“哈哈,小兄弟果然定力非凡,見到如此美食還能這般坦然視之,還不食之?”
張立華看著劉禮依舊無動於衷,卻將目光望向那男子,一臉戲謔道:“小兄弟,可知道這羊腿是哪人身上卸下的?”
“是他,他將自己的妻子殺之,洗淨,又烹製,這才有這美味羊腿!”
劉禮眼中寒光更甚,利刃出鞘,大喝:“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一隻死了,老子還就不相信另一隻能飛多遠,最後也得是個人頭落地!”
張立華並沒有阻攔劉禮斬殺那男子,也不顧男子求饒,依舊冷笑的望著如看戲一樣!
“人也殺了,氣也出了,小兄弟,你肚子也該餓了吧?”
劉禮目光更加深沉,心中殺意更加沸騰,七品武者的可怕,他可是從李驍身上知道。
那一次若沒有老人的存在,他被李驍黏上,隻有死路一條,如今的情形何其相似,隻是再沒有人會出手相救!
張立華看著劉禮無動於衷,卻也沒在他身上感覺到殺意,這讓他不由得好奇,這人竟然如此隱忍!
“給他切肉,這麼好的美食,可彆讓他浪費了!”
劉禮眉頭不展,看著一人慢慢靠近,眼中閃過寒光,隨後利刃帶著鮮血向著那人脖頸割去!
鮮血狂噴而出,張立華也沒想到一個身上未感覺到殺意之人,會如此這般果斷出手殺人,自然是被鮮血噴了一身!
“找死!”
沒想到這小賊,還敢對他出手,身上勁力爆發腰間長刀抽去,擋住劉禮刺來的利刃,一腳踹向劉禮!
劉禮自然知道這次偷襲殺不了對方,可一點都傷不了對方,這才讓他知曉內勁修為的差距。
胳膊橫檔,攔下這順勢而來的踹擊,一股鑽心刺骨的疼痛傳來,險些讓他抓不住利刃,好在他也被踹出包圍,站起轉身就跑!
“追!”
張立華大怒,若讓人知曉自己對付一個八品修為的人吃了虧,還讓人還跑了,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剩下的十幾人抓起武器,就向劉禮追去,其中還有幾人手持長弓,都是善射的好手!
劉禮往村莊後麵逃去,那裡是山林,這樣能避開弓箭射擊,好在那幾人都與他一樣八品修為!
劉禮進入山林才發現這裡石塊林立,崎嶇不平,很快就衝入樹林中!
逃了許久,才將敵人甩開,放鬆下來,手臂再次傳來鑽心刺骨的疼痛,如今他的傷勢嚴重無比!
他隻能拖著疲倦的身體繼續前進,一路上采集藥草,最後在一條河裡昏死過去!
待到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然身處在四周環山,美景如畫的地方。
劉禮向著四周行走,發現四周都是懸崖峭壁,他不由得看向水潭,那裡應該是進出這裡的路!
他並沒有急著出去,如今他饑腸轆轆,現在不是秋季,怎麼樹上有果實,他掐了一下自己,是真的,現在不怕被餓死了!
待了幾天,傷勢好轉,劉禮才去找些肉食,卻發現這深淵峽穀彆有洞天!
穿過一條狹窄的通道,那邊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這還是他追捕兔子,才找到的通道!
草原野獸橫行,個頭卻比外麵的要高大壯碩太多,他在看著手中拎著的兔子,與一隻大狗差不多!
“這次就饒了你,也算報你帶路之恩!”
劉禮將兔子放下,就在他走進去之時,一股青光向他射來,一股記憶在他腦海炸開!
劉禮回憶中隻見一名踏空而行的男人,男人所望向的虛空中有一顆蔚藍星球,那是正是地球,他做夢都想回到那顆星球!
儘管在那有加班加到十點鐘,有重複違反人性的兩班倒,可他還想回去,那裡有生他養他的父母親人!
劉禮向飛下去,想進入地球,可男人轉身飛走。
離得越來越遠的地球,劉禮卻與這男人融合心中些許記憶!
原來這男人是地球的救世主,他解決那位攻伐地球魔頭後,知曉宇宙之大,那讓人類九死一生,舍生忘死才解決的侵略種族,不過是浩瀚無垠的太空中的一個流浪族群罷了!
腦海浮現一位位為擊殺怪物而舍生忘死的同誌,為了人類拋頭顱灑熱血,以他們自身的血與淚、身與骨鋪就他的主宰之路。
解決了最大的敵人,卻發現那隻是逃過一劫,他最終帶著他們守護地球的決心,走進幽深浩瀚宇宙!
他踏出太陽係,是借助宇宙間無處不在的蟲洞,以他如今的修為,也用了一個月。
他這樣的修為,依舊不能守護好地球,以為走到終點,才發現是修行路的開始!
“在血魔主的記憶中,這個荒蕪的星球,有通往彆的星域的傳送陣,他們並是機緣巧合來到銀河星域!”
他落在這顆荒蕪的星球,神識掃過,往散出能量的地方而去,身形如電。
幾個呼吸後,一道光幕出現在他的眼前,這光幕與黑洞不同,黑洞有吞沒一切的牽引力,可這光幕卻沒那種給他吞噬的感覺。
“這應該與黑洞一樣連接宇宙的某處,隻是它應該是有固定的位置!”
“按著血魔主的記憶,連接的那片星域,比銀河星域繁華很多,不像銀河星域,隻有寥寥幾個生命星球!”
“連血魔主的實力在那片星域也隻是墊底的存在,那又是怎麼樣的修行文明!”
他想到這裡,手伸入光幕中,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就將他吞沒,突然的撕扯力讓他寒毛直豎。
在他要提起修為抵抗之時,一股強大氣息撲麵而來,他的修為直接潰散,沒了修為的支撐,肉身瞬間破碎!
劉禮看到一道光點直墜而下,他似乎化作了那道光點,在這片廣闊天地中,一道白光從高空緩緩落下,沒入一座金碧輝煌的城池中!
在深牆環繞、金碧輝煌的宮城中傳來一聲嬰兒啼哭聲,尋聲望去,隻見一名宮女懷抱著嬰兒,哭聲就是他發出!
宮女神色倉皇不定,腳步急促,身後跟隨而來的是幾位宮裡當差,都是低頭跟隨,像是掩蓋臉上的驚恐與瘋狂!
隻見宮女抱著嬰兒走入一座黯黑的宮苑,她走到宮苑池塘邊,緊張的神情閃爍過厲色,將懷中嬰兒拋了出去!
“撲通!”
嬰兒瞬間落入水中,直接沉了下去,宮女看了一刻鐘,這才要轉身離開!
“咻!”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看著宮女,向著池塘衝去,隨後從黑暗中出現幾道身影,殺向那名宮女與當差!
那道身影鑽入水底,很快就抱出嬰兒,隻是嬰兒早已沒了呼吸。
而在這時,一道白光散落而下,直接沒入嬰兒體內!
“哇!”
嬰兒哭泣聲響起,傳遍整個宮苑,身影主人滿臉不可思議,可他不敢多想,抱著嬰兒就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
“陛下,陛下,生了,生了,是位皇子!”一名宦官打扮的男子,手中懷抱著一名嬰兒,垂低腦袋稟告。
太監麵前是一名身穿龍袍的男子,他站立背對著太監,雙手負在身後,寬大的袖袍遮住一切,那背影如淵似海!
龍袍男子聽到太監的稟告,緩緩地回過身,深邃的目光看向太監。
龍袍男子是名年約三十左右的男子,臉頰有些消瘦,可見骨骼的輪廓,高挺的鼻子,兩撇八字胡須,單薄的嘴唇有些蒼白。眼神透著些許威嚴,也藏不住其中的疲倦,眼袋黑眼圈極深,臉色蒼白的可怕。
龍袍男子看著那嬰兒,眼神透著些許怒氣,也夾雜著些許複雜。
“殺還是不殺?”龍袍男子內心複雜,身為皇帝的他,顧慮太多,顧及太多。
“宏兒,父親還是擺脫不了……”
他腦海浮現一名枯瘦如柴的老人身影,蒼老的聲音在他腦海回蕩,目光再次望向嬰兒暗道:“朕也想知道,你是否能健康成長!”
空寂的世界,隻有嬰兒的啼哭聲。
嬰兒在太監懷裡不停的哭鬨著,男子看了些許時間,神情恍惚。
憤怒像是被這嬰兒的哭聲平複了些,閉上眼,聲音依舊讓人聽著心裡生寒,吩咐道:“那女人差點害死了朕心愛的女人,彆以為朕生了個龍子,就不追究她的罪責了,將那女人打入冷宮,這孩子也一並吧。”
“陛下,這是位皇子,是否找位娘娘……”這時昏暗中,走出一名身穿宦官袍服的白發老者。
打入冷宮的嬪妃雖然是犯錯了,但所生的孩子生為皇帝的子女,卻可以讓彆的嬪妃收養,當成子嗣!
皇帝看了一眼走出的老宦官,思慮許久,才搖搖頭:“不必了!”
龍袍男子說完,就沒再看嬰兒,彆過老宦官身邊,就大步向前走。
沒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站立許久,才微微一歎,開口說:“這孩子,就取名為劉禮,也是朕的孩子,可不許人害了他。”
龍袍男子不知為何留下了那孩子,許是心軟,也許是想看看,這人是不是如他們這般不過壯年!
龍袍男子走後,一道身影出現,老宦官微微一禮:“主人讓你過來,是怕陛下對他下手?”
“做好你份內的事,不該知道的就彆打聽,把事情弄砸,你我都吃罪不起!”
身影說完,就消失在黑夜中,留著老宦官在黑夜中思緒萬千!
老宦官叫來一名小太監,將嬰兒交給他,就向著龍袍男子走時的方向而去。
……
“美人,陛下有令,將你和殿下打入冷宮。”小太監低頭對著躺在鳳榻的女子說!
“我知道了!”女子默默的留下了眼淚,沒有做過又能怎麼樣,最是無情帝王家!
“美人,陛下給殿下取名為劉禮!”
女子接過嬰兒,眼神透露著慈愛,輕聲細語:“禮兒,娘親帶你去彆的地方,遠離這宮中紛爭。”
嬰兒睜眼有些驚訝,感受周身更是驚訝,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這是剛出生嬰兒啊,這是重生了嗎?
小眼睛看眼前的女子,她就是自己這一世的母親?見她身著古裝,卻看不出是哪個朝代的著裝。而聽到之前那些對話,他猜測是生在帝王家。
可這剛出生,母親就被打入冷宮,他身份不就是一個被廢黜的皇子麼,這身份也太尷尬了吧?
他知道三天後就會進入胎迷時期,好在出生之時,他保留住先天元氣,能讓這先天元氣滋養他的小身體!
之後那三天,他都是迷迷糊糊睡著,哪怕是想多了解這個世界也做不到!
三天後,他開始進入三年的胎迷,記憶會被塵封,度過三年嬰兒時光!
……
劉禮被無儘的困意拉扯著,他以為再次醒來就是三年後,隻是無儘的心悸感襲來,他使儘全力睜開無比疲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