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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藥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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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宋芸昕看秦氏的笑,卻感覺手心腳心都在發涼。

秦氏那雙小小的眼睛,謹慎地左右張望一眼,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她眸光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緩緩打開紙包,一團黑色的藥粉出現在宋芸昕麵前。

她盯著宋芸昕,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狡黠一笑:“你把這藥粉吃了。”

宋芸昕小臉瞬間蒼白,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身體不由自主後縮幾步,顫抖著說:“母親,這這是什麼?”

秦氏連忙拉住她的手,眸光慈愛地安撫道:“母親還能害你不成?信我的,吃了它,你就能留在府中繼續做你的世子夫人。”

宋芸昕咬著嘴唇,眼神中依舊充滿了猶豫和恐懼。

秦氏見狀,臉色一黑,笑意驅散,露出不可違抗嚴厲和凶狠:

“明日你就要被休了,你還在這兒犟什麼犟,你要不用母親操心倒是行,可你偏偏自己不爭氣,你知道母親弄這神藥費了多大勁兒嗎?芸安的嫁妝都搭進去一半了!”

“你自己想想,你對得起我,對得起家人嗎?我們全家因為你受了多少王國舅的欺負,若不是當年我將你收留,此刻你或許都已在哪個勾欄瓦舍了,我給你吃給你喝,給你學這學那,帶你到處見世麵,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徐氏尖銳的聲音猶如一根根小刺紮進宋芸昕的心裡,在無休無儘的指責之中,她感覺自己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好像再次置身黑暗的深淵,根本看不到一絲光亮。

最終她流著無奈的淚水,再一次選擇了順從,接過藥粉,閉著眼睛吞了下去。

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

見她乖乖喝了藥粉,秦氏的臉色再次慈愛溫和起來,她上前擦了擦宋芸昕臉上的淚水。

“芸昕乖,哭什麼。現在母親就讓你看看那神藥的厲害。”

說完,她獨自起身,打開房門大聲喊道:“來人,世子夫人有些不舒服,快請大夫來吧!”

齊嬤嬤聞聲急急趕了過來,一聽宋芸昕不舒服,她立刻衝進房門,就見宋芸昕木木坐在軟榻上,眼角含淚,神色恍然。

“夫人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她上前扶著宋芸昕的肩膀問道,見她毫無反應。

秦氏走過來,將齊嬤嬤的手拉開,語氣中有些厲色:“你是怎麼伺候的你家夫人的,芸昕說她總是反胃燒心,快趕緊去請府中最權威的大夫來。”

齊嬤嬤一聽,心裡也是怕延誤病情,便立刻匆匆去將陳府醫叫了過來。

一聽宋芸昕病了,尋春也趕來湊熱鬨,津津有味的在一旁看著。

那大夫微微眯起雙眼,神情專注又凝重,他的手指在宋芸昕手腕上輕輕按壓,反複確認後,他緩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捋了捋胡須道:

“恭喜夫人,此乃喜脈。“

屋內眾人皆如雷劈,震驚不已。

宋芸昕瞳孔劇縮,呆愣了好一會。

齊嬤嬤回過來神來,急急忙忙送走了府醫,便用激動得顫抖的聲音說到:“我這就去給老夫人報喜!”

那尋春也是滿臉恍然,匆匆跑了出去,估計是去跟長公主彙報了。

屋中隻剩宋芸昕滿眼的惶恐望著塌邊的秦氏。

“此藥吃後會呈現喜脈,但是藥效是短期的,母親再給你留一包,萬一他們家人還要再請大夫,你記得提前喝下。”

秦氏臉色紅潤,喜色難掩蓋的坐下來,撫著宋芸昕的手,溫和說道。

“可是我與世子並未圓房,何來有喜?”

宋芸昕蹙眉,滿臉的不安。

秦氏卻淡淡然一笑:

“你不會編嗎?就說上次他醉酒後你們圓房了,若怕他記得,你就說你在他還未醒的時候就主動與他圓房了,母親打聽過了,這植物人也能有生理反應,可以圓房。”

“你都懷了子嗣,他們還能如何?將你休棄?”

宋芸昕搖搖頭,臉色依舊毫無血色:“但這始終是假的,我根本沒有身孕,如何生出孩子來?”

“芸昕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明日先留下來,往後再與世子親近幾次不就懷上了。你定不會辜負母親一片苦心為你鋪路。”

哪有那麼容易?她不願與男子親近,謝琰更不願與他親近。

送走秦氏,宋芸昕將自己一人關在房中,她在軟榻上了坐了一整日,心亂如麻。

老夫人待她那麼好,她卻要用這種方式欺騙她,欺騙所有人。

她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埋了進去,纖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內心煎熬。

這一日,定國公府始終靜悄悄的。

就像一壺燒開的熱水,外表一片靜止,裡頭卻已燒的沸騰。

謝琰得知此事,已是入夜時分,他正與沈星闌在醉香樓喝酒。

常寧找了他一天,氣喘籲籲把府醫診斷宋芸昕懷孕的事情告訴了他。

愣怔片刻後,他起身便要去尋宋芸昕當麵問個清楚,卻被沈星闌攔住。

“這麼晚了姑娘家早睡了,你明日再說,明日不是正好約了家人,也好有個見證。”

平靜多時後,謝琰俊昳的臉上,劍眉隆起,他凝思許久,側頭衝對坐的沈星闌道:“你說人酒後亂性真是什麼都不記得的嗎?”

沈星闌無奈一笑:“我也未酒後亂過性啊。”

謝琰倒吸了一口空氣,咬了咬下唇,不可置信道:“你見我喝醉過那麼多回,我何時亂過性!”

“跟我倒是沒有過,那誰知道你麵對女子,尤其還是心儀許久的鳶影姑娘,會不會獸性大發。”

謝琰鳳眸微睜,將臉湊到沈星闌麵前:“那宋芸昕肚子懷的真是我的孩子?”

“我怎麼覺著你這表情好像”

沈星闌眯眼品了品,鄭重其詞點了點頭:“挺爽的。”

謝琰瞪了他一眼,猛喝了一口酒,想起那日他在她床上醒來後,也的確留意過,床上並無落紅。

若他們真圓房了,就越能證明宋芸昕早就不清白。

想到這兒,他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行,他忍不了,現在就得去跟宋芸昕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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