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公主的臉上露出了貪婪和歡喜,她就是盼著這一天,才會努力學習安寧公主的一切,才會甘願當一個替身。
“我已是安排妥當了,很快皇上和諸皇子之間便會有所爭鬥的。”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緊接著又道,“崔靜那人……”
“得留著。”安寧公主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連忙道,“不是安寧公主要留著崔靜,而是皇上要留著崔靜。”
“根據我的觀察,皇上想利用崔靜來算計安寧公主,從而達成某些目的。”
中年男人有點兒想不通,“崔家已是被抄流放,崔靜被禁足在這裡,他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
安寧公主猜測道,“可能是,安寧公主對崔靜還有想法?”
“或者是,皇上有自己的想法?”
“總之,咱們得留著崔靜。”
原本,她是想解決了崔靜的。
但在她觀察後得知皇上要留著崔靜,她便暫時沒動手。
中年男人道,“此事我會查清楚的。”
“在我查清楚之前,先留著崔靜好了。”
安寧公主道,“好。”
她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算計來,“你說,咱們要不要利用崔靜,徹底解決了宋家?”
中年男人示意她說說想法。
安寧公主陰惻惻地笑道,“崔靜不是一直想為宋家平反,好和宋詩微再續前緣嗎?”
“咱們讓他有這個念想和機會,再利用這點來算計宋家,說不定能幫主子早一步達成解決宋家的目的。”
中年男人摸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主意看似可行。”
“具體的,等我查一查再說,此事不是說辦就能辦的。”
安寧公主是明白的,眼裡有著陰狠,宋家是主子計劃裡重要的一環,所以宋家所有人必須死。
另一邊。
定王府。
明明是大晚上,卻依舊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正因這點,讓文帝對定王最為放心,連帶著對他的盯梢都少了不少。
偏偏此時,白博涵正在書房和楊湖談事。
“你是說,安寧公主的院落有著很多人守著?”
白博涵眯起敏銳的眸子,心思微動,“還有什麼?”
楊湖道,“王爺,根據探子的觀察,這些人全是皇上派人盯著安寧公主一舉一動的。”
“不知道安寧公主用了何種方法,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這些人全背叛了皇上,投靠了安寧公主。”
白博涵的嘴角浮起一絲冷意,深邃的瞳孔中泛著幽幽的冷光,“恐怕,不是安寧有手段收服的,而是這些人原本就是某些人安插進安寧公主府的。”
楊湖瞪大一雙驚愕的眼,難以置信道,“安寧公主做的?她能有這樣的頭腦?”
白博涵有一種懷疑,讓他的眉頭蹙得緊緊的,“不會是安寧做的,她沒有這樣的頭腦和手段。”
“更重要的是,在上次的謀反失敗後,她所有的手下全被皇上解決了,不可能有這樣的安排。”
楊湖聽得隻撓頭,滿臉疑惑,“王爺,不是安寧公主或者她手下做的,那這是怎麼回事?”
“總不能,憑空冒出來一個人幫著安寧公主吧?”
白博涵一雙烏黑的眸似如深潭,深不見底,“如若,真冒出來這樣一個人,幫安寧公主呢?”
楊湖的腦袋上緩緩地冒出一個問號來,“哈?”
白博涵並未明說,而是道,“除了安寧那邊的異常外,安寧公主府還有沒有其他的異常?”
楊湖趕緊收斂好心思,道,“還有就是崔靜的異常。”
“他在時刻盯著安寧公主的一舉一動,好像是在證明什麼。”
證明什麼……
白博涵的心思百轉千回,麵上神情毫無波瀾,“繼續盯著安寧及其公主府裡的所有人,想必要不了多久那些人便會有所動作了。”
若真是如他所猜測的那樣,這場戲就有意思了。
楊湖應了下來,隨即說起了宋家的事:“王爺,宋家已是被流放許久了,您是不是該給他們找個安身的地方了?”
“再這樣下去,奴才擔心宋大小姐會熬不住的。”
王爺真是的,都不知心疼心疼他的未來媳婦。
白博涵抬下眼皮看他,語氣平淡,“此事無需我操心,宋家早有安排。”
“再有,還不到時候。”
“皇上才剛將崔家和秦家送過去,又豈會輕易讓宋家安穩。”
楊湖氣得不輕,“皇上太……”
他的話戛然而止,到底的等級森嚴,那位又是至高無上的皇帝。
白博涵自是清楚他未說完的話是何意,並未有任何責備,“現在的皇上啊,已是變得魔怔了。”
“你且看著,要不了多久,這局勢會真正的亂起來的。”
對老百姓而言,那些大家族被抄家,是沒有任何影響的,他們隻需要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但當皇上的一舉一動,影響到老百姓時,那局勢就會真正亂起來的。
楊湖十分擔心,“王爺,這樣的話,宋家會更不安全,要不您在暗中保護宋家?”
順帶,能和宋大小姐增進增進感情。
說不定,能一舉拿下宋大小姐的芳心。
白博涵哪兒不知他那點兒心思,“收起你那點心思。”
“在這段時間內,我都不能離開名都,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楊湖頗為遺憾,“真是可惜,這麼好的機會呢。”
他隻能傳信給淩澤,讓他多幫王爺說說話了。
……
流放路上。
天氣已是漸漸地在轉涼了,早晚的溫差有些大,這對宋詩微一行人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不會再那麼熱,不用再擔心中暑的問題。
崔家和秦家時不時看一眼驢車,貪婪和算計的眼神快要隱藏不住了。
若是他們有驢車,便不用費力走路了。
關鍵,驢車上有那麼多物資,足夠他們好吃好喝,不用再吃那黑麵窩窩頭了。
忽然,宋明庭把玩著匕首,冷笑一聲:“我這匕首還沒見過血,正巴不得見點兒血呢。”
崔家和秦家不少人嚇得收回視線,心裡卻仍然打著驢車的主意。
秦明衣看了眼宋家人,繼續扶著秦老爺子往前走。
“祖父……”她將那晚聽到的事,小聲地說了一遍。
“我認為,這是咱們的一個機會。”
“隻是,咱們缺少一個幫咱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