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弄不明白母親是如何想的,非逼著大姐給定王當妾。
如今他們是帶罪之身,豈是那麼容易回到名都的。
宋明軒和宋明宇聽到這話,皆是狠狠地蹙著眉頭,極為不悅。
母親糊塗!
先不說他們如今是個什麼情況,光是逼著大妹給定王當妾這一點,便不是一個母親做得出來的。
宋詩月輕輕地哼了哼,“你們沒回來前,已是鬨過一次了。”
“鬨得父親揚言要休了母親,母親還不知悔改。”
“我有個辦法。”宋明宇的眼珠一轉,有了主意,“等咱們到了下一個鎮子,便送母親去當妾。”
“請對方惡劣一些,還要害我們一家。”
“如此一來,想必母親不會再逼著大妹當妾了。”
宋明軒雖不是太讚同這主意,卻沒阻止,“老三,母親是要逼著大妹給定王當妾,你這治標不治本。”
宋明宇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不不,大哥你說錯了。”
“若母親仍是如此,便讓母親一輩子留在那當妾好了,我想父親是有這個辦法的。”
宋明宇考慮一番,覺得嚇唬嚇唬母親,或許會有效果。
“晚些時候,我來和父親說此事。”
他是絕不會允許母親逼著大妹給定王當妾的。
……
清香樓,其中一個雅間。
看似喝得醉醺醺的白博涵,笑容滿麵地看著彈跳的幾個花魁:“好,有賞!”
他拿起桌上的金錠,丟到了幾個花魁的麵前,“都很好,跳得都很好。”
幾個花魁喜上眉梢,趕緊撿起地上的金錠,嬌滴滴地說道,“謝定王賞賜。”
白博涵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揮了揮手,“讓,讓留香來陪我睡覺,你們都下去。”
幾個花魁福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沒多一會兒,一個長相端莊大氣,處處透著貴氣的花魁走了進來。
“定王。”
留香柔柔地福了一禮,並關上了門。
白博涵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哪裡還有醉醺醺的樣子,“嗯。”
他神情淡漠地坐了下來,示意留香坐下來。
留香道謝後坐在椅子裡,她小聲道,“王爺,剛傳來的消息,宋大小姐那邊遇到了刺殺。”
“經查證,此事是安寧公主做的,她惱恨崔靜仍然惦記宋大小姐。”
她的眸底閃過一絲鄙夷和嫌惡,崔靜是她見過的所有男人中,最為惡心和不要臉的。
一邊說著多喜歡多喜歡宋大小姐,一邊又害得宋家被抄家流放。
白博涵聞言,噌得坐直身體,“宋家人,可無礙?”
留香見他如此,掩唇笑著打趣道,“王爺是想問,宋大小姐有沒有事吧?”
“之前聽楊湖他們說,王爺對宋大小姐不同,我還不太相信,如今我是相信了。”
白博涵道,“你少聽楊湖他們胡說。”
留香嘖嘖嘖了幾聲,“是是是,我少聽楊湖他們胡說。”
“那王爺要不要知道宋大小姐的情況呢?”
白博涵橫她一眼,“趕緊說。”
留香暗道,原來王爺也是這種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宋大小姐無礙,隻是……”
她故意停頓下來。
白博涵揉了揉眉心,倒沒生氣,“行了,快說。”
留香輕笑了幾聲,“淩澤傳來消息,說是宋夫人逼著宋大小姐給王爺當妾。”
說這話時,她觀察著白博涵的神情變化。
可惜,白博涵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逼著?”
他的心口快速一跳。
留香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王爺在這方麵真是無趣。
換做是她,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向宋大小姐表白的。
“嗯。”
她歎道,“宋大小姐也是可憐,被親生母親逼著給王爺或者其他男人當妾。”
“其他男人?”白博涵的臉色微沉。
留香哦吼一聲,“原來王爺在意的是這點啊。”
“那王爺可得快點兒去見一見宋大小姐,向她保證會保護好她。”
“畢竟,宋夫人為了自己和所謂家裡的好,逼著宋大小姐早點兒嫁人。”
她見過不少罪臣的女眷,還是第一次見到宋夫人這樣的,在流放路上逼著親生女兒給人當妾。
白博涵突兀地站了起來,“我知道了。”
“剩下的事,你處理處理。”
說完,他便從密道離開了。
留香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卻嘿嘿直笑:“看看王爺那心急擔憂的樣子,還說對宋大小姐沒想法。”
……
翌日,早朝。
“陛下,臣要狀告安寧公主殘害皇子公主,意圖謀反。”一個禦史站了出來,朝文帝行了一禮。
他的一番話,引起一片嘩然。
“張禦史,你不要胡說!你可有證據,證明安寧公主謀反?”
“老天,安寧公主居然敢謀反,她的膽子太大了。”
“安寧公主的膽子一向很大,在這名都,有什麼是安寧公主不敢做的?”
張禦史從袖中拿出一份奏折,雙手舉過頭頂,“陛下,這是臣查到的證據,足以證明安寧公主意圖謀反。”
謀反兩個字,觸碰到了文帝最敏銳的神經。
他陰沉著臉坐在龍椅上,示意江興昌將奏折拿給他看。
當他看到奏折裡的內容和證據時,猛地站了起來。
“傳旨,純妃無狀,打入冷宮,所有伺候的宮人全部杖斃。”
他怒火高漲,“安寧不尊不孝,身邊所有伺候的全杖殺,所有男寵全趕走,安寧禁足在公主府裡,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安寧可真是好樣的,敢在暗中籌謀謀反。
若不是她還有利用價值,他定會要了她的命的。
當旨意一下,皇宮裡外一片哀嚎。
而被趕出安寧公主府的崔靜,則是十分開心。
他拖著傷勢未愈的身體,攙扶著隨從的手,恨恨地瞥了眼被禁軍圍起來的安寧公主府。
“走,去找詩微!”
他要去找詩微,和她說清楚,得到她的原諒才行。
但,不等他離開名都,便被崔家的人強行帶回去關起來了。
連崔家都大門緊閉。
而宋詩微尚不知這些,此時的她正在收拾宋詩蘭。
“宋詩蘭,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她俯視著趴在地上的宋詩蘭,語氣冰冷,“你自己都這樣了,竟是還有心思勾搭衙役來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