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拿著雞蛋遞給李愛花,“今天的蛋羹,想必這下不會再有人盯著屬於你的東西了。”
胡林暗諷胡嬌俏。
不愧是能嫁給副縣長的人,有點手段。
但在她麵前還不夠看。
“娘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哎呦我的老天爺,你可彆哭了,這眼淚跟下豆子似的,看得娘多心疼啊。
不就是一碗蛋羹,明兒個咱們外孫也有。”
曹招娣放出話來,惹得二房眼紅。
四房的高如瓊聽見,暗自翻了個白眼。
見胡吉瑞也是一臉心疼的模樣,她悄悄地掐了胡吉瑞腰一把。
胡吉瑞疼得臉扭曲了一瞬,告饒的看向高如瓊。
胡林瞥見四房兩口子的互動,嘴角微勾。
高如瓊這人還不錯!
“趕緊吃飯吧,再耽擱下去都彆去上工,乾脆都告假算了。”胡春生氣悶的坐下吃飯。
有他帶頭,胡家的其他人都坐下開始吃飯。
曹招娣哄著胡嬌俏回了屋,避免了她繼續呆在這裡難堪。
吵了一架,她的蛋羹有些涼了,她拿到廚房讓李愛花幫忙加熱一下去腥。
昨晚曹招娣跟胡嬌俏說了讓她幫忙去張家給胡柱提親的事,胡嬌俏答應了下來,哪知今早出了這事。
如今胡嬌俏眼睛哭腫了,這事隻能緩緩。
上工的路上,曹招娣跟孫芳芬說了這事,二房的幾人都聽見了,頓時對胡林心生怨懟。
胡林可不管他們在暗地裡折騰什麼幺蛾子,繼續乾她惹人嫌的事。
一連幾天皆是如此,胡柱和張慧兩人都被她搞得神經兮兮的。
張慧見了她就躲,這天更是直接沒來上工。
人雖然不在,但她這戲還是要演下去的,不然容易讓人抓到把柄。
今日之後,她也不用再來了,想必接下來很快他們就會有所行動。
正好,這比她腦袋還大的鬥笠她也不想戴了。
鬥笠一戴,她就瞎了一半兒,看路都費勁兒。
儘職儘責的演完戲,胡林帶著鬥笠去衛生室打針。
如今她兩隻手的手腕和臂彎都布滿了針眼,青紫交加,幾乎找不到下針的地兒。
趙銘紮針每次都要找許久。
“你說的滯留針,等日後有條件了,我定要研究出來。”
“現在知道是好東西了吧。”
胡林按住棉花。
“我這消炎藥要掛到何時啊,你不會真要給我掛到痊愈吧。”
“那怎麼可能。明兒起,就不掛了。”
趙銘給胡林換頭上的藥,“傷口愈合得很好,之後每天過來打針就行。
不過你這頭發得剃了,太長了,現在天熱了,出汗容易感染。”
趙銘說著去拿推剪。
“那你天天給我打的什麼?”
“青黴素,也是消炎藥。”趙銘給胡林剃頭發。
推剪扯得胡林“嘶”了一聲,她語氣極差的控訴,“你輕點。”
“推剪都這樣,忍著點。”
趙銘麻溜的給胡林把傷口那一片兒的頭發剃了。
“那你每天給我掛的不也是消炎藥,你玩我呐!”
這一天天的,早上掛消炎藥,下午打消炎藥,每天換的藥裡麵還有消炎藥。
這些天下來,她怕不是都被消炎藥醃入味兒了。
“你這醫藥費不自付,當然是給你按照最好的來咯!
小心使得萬年船。
你這傷在腦袋上,這裡醫療落後,萬一感染了是很危險的,我這不也是為你好。”
“那我豈不是還要謝謝你咯?”
胡林看了眼兩隻先前挽起衣服,方便趙銘找下針地兒的手臂。
瞧這密集程度,活像癮大到無可救藥的。
“那倒不用,這是我作為一個醫生應該做的。”
“嗬嗬。”
今兒個二房兩口子和胡柱吃完早飯後都沒去上工,把自己都拾掇得挺好,從頭到腳沒一處有補丁的。
先前飯桌上,胡春生叮囑了他們去張家提親時需要注意的東西。
二房三人提著昨兒個胡嬌俏上縣裡供銷社幫忙買的兩斤糖,和胡嬌俏一起去了張家。
張家的兩口子和張慧今天也沒去上工,家裡老一輩兒的去了,張慧的弟弟也去上學了,隻餘他們三人在家等著胡家人來。
見胡家人帶著六塊六聘禮,和兩斤禮糖過來,同行的還有嫁到縣裡去的胡嬌俏來保媒,張家兩口子連忙把人迎進屋。
先前兩家人都是通過氣兒的,今天就是走個形式,告訴鄉鄰倆家正式結親了。
胡柱站在一旁,看著張慧滿麵紅光,張慧則是滿臉憂愁。
昨兒個她實在受不了了,請假沒去上工。
她把這事跟父母說了,本想著讓父母私下跟胡家說緩一緩,哪知道父母卻說這事該在議親的時候提出來。
如此她才心生擔憂,怕讓胡柱為難。
“我女兒你們是知道的,生來膽小,這幾天更是被你老胡家的賤丫嚇得不輕,這不昨兒個都沒去上工。
依我看咱們還是先定親,結婚的事就緩緩,等我家丫頭什麼時候不怕賤丫了,咱再談結婚的事。”
張父麵上也是一臉為難。
最近村裡有些胡廣傑兩口子的風言風語,據說是和大房不合,他聽了一耳朵。
想著他家丫頭既然害怕那賤丫,索性他就推波助瀾一把,徹底隔絕後患,免得他家孩子嫁過去成日擔驚受怕。
至於二房兩口子,隻要他張家不倒,他們就不敢欺負他閨女。
胡家幾人麵麵相覷,胡柱看向張慧的眼中布滿擔憂。
張慧沒想到自家爸要暫緩結婚,她著急的想要開口,卻被張母的一個眼神製止。
張慧隻能心裡乾著急,但卻不敢違背她媽。
“親家,可不能這樣。”孫芳芬麵露著急,“兩個孩子都老大不小的,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們這不是也沒辦法嘛,你瞅瞅我家惠兒,這些天,天天被你家賤丫嚇,你看都瘦了。
這讓我們怎麼放心把人嫁到你家去。”張母也是一臉難過,憋悶。
“柱子,你說怎麼回事?賤丫怎麼天天嚇慧慧?”孫芳芬頭次聽說這事兒,隻好問自家兒子。
“賤丫這幾天都跟著我上工,說有我看著,萬一她再出什麼意外,我也能救她。”
胡柱見瞞不住了,這才如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