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回來了
白芷低著頭,轉身離去。
忽然,她感覺到一股勁風朝自己襲來,失神的她慌亂一避,但右手臂還是被砍傷了,動作幅度過大,牽動了左肩膀上的傷。
“嘶……”她不免倒抽了口涼氣,龍武族之中,這樣對自己的,除了他,恐怕沒誰了。
“又是你這個魔女。”洛小熠手握著沾有鮮血的焱火龍刃,眼裡流露出厭惡和殘酷的光芒。
凱風一驚,連忙擋在白芷麵前:“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殺她啊,”洛小熠麵不改色的說道:“魔族人,一個不留。”
“可她隻是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洛小熠不以為然的笑了:“憑她剛剛躲開的速度,你覺得她弱嗎?”
凱風不善言辯,被洛小熠說得頓時語塞。
洛小熠看向了白芷問道:“你是打算自裁,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他邪魅的一笑,卻是嗜血的笑容。
這樣的洛小熠,還是當初的那個洛小熠嗎?
“百諾已經回來了,不是嗎?洛小熠,你何必要咄咄逼人?”白芷從袋中拿出草藥,為自己止血。
洛小熠冷眼看過去:“哪又怎麼樣?並不妨礙……”忽然,他看見白芷的動作,詫異道:“你是醫者?”
“是,”白芷說道。
洛小熠瞳孔轉動了兩下,他怎麼給忘了,眼前就有個現用的醫者啊。
凱風想到,可能是百諾也會點醫術,所以小熠難免會看在百諾回來的份上,動惻隱之心,急忙開口道:“白芷姑娘的醫術特彆好?”
“怎樣的好?”洛小熠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醫仙之徒。”凱風隻用了這四個字,卻足夠了。
“醫仙”二字,響徹整個星龍聖域。傳言,醫仙一身白衣,長相奇醜,但心底善良,隻要是有求救她的人,從未拒絕過醫治,隻要有一口氣在,醫仙定能救活。被她救治之人,敬她,便稱呼這位女子“醫仙”。
“好!”洛小熠心裡大喜,對凱風說道:“我不殺她了。”
凱風暗自送了一口氣,洛小熠又開口道:“你先走吧,我找白芷還有點事情。”
這是洛小熠第一次,叫白芷的名字,在凱風心中,明白了是洛小熠終於不想殺白芷了。
“施工隊的也趕緊滾。”洛小熠對施工隊員招手。
過了好一會兒,原地隻站著洛小熠和白芷兩人。
“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了嗎?”洛小熠冷不丁的問。
白芷沒理睬,洛小熠冷冷一笑,又開口道:“問你幾個問題,你從實答來,不然你還是得死。”
“我問你,失去記憶的人,還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嗎?”
“會,在一些特殊情況下,會想起的。”
洛小熠皺起了眉毛,一臉的不出乎意料,“果真如此,那我再問你,有沒有一種藥物,可以讓失憶之人永遠忘記曾經的記憶,不再想起。”
一種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白芷下意識問道:“你想乾什麼?”
洛小熠仔細想了一下,如果辦不好,白芷會死,如果辦好了,白芷還是得死。
死人的口最嚴實的,既然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說道,“我想讓百諾快快樂樂的活在現在,不想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
“快快樂樂?”白芷忍不住反諷道:“說到底,還不是為了遮住你做過的那些wc事?”
“你說什麼!”洛小熠的青筋暴起,當場一腳踹翻了白芷。
用的力氣很大,白芷當場口吐鮮血。
“你再說一遍?!!!”修羅之名豈是瞎叫的?洛小熠渾身的殺氣冰封三尺,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嚇死了。
但白芷已經習以為常了,她吐了一口血,說道:“為了遮住你對百諾做過的那些破事,不惜讓她忘記過去,迷失自己,洛小熠,你的愛可真廉價啊。”
洛小熠的眼神如寒刃一般,掃過白芷不止多少次了,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口,但還是忍住了,他放下焱火龍刃,蹲下身,狠狠的捏住白芷的下巴,威脅道:“我勸你最好把那種藥物交出來,不然我有很多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芷冷笑。
洛小熠更用力的捏緊她的下巴,說道:“我聽聞醫仙奇醜無比,聽說你也很醜,不愧是有其師必有其徒。這一張臉……要不我幫你整個容吧。嗯?”
洛小熠一手拿著匕首,準備給她所謂的整容。
“啪——”
有人被抽臉了,是洛小熠,他的臉上紅印子明亮的很。
白芷一臉輕蔑,三年前就死過一次的人了,還真當她怕死不成?
洛小熠被白芷打了一巴掌,一愣一愣的,好久才反應過來,獠牙暴起,他站了起來,再次提起焱火龍刃,直接刺向了白芷。
噗——
一隻修長好看卻傷痕累累的胳膊擋住了焱火龍刃,空氣中彌漫著是另一個人的血液。
不是白芷。
也不是洛小熠。
銀發少年出手極快,另一隻手抓住焱火龍刃的一端,直接摔了出去,發出嘶吼聲:“你敢動她試試?”
正如當年,站在龍武族城牆上的他,麵前千軍萬馬,依舊威武霸氣的道,我的人,你們誰敢動?!
洛小熠一臉驚愕,“你……”
三年前死去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銀發少年一腳踹開了洛小熠,洛小熠暴退幾十步,才勉強停下,他蹲下去,溫柔的扶起白芷。
此時的白芷,也怕是三魂失了七魄,如一具行屍走肉般,什麼反應都沒有,眼中卻蓄滿了淚水。
她伸出手,想起摸那位銀發男子,銀發男子卻在刻意躲閃,但白芷的手還停頓在半空中繼續摸索著,男子隻好半蹲著身子,決定讓她撫摸。
白芷冰涼的手指,撫過男子妖孽精致的麵容,如在雕琢一塊稀世絕玉,細細用心,可卻在左臉處停了下來。左臉處,有塊很大的刀疤,橫跨了半張臉。
他生的這樣的好看,怎會舍得讓自己的臉受到一點點傷害,這是吃了多少的苦,才會這樣?
白芷淚水宛如決堤般洶湧而出,還未開口,便已泣不成聲:“這就是你不讓我摸的理由嗎?”
男子溫柔的拭去白芷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儘,無奈的一笑,說道:“好啦,彆哭啦,我回來了,已經回來了。”
白芷卻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