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宇用一言難儘的眼神看宋詩微,直歎氣,“詩微,不是三哥嫌棄定王,而是要防著他。”
宋詩微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三哥,你真的想多了,定王哪裡會看上我。”
“若是家裡還沒出事,這是有可能的。但咱家現在這情況,定王再是不受寵,也不會看上我的。”
宋明宇,“……大妹,你對自己太沒自信了,對定王這個男人太自信了。”
“對有些男人來說,他們看中的可不是一個女人的家世和背景,而是其他。”
比如,玩弄女人一類的。
宋詩微麵露疑惑,“三哥,其他是什麼?”
宋明宇含糊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他趕緊轉移了話題,“淩澤來找你,是有何事嗎?”
宋詩微並未多想,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淩澤是來說名都的情況的……”
她將事情細說了一遍,“想來要不了幾日,咱們便能看到秦家和崔家的人了。”
宋明宇聽完後,沉思了片刻,才道,“既是如此,明日我們便起程前往山裡。”
“在山裡住上五六日,看看外麵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出來。”
宋詩微見他有主意,同意了,“今日咱們將事情全處理妥當……”
“詩微!”李氏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她哭著撲在宋詩微的麵前,求道,“你救救我,好不好?”
“老爺要將我送去給他人當妾,我怎能給他人當妾?”
她可是宋家主母啊,是不能給他人當妾的。
如若被外人得知了,她的麵子和名聲往哪兒放,她還會成為眾人的笑話的。
宋詩微在第一時間拉著宋明宇,離李氏遠遠的,避免她借故作妖。
“娘,你為什麼不能當妾?”
她神情寡淡,語氣平靜,“你都要強逼著我給人當妾,為何輪到你,卻不能給人當妾?”
李氏張張了張嘴,呐呐地說道,“我早已嫁過人。”
“況且,我做這些是為了你好,你不是給彆人當妾,是給定王當妾啊。”
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家裡人為什麼要如此對她。
她費儘心思做這些,不是為了她自己,是為了家裡和老爺好呐。
宋詩微是越看她,越覺得現在的她可怕。
一個人要自私到何種地步,才能在被休後,仍舊說出這番違心的話來。
“沒誰規定,嫁過人便不能給人當妾。”
她的情緒十分穩定,“再則,娘曾是大戶人家的主母,樣貌和氣質皆是不錯,想來會有很多人願意納你為妾的。”
李氏震驚到表情失控,她怒聲斥責,“你還是我女兒嗎?”
“你怎麼能對母親說出,如此惡毒的一番話來?”
宋詩微淡淡道,“那你是一個母親嗎?”
“你又怎麼能對自己親女兒,做出那樣一番不要臉的事來?”
宋明宇接過話茬,輕嗤一聲,“我算是看明白了。”
“李氏,你是典型的又當又立。”
“你既想要得到所有的好處,又想要維持你所謂的好名聲和臉麵。”
李氏連連搖著頭,“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宋詩微,“詩微,你相信我,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宋詩微偏開頭,嗓音冷了下來,“你用不著做出這副樣子,我是不會相信你的任何話的。”
“你聽到了嗎?”這時,宋父帶著宋明庭走了進來。
他用毫無溫度的眼神看李氏,譏嘲道,“你以為,你在做了這麼多事後,詩微還會護著你?”
“你是在做夢!”
真虧得李氏到現在,還說得出她做那些惡心事,是為了詩微好。
李氏跪著走到他的麵前,雙手合十的求道,“老爺,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絕對不能被送去當妾的。
宋父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他懶得多廢話,直接對宋明庭說道,“你將李氏送到說好的那戶人家。”
“你叮囑那戶人家兩句,就說李氏不太安分,得好生教導教導一番。”
宋明庭應了聲“是”,伸手便去抓李氏。
李氏慌忙往宋詩微的方向跑,“詩微,你快救救我!你快救救我!”
宋詩微還未有所動作。
宋明庭已是拉著她躲得遠遠的,還將她護到身後。
“詩微小心!”
宋詩微的心裡暖暖的,她笑著嗯了一聲。
“詩微,我是你的母親,你這是不孝……啊!”憤怒的李氏被宋明庭抓住。
宋明庭對她毫無憐惜,直接拽著她的頭發便往外拖,“詩微對你夠孝順了,你不要想著拿不孝來算計她。”
李氏痛到麵容猙獰。
她用雙手護著自己的頭皮,痛苦地慘叫著,“宋明庭,我是你的母親,你敢這樣對我,就不怕被人唾棄嗎?”
宋明庭從鼻腔裡發出重重的哼聲,嘲諷道,“我說李氏,你在那做什麼白日夢?”
“你早已不是宋家的主母,何來是我的母親?”
李氏就那樣狼狽地被拽出了房間。
她伸出手,試圖抓住宋父,“老爺,我已是知道錯了,你為什麼不肯原諒我一次?”
“以往,你可是處處護著我,縱容我的。”
宋父聽到這話,詫異地看她一眼,李氏莫不是瘋了?
以往他是處處護著李氏,卻不曾處處縱容她。
再則,在以往李氏不是胡攪蠻纏又自私之人,從不會做任何不該做的事。
他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多看了李氏兩眼。
李氏還在那求饒和求救。
她一會兒求宋父,一會兒求宋詩微,連路過的驛丞,她也求。
驛丞視若無睹,快步走到了宋父的麵前。
“宋大人,”
他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壓低了聲音,“昨晚有人想要闖入驛站,估摸著是想對幾位不利。”
宋父很客套地還了一禮。
聞言,他心思一轉便知是怎麼回事,“鎮上某些人?”
前日在來到長順縣時,他便注意到某些不懷好意之人。
驛丞點了下頭,“是鎮上有名的幾個地痞無賴。”
“這幾人在鎮上是貓狗厭棄的存在,他們的膽子極大,經常做些為非作歹的事。”
“這次,他們盯上了宋大小姐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