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姨娘壓低了聲音，“剛二少爺不是說宋詩蘭有點兒瘋了嗎？”
宋明庭點了下頭，“就是不確定，宋詩蘭是真有點兒瘋，還是裝出來的。”
春姨娘意味深長道，“不管宋詩蘭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一個瘋子都能做很多的事。”
“比如，被人利用來害咱們家。”
“換做是二少爺和三小姐，你們在得知一顆棋子瘋了後，會利用她嗎？”
宋詩月和宋明庭一聽，便明白春姨娘的意思了。
“確實，一個瘋子是最好利用的，且最不容易牽扯到自己身上的。”
“特彆是像宋詩蘭這種，恨不得咱們一家全死光的棋子。便是她做出害我們一家的事來，一般也不會有誰懷疑他人。”
春姨娘豎起大拇指，麵露厭惡，“咱們便將宋詩蘭瘋了這點傳開，看誰會接觸宋詩蘭。”
“所有接觸宋詩蘭的人，咱們都盯緊，想必定能查到內奸的蛛絲馬跡的。”
宋詩月和宋明庭是越聽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比他們利用宋詩蘭來搞事的主意要好得多。
宋明庭擠眉弄眼地看春姨娘和宋詩月，而後高聲道：“真是沒想到，宋詩蘭有點兒瘋了。”
“這女人成了瘋子，卻記得罵詩微，可見她是有多恨詩微。”
宋詩月哼哼兩聲，極為不悅道，“我看宋詩蘭就是欠收拾。”
“不過，多半她的瘋是裝出來的，想利用這點來算計咱們，咱們得小心一些。”
宋明庭十分讚同，“我也覺得宋詩蘭的瘋是裝出來的，她那麼惡毒，怎麼可能輕易就瘋了。”
宋詩月用手肘抵了抵他，提醒道，“二哥，你得多小心。”
“之前你找過宋詩蘭好幾次麻煩，保不齊她會利用裝瘋這一點來算計你。”
宋明庭冷冷道，“要是她敢這樣做，我一定要她好看。”
柳姨娘幾人聽到這些，皆是有點兒驚訝。
“宋詩蘭會瘋了？我怎這麼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以宋詩蘭的為人，她多半是裝瘋賣傻，好趁機搞事，我對她的心思太清楚了。”
“不管宋詩蘭是真瘋還是裝瘋，咱們都要多小心，避免被她算計了。”
聽到這些的白博涵，眼神微冷地瞥了眼在那瘋瘋癲癲念叨著什麼的宋詩蘭。
或許，他可以利用宋詩蘭來處理他出現在這裡的事，不給宋家帶來麻煩和危險。
“宋大人，今日我出現在這裡，想必有些人會得到消息。”
他提醒道，“雖然我已是做好了錯事，難保不會有人來查證。”
“這對你們來說，是一次機會。”
宋父並未有任何怪他的意思，反倒很感激他，“定王能冒著風險來，還救了我們一家，我十分感激。”
“至於定王說的事，不一定會有人相信。”
“有時候一個人當了二十多年的紈絝，突然做點兒正經事，一般人都不會相信的。”
如若真有人來查這件事，那他有辦法處理。
白博涵是清楚這位前丞相的能力和手腕的，便沒再多說這件事。
“宋大人，下一個鎮子我已是打點好了，你們可放心住在驛站。”
宋父道，“定王有心了。”
停頓一下，他又道，“定王回去後，不妨在王府裡待著，整天尋歡作樂，哪兒都不要去。”
“在如今的節骨眼上，若是誰常常外出，必定會被皇上懷疑的。”
白博涵本就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多謝宋大人。”
算是他運氣好，這次來找宋詩微，從宋大人這裡得到了幫助。
“王爺，已是審問完了。”這時，一個隨行人員拖著生不如死的李氏回來了。
他嫌棄地將李氏丟到地上，朝白博涵行了一禮，“據李氏交代，她是在某一天突然想到女兒該嫁人了，又想到宋大小姐不嫁人，會對她的名聲和臉麵有影響，才會逼著宋大小姐嫁人。”
宋父厭惡到不願意看李氏一眼。
白博涵嗯了一聲。
隨行人員繼續道，“隻是，有一點比較奇怪。”
“李氏說她是突然這樣想的，可她卻想不起來為什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似乎，她的記憶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白博涵一聽，有了某種猜測，“確定嗎？”
隨行人員搖頭，“不確定。”
“可能是李氏腦子犯抽，可能是她被人算計了。”
“這樣的手段，奴才沒有聽說過。”
白博涵很平靜地說道，“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
“一個人前後變化如此之大，其中必定有問題。”
宋父卻是道，“即便是如此，我不相信她本身沒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人若本身沒有這樣的想法，不會瘋了似的做這樣的事的。”
白博涵聽懂了，“既是如此，那此事便不再調查了。”
“不過，宋大人你們要多小心，看樣子對方的手段很不簡單。”
宋父有些憂愁，這像是各個擊破的手段呐。
此事，要防範不好防範，且稍有不慎就會被算計。
“詩微醒了！”柳姨娘歡喜地喊道。
宋父和白博涵趕緊小跑著過去了。
宋家人皆是圍在宋詩微的身邊，對她噓寒問暖。
“大妹，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正好有大夫，請大夫為你看看。”
“大小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接下來，大小姐好好養病，這些事我們都會做好的。”
“都讓讓，都讓讓，讓大夫來給大妹看看。”
宋明宇護著大夫，強行擠了進去。
大夫：“……”
他有種，過年在街上人擠人的那種錯覺。
他掩唇輕咳一聲，請了宋詩微伸出雙手，“各位不要全圍在這裡，給宋大小姐一點兒空間。”
宋父揮手將家裡人全趕到一邊，無奈道，“你們先在那等著，等大夫給詩微看完。”
剛醒來的宋詩微還有幾分虛弱和無力，臉色十分蒼白，整個人透著一股萎靡。
她乖順地伸出雙手，聲音略顯虛弱，“麻煩大夫了。”
大夫說了句“不麻煩”，便伸手給她把脈。
經過把脈，他細說道，“宋大小姐得好生修養一番，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操勞了。”
“另外，吃食上儘量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