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賊喊捉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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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璟房間裡,趙康遲疑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猜測,“小的聽著,那姑娘的聲音,與,與爺您的未婚妻蘇姑娘的有些像。或許是小的多心了。”

“蘇知鵲?”趙元璟搖搖頭,“不可能。春日宴上她不知好歹拂了趙慕簫的麵子,趙慕簫沒有找人弄死她都算好的了,不可能等等,澤州府是瑞陽侯的封地,冶底岱廟,我記得,瑞陽侯極其孝順他那個母親,每年驚蟄都會去岱廟為母親祈福……”

說到後來,趙元璟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迅速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能看到趙慕簫身側那個女人的真容。

很快,趙元璟想到一個計策。他示意趙康附耳過來,低聲囑咐了對方幾句。趙康臉上露出難色,“世子,這……”

“如果那女人真是蘇知鵲,你覺得,我和眠眠還能活得下去嗎?就算嶽母和嶽父肯睜隻眼閉隻眼,王慎那個老頭子也不會放過我們。”

趙康聽自家世子分析了此事的嚴重性,連忙做安排去了。

傍晚時分,河麵上突然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到了亥時,雨勢漸猛,雨點劈裡啪啦砸在船板上,擾得人心惶惶。

突然一聲急促的叫聲劃破夜雨夜:“快來人啊!有刺客!”

睡夢中的客人急忙點亮了房間裡的麻燭,船工也朝著傳出喊叫聲的房間圍攏過去。有膽大的披著衣服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著外麵的動靜,隻聽一個青年急切地說,“有刺客進了我們房間,傷了我們世子爺,是個女刺客,你們快去一間一間搜查!”

船老板知道趙元璟的身份,整個船上,也就他的身份最尊貴。現在聽到他受傷了,趕緊吩咐船工挨個房間搜刺客。

船老板在前頭賠著笑叫開客人的門,趙康隨後跟著船工辨認房間裡的客人是不是刺傷趙元璟的刺客。一行人很快來到趙慕簫和蘇知鵲的房間。

整艘船裡燈火通明,唯有他們這間漆黑一片。趙順抱著佩劍守在門外,不讓眾人進去。

“我們爺正在休息,不喜歡被人打擾。”

船老大滿臉堆笑地說道:“還請小哥行行好,眼下國公爺的獨子受了傷,小的總得給他個說法。”

趙順瞥了一眼趙康,心知他和趙元璟肚子裡沒憋什麼好水。眾人正僵持不下,趙慕簫“吱呀”一聲打開了門,一臉不虞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船老大見是趙慕簫,撲通過了下來:“侯爺,小的不知道侯爺在船上,驚擾了侯爺,罪該萬死!”頓了頓,他還是鬥著膽子說了要查房間的事。

“爺的女人也要查?”趙慕簫陰冷著一張臉問。他雖然看著船老大,話卻是對著趙康說的。

趙康想到主子的吩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得罪了。”

趙康示意船工進去,船工看看一臉陰鷙的趙慕簫,又看了一眼船老大,不敢上前。

正在這時,房間裡傳來一道輕微的動靜,似乎是裡麵的人被吵醒了。她赤足爬下床,揉著惺忪的眼睛,嘴裡含糊地喊著:“簫郎——”

她一邊喊,一邊朝著門口傳來亮光的方向走。

借著搖曳的火光,透過半開的門縫,趙康看到屋內有個女子赤足搖搖晃晃地向門口走來。女子脖子上掛著的小衣隨著她踉蹌的動作左右晃動,她走了幾步,停在那裡,似乎在揉眼睛。一張臉鼻子以上的部位被趙慕簫高大的身軀投射的背暗影遮住了,教人看不清麵容。

趙康在心裡著急地喊道:走啊!快點往前走啊!

與此同時,門口的趙慕簫一臉冰霜地凝視著趙康。他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

“乖,回床上去。”他背對著蘇知鵲,說出去的話半帶脅迫半帶寵溺。

“簫郎,什麼事啊?怎麼不讓人好好睡覺啊!”蘇知鵲啞著嗓子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委屈。

聽到女子沙啞的聲音,船老大忙給船工使眼色讓他們離開,他拉著趙康往一旁走,“您也看到了,侯爺的美人嗓子都喊啞了,定然是一晚上都在做那事,不可能是刺客。說不定,刺客已經跳船逃走了。”

趙康雖然在跟船老大說話,目光卻一直盯著趙慕簫。

趙慕簫依舊站在門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對主仆,演了好一出賊喊捉賊的戲碼。沒關係,今日他們讓蘇知鵲受的委屈,日後必定會加倍奉還!

“船老大,我們世子可是國公爺的獨子,這事關係重大,我不得不謹慎些。希望你能理解。”趙康依舊不離開。

門口趙慕簫突然感到腰間一緊,一個溫暖的身軀緊貼過來,他心頭一震。緊接著,一雙蔥白藕臂從他的衣襟裡鑽進去,撫著他的腰腹嗔怪道,“簫郎,奴家等不及了。”

見到這一幕,趙康慌忙移開眼睛,回去同趙元璟複命去了。同一時間,趙慕簫迅速轉身,彎腰將蘇知鵲抱起。一直把守在門口的趙順立刻垂下了頭,迅速為他們關上了門。

趙元璟聽趙康彙報完整件事情的經過,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以他對蘇知鵲的了解,能跟趙慕簫做那種親密事情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她!

折騰了半宿,趙元璟和趙康都累了。確認了趙慕簫身旁的女人不是蘇知鵲,兩個人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後半夜睡得很沉,絲毫沒有留意到數十條水蛇順著門縫蜿蜒著遊進了屋內。

因為雨勢太大,客船停在了大運河上,沒有繼續前進。一直到了醜時,雨勢才漸漸小了下來。

房間裡,趙慕簫忽地睜開了眼睛。他低頭看了一眼偎依在自己懷裡的蘇知鵲,若有所思。

自從那日趙順把她從冶底村帶了回來,她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白日裡像隻刺蝟一樣與他針鋒相對,各種堤防。可一到晚上,她仿佛卸下了一身的刺,又十分依賴他的懷抱。

他在心裡輕歎道:十五歲的蘇知鵲啊,你是欲擒故縱,還是患了癔症?

呸呸呸,我在說什麼!

趙慕簫懊惱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他聽著外麵晃蕩著的水聲,自言自語道:我的人腳程一向很快,算算時間,送給王家的信,差不多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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