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試圖甩掉纖柔的手,但失敗了。
她滿眼怒火地盯著纖柔,語氣裡全是恨意,“你有這個本事嗎?”
“若你真有這個本事,你便不會想著要利用我了。”
她被關著的這些日子,想了很多,也想清楚了一些事。
這些人意圖利用宋家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又想當那漁翁,所以才會設計抓了她。
纖柔聽不得這話,揚手便要甩她一耳光。
“啪!”
纖柔捂著被打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平二,“你為何打我?”
平二反手又甩了她一耳光,警告道,“你似乎沒將主子的話,放在心裡。”
“李氏不是你的奴仆,更不是你手裡的犯人,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李氏哈哈大笑,嘲諷道,“你看看你,以為自己是個人,實際上連畜生都不如。”
“至少,畜生在某些時候還能討你主子的歡心,而你連討你主子歡心的機會都沒有。”
她早就看出來這女人很羨慕嫉妒她,沒少明裡暗裡地針對她。
隻不過,因著她有重要的利用價值,這個女人不敢真折磨她,頂多是在吃食和言語上針對她。
纖柔難堪得漲紅了臉,她隱忍著憤怒,“平二,我隻是要給李氏一耳光,讓她乖乖聽話罷了,你……”
當平二那滿是殺意的眼神掃來,嚇得她立馬不敢說話了。
她是十分清楚的,平二的級彆比她高,且他要殺了誰,就是真的要殺了誰。
“我知道錯了。”
平二哪能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再次警告道,“纖柔,這個任務不是隻有你才能完成。”
纖柔渾身的汗毛全豎了起來,平二這話的意思是,再有下次,就會殺了她。
在這一刻,她哪裡還敢有彆的心思和想法。
“不敢,我不敢了。”
平二沒再搭理她,而是看向李氏,“宋夫人,不如我們好好談談?”
李氏端坐在椅子裡,神態高貴,眼神裡滿是戒備和恨意,“你想和我談什麼?”
平二道,“宋夫人想救宋家嗎?”
李氏輕嘲道,“你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平二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宋夫人,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是兩條路。”
“一是你與我們合作,我們會保住宋家。”
“二是你不與我們合作,那不止是你,連宋家……”
李氏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我選二!”
“從頭到尾,你們就沒想過讓我家人活下來,又何必假惺惺地說這些話。”
這個叫平二的現在說這些,不過是想更好地利用她來算計她家,好在最短時間內達成目的。
平二仍舊是那副麵癱臉,“宋夫人不妨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救你的女兒。”
說完,他就和纖柔離開了。
李氏像是被抽乾了力氣般,渾身無力地坐在椅子裡。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額頭滿是冷汗,可大腦卻無比清醒。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之前,這兩個人從來不會過問她的意見,連砍掉她的手指都很直接。
這次,這兩人不僅過問她的意見,還沒強迫她做出選擇。
這明顯不對勁。
李氏琢磨了半天,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莫不是,這些人的計劃出現了某種岔子?
不對。
不應該是岔子。
可能是更大的謀算,才需要她主動配合。
她的心裡微沉,有著更多的不安和擔憂,也不知詩微他們的情況如何了。
好擔心啊。
……
因著王老三等人的案子,宋詩微一家不能離開院落,自是無法出門看鋪子。
無奈之下,宋詩微便找來淩澤,詢問平春城有沒有合適的鋪子。
“我不希望你跟定王說這件事。”
她笑不達眼底,“若你跟定王說了此事,那我會請定王換人來保護我們一家的。”
淩澤連忙道,“宋大小姐放心,我絕對不會稟告王爺的。”
“什麼不會稟告我?”白博涵如同幽靈般,突兀地出現在屋裡。
宋詩微呆愣了下,趕緊起身行禮,“見過定王。”
不是,定王不在名都待著,跑這麼遠來做什麼?
若是被人抓到把柄,皇上是會借題發揮解決了他的。
淩澤已是溜走了,他可沒傻到留下來當背景布。
會被王爺嘎了的。
白博涵扶起宋詩微,溫潤淺笑道,“你我之間無需多禮。”
“坐下聊。”
宋詩微道謝後,與他坐了下來。
“定王怎麼會來這裡?”
她十分詫異和不解,“名都的情況不算太好,且皇上疑心又重,你此刻來平春城,會中了有心人的算計的。”
白博涵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幾分,眸光微亮,“你不用擔心,我全解決妥當的。”
宋詩微十分好奇,“定王是如何安排的?”
白博涵掩唇輕咳一聲,有點兒尷尬地說道,“我跟皇上說,我得了花柳病……”
宋詩微驚悚地往後仰,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你不要相信,是假的!”白博涵的語速微快,“若我不這樣做,我是無法離開名都的。”
宋詩微眼神古怪,上上下下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白博涵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錦衣,玄色腰帶下懸著一塊青玉葵花佩,端坐在那,儀容端正,身姿挺拔。
完全看不出風流公子的模樣來,妥妥一矜貴的貴公子。
“我說的是真的。”白博涵開始後悔用這個辦法離開名都了。
宋詩微收回眼神,有點兒尷尬,“請定王見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自黑的。”
白博涵,“……若不是如此,我想要離開名都幾乎是不可能的。”
宋詩微十分不解,“定王為何要離開名都?”
“你留在名都更好一些,要處理事情也會更好。”
白博涵看她一眼,道,“我不離開名都,某些人是不會有所行動的。”
他補充道,“我已是從淩澤的來信,得知了所有事。”
宋詩微明了地哦了一聲,並未往深處想,“從這方麵來看,定王你暫時離開名都,確實是要好一些。”
他們不確定暗處的人,是否知道了定王的能耐,因此多做一些準備更為穩妥。
白博涵從袖中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她,“這是我最近收集到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