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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牌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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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齊齊朝宋芸昕看來。

包括她身後的謝琰,此刻臉頰漲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全身每塊肌肉都氣的緊繃著,她果然懷的彆人的孩子!

虧他還以為她會真心悔改,竟還想過要重新接納她,實在可笑至極!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長公主,她的心裡長呼了一口氣,好似夜半驚醒,一切不幸都隻是個夢,萬幸。

“我就說琰兒豈會如此糊塗,這女子紅杏出牆,此時不休還待何時?”

謝琰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噴薄而出的怒火,走到宋芸昕麵前,啞聲問道:“宋芸昕,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那日我有碰你嗎?”

宋芸昕瑟縮著身子,淚水如串珠般滑落下來,衝他搖搖頭低聲答:“沒有。”

謝琰連連點了幾下頭,隨即嘴角自嘲一笑,眼神竭力控製著一絲晴明,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問道:“是誰?是不是謝曜!你說!”

宋芸昕垂下眼簾,似是在內心做著極大的掙紮,隨後猛地抬頭望著他,眼眶含著晶瑩的淚珠。

“與四叔無關,我我沒有懷孕,我怕怕被你休棄,才撒謊騙了大家。”

她害怕連累謝曜,又擔心牽連母親,隻能一人承擔下來。

後果,她也已考慮好了,今日被休出府她會無處可去,便也同那金小姐一樣,她這樣的人哪裡還配活著,對誰都是一種負擔和傷害,秦氏說的沒錯她是白眼狼,隻會傷害對她好的人,隻會給人添麻煩。

眾人驚訝當中,陳府醫走上前來,他不信自己的診斷真有失誤。

“夫人可否再讓老夫探探脈搏。”

宋芸昕將手伸出來,陳府醫反複確認後,難以置信道:“的確沒有身孕,那昨日那喜脈是?”

宋芸昕顫抖著從袖中拿出秦氏給她的另一包黑色藥粉,哽咽道:

“是我用這歪門邪道騙過了陳府醫,一切都是我的錯”

她說著說著,呼吸越發急促而紊亂,決堤的淚水不受控製,讓她的身體好似也被抽去了支撐,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意識也陷入黑暗。

待她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宜蘭居的床上,窗外已是明月高懸。

齊嬤嬤心疼的摸著她的額頭,她跟宋芸昕生活了三年,為人品性早已一清二楚,早便猜到定是那日秦氏前來出的餿主意,但人家是母女,女兒不願說出母親,她這當下人自然不能說,隻是心裡不忿。

“嬤嬤,這都晚上了,我還留在府中,實在打擾,我這就起來收拾東西出府。”

宋芸昕說著便要起身,卻被齊嬤嬤按住。

“出府?出府去哪兒?”

宋芸昕眨了眨一雙哭得發腫的杏眼道:“我如今已被休棄,還借著暈倒一直賴著不走?豈不更遭人瞧不起。”

齊嬤嬤臉頰高高鼓起,嘴角咧到了耳根,爽朗笑道:“誰說夫人被休了?”

宋芸昕眸光一怔,她沒被休?她豈會沒被休?謝琰?他大發慈悲了?

“夫人不僅沒被休,而且以後也永遠不會被休了?”

聽齊嬤嬤這話,宋芸昕越發困惑起來,她微微歪著頭,眉尖輕蹙,她嘴唇微微嘟起,欲言又止,實在想不通為何會如此。

齊嬤嬤笑了笑道:“夫人你隨我來看一樣東西。”

宋芸昕穿上寢鞋,跟著齊嬤嬤走出寢間,穿過一扇雕花月門,便來到了宜蘭居的前廳。

齊嬤嬤指著正上方的門楣中央之處,一塊鑲著金邊的金絲楠木的牌匾赫然出現在宋芸昕眼前,這牌匾之前沒有,明顯是剛懸掛上去的。

牌匾上四個金色的大字:貞順垂範。

宋芸昕瞳孔微縮,忍不住捂著嘴驚訝的看向齊嬤嬤,齊嬤嬤笑著點點頭:“沒錯,禦賜的!”

“昨日,夫人剛昏迷,宮裡便來了聖旨,連禦醫都曾診斷不會蘇醒的世子,竟在夫人精心料理了三載後,奇跡醒來,皇上十分感動,便賜了這塊貞潔牌匾,有了這塊牌子,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休你了。”

一時間,宋芸昕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七分憂愁,還有三分是令她自己也不恥的竊喜。

謝琰不是沒有休她,而是不能休她,她卑劣的用一塊貞節牌匾將自己緊緊與謝府粘上了,甩都不甩。

不行,她要去找他。

去到景瀾院的時候,常寧正端著一碗醒酒湯和金瘡藥往臥房而去,宋芸昕自然的接過那托盤,景瀾院沒有丫鬟,小廝們定是沒有她照顧的細心。

一想到謝琰是因為她挨了國公爺的打,因為她連日借酒消愁,她便覺得此事理應代勞。

室內燭火熒熒,宋芸昕看著床上一身酒氣昏睡的男人。

再看他那被國公爺打紅的臉頰依舊未消散,她水潤的眸光微凝,趕緊在床邊坐下,擰開金創膏。

謝琰的皮膚比普通男人的都要白皙細膩,宋芸昕將臉湊近,杏眼微眯,這幾日倒是曬黑了些,她柔嫩的指腹輕輕將藥膏暈染開,然後仔細的一點點的抹了上去。

誰知此刻,那不省人事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一手握住了她正塗藥的手腕。

此刻,兩人離得非常近,溫熱的呼吸都交織纏繞在一起,嚇得宋芸昕瞪大眼睛。

又來了,上次他喝醉了也是這是這樣,然後還……

想到那一夜的情景,宋芸昕隻感覺臉頰都快燃燒起來,心裡一陣恐懼,立刻努力想要掙脫。

謝琰定眼看了看她,不僅沒鬆手,還將她的手腕往他身上拽了拽,嘴角露出一絲譏笑。

“又想趁我醉酒訛我替你負責?”

他明顯沒有上次那樣爛醉,見宋芸昕紅著臉不說話,他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猛地鬆開她的手腕,讓她因慣性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

待她站穩,抬頭望著床上的男人一眼,又立刻垂下眼眸,低聲道:“我來此,是想叫世子將我貶妻為妾,我不想因為一塊貞潔牌匾耽誤了世子的婚姻大事,我會本本分分待在宜蘭居,絕不打擾世子日後娶妻生子。”

謝琰濃眉一挑,直勾勾看著她,忽的就笑了。

“宋芸昕,你怎能這般下賤,你願意做妾,可我謝琰的妻子,我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後宅有姬妾這等事,不會在我謝家發生!我現在雖休不了你,但你我可以自願和離。”

說到這兒,謝琰便想起了蕭熠在弦音坊定製了一把琴,那交貨日期就是他休妻之日,且蕭熠至今帶著宋芸昕送的香囊,定是餘情未了,琴也是給她定的。

他暗笑那蕭熠,果真是個膚淺愚笨的之人。

明明都已娶了北燕公主,卻還惦記著舊情人。

“其實你若願意伏低做小,與我和離之後,以你曾經四處留情的經曆,京都城內你不乏選擇,甚至有比我謝家更權貴的人家,此事我都可以為你出麵澄清,你我並無夫妻之實,嗬嗬,不過我想能接受你的人,大抵也不會在意你我的清白與否”

他口中還有些酒氣,但頭腦清醒,言辭清晰,句句殺人誅心。

“你彆說了!”

她眼睫輕顫著,心中的那股酸澀壓也壓不住,一抬頭已是淚珠亂滴,發紅的杏眼柔中帶剛,望著他。

“謝臨安!我已是你的人,此生都不會與你和離,更不會再嫁!”

見她落淚,謝琰本就有些招架不住,此刻,她說的這話更是令他猛地打了個寒顫,他神色陡然一變,猛地從床上起來,站在她麵前,將她整個罩在陰影中,蹙眉問道:

“你什麼意思?你怎麼就是我的人了?那日我不是沒同你圓房嗎?”

少女咬著下唇,抬頭望向他的臉,臉頰倏地一紅,又下意識的彆過頭,低聲道:“是沒圓房。但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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