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博涵可太能理解宋詩微為何如此震驚了。
當初,他在得知這件事時,也是很震驚。
“宋大小姐,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宋詩微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大腦第一次處在宕機的狀態中。
“外魂……霸占他人的身體,得到永生?”
她微顫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這不是妖怪嗎?”
“再則,這是可能發生的事嗎?”
白博涵將茶杯遞到她的麵前,語氣溫和,“你先不要急,緩和緩和咱們再繼續談。”
宋詩微機械地接過茶杯,又很機械地喝了一口水,然後將茶杯遞給了他。
整個過程,她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白博涵絲毫不惱。
他接過茶杯後放好,同時留意著宋詩微的情況。
這種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震撼和驚悚的事。
宋詩微的大腦似乎停止了罷工,她就那樣呆滯地坐在那。
偏在這時,宋父等人闖了進來。
“詩微,你沒事……”宋父餘下的話,在看到宋詩微那副樣子後,變為了暴怒。
他惡狠狠地盯著白博涵,仿若下一秒便會將他碎屍萬段,“定王,你對詩微做了什麼?”
宋明庭被宋明軒攔著,否則他已是衝過去揍白博涵了,“大哥,你放開我!”
“今天,我便死,也要弄死定王者王八蛋!”
宋明軒的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老二,先等等。”
宋明宇和柳姨娘幾人在四處尋找武器,同樣是準備弄死白博涵。
白博涵的眼角直抽抽,“……宋大人,你們真的誤會了,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他無辜地舉起雙手,“我可以發誓,天地良心,我沒有對宋大小姐做任何不該做的事,是在和她談事。”
為了能單獨和宋詩微聊聊,他安排人引開了宋家人。
誰知道,好巧不巧被宋家人看到這一幕。
真是,他有嘴都說不清楚了。
宋父嗬嗬了兩聲,臭著臉,“定王,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他指了指呆滯的宋詩微,繼續道,“詩微這副樣子,便是證據!”
“爹,你說要如何弄死定王。”宋明宇已是找到了一把掃帚,隨時準備衝過去揍白博涵。
白博涵的後腦勺滑下一大滴的冷汗,他輕咳兩聲,“宋大人,不如你先問問宋大小姐?”
宋父怒極反笑,“定王這是還想利用我女兒?”
“我告訴你,沒門!”
白博涵伸手要推一下宋詩微,好讓她來說明情況。
然而,他剛伸出手,宋明宇便是一棍子打向他。
“你還敢碰詩微!”宋明宇下手極重。
白博涵趕緊收回手,一臉黑線,“宋大小姐,你快說說情況,不然要出大事了。”
他比竇娥還要冤。
“明月,你和老大他們帶詩微到偏房。”宋父護著宋詩微,以防白博涵再做什麼。
宋詩月應了一聲,便上前扶宋詩微,“大姐,我們先離開這裡。”
這下,宋詩微算是有反應了。
“爹?你們怎麼這副樣子?”
她疑惑又詫異,“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姐,定王對你……”宋詩月說不下去了,滿眼心疼地看著她。
看得宋詩微一臉茫然,“啊?定王對我怎麼了?”
“我與定王在這裡談事啊,能發生什麼事?”
白博涵攤手,“各位聽到的,我和宋大小姐是在這裡談事,我沒對她做任何不該做的事。”
宋詩微聽到這話,總算是明白發生了何事,既尷尬又不好意思,“抱歉定王,我的家人是擔心我,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白博涵笑了笑,表示沒關係,他能理解宋家人。
宋詩微轉頭看向家裡人,無奈一笑,“爹,你們真的誤會定王了。”
“我與他是在談事,沒有發生任何不該發生的事。”
宋父等人相互看了看,都有點兒不太相信。
“詩微,那你剛剛那副樣子……?”宋父問道。
宋詩微按了按直跳的太陽穴,呼出一口氣,“我剛是聽到一個震驚的消息,才會這樣的。”
“爹,你們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她指了指自己的臉,“我現在這副樣子,定王怎麼可能對我有想法。”
“饑不擇食都不帶這樣的。”
白博涵,“……”
宋父等人尷尬了。
他們一進來,便看到詩微那副樣子,定王又坐在旁邊,便誤會了。
誰知,事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的。
“請定王原諒。”宋父向白博涵行了一禮,歉意道,“我也是太擔心女兒了。”
宋明軒等人也向白博涵行了一禮道歉,“請定王原諒。”
白博涵暗暗呼出一口濁氣,淡淡一笑,“此事也不能怪宋大人,那種情況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都坐,正好談事。”
宋父等人依次坐下。
白博涵讓暗衛守著大門,以防有人闖了進來,或者有人偷聽。
他將事情重新說了一遍,著重說了假安寧和皇上的意圖。
宋父等人一陣陣地倒吸氣,皆是震驚到表情失控,那模樣比當時的宋詩微還要震驚。
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反倒是宋詩微,這會兒已是完全冷靜下來了。
她卷指輕敲著自己的大腿,問白博涵:“定王,皇上就這麼確定,他能用這種……邪魔歪道的方法得到永生?”
白博涵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對皇上來說,隻要有辦法就行。”
“而且,安寧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宋詩微沉默了一瞬,才道,“皇上這是瘋魔了吧?”
白博涵並未怪罪她如此大不敬,反而很讚同,“說是瘋魔,也不太準確。”
“皇上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做這些事都是為了自己。”
“他在皇位上太久了,已是沒了當初的野心和心態,現在的他隻想牢牢地掌控著所有大權,並得到永生。”
“不管永生是用何種方法得到的,能讓他永生就行了。”
宋詩微的眉頭一蹙,對皇上的憎惡到達了一個新的,“皇上就沒想過失敗嗎?”
白博涵深邃的瞳孔中泛著冷光,“失敗?”
“有那麼多人心甘情願地為皇上做這件事,皇上又怎麼可能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