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微等人這才注意到,不少的雨水流了進來,弄得濕漉漉的地麵越發的泥濘。
一腳踩下去,全是泥水。
“這樣下去可不行。”宋詩微擰著眉頭,想著要如何辦才行。
宋父琢磨道,“先踩在石塊上,再想想要如何做。”
“這雨還不知要下到何時,咱們不能一直踩在泥濘裡。”
剛剛還算好,帳篷裡的地麵不濕漉漉的。
現在雨水一流進來,地麵就變得泥濘了。
宋詩微拉住三位哥哥,急忙道,“站在凳子上吧。”
“你們這一出去又會打濕,反正凳子能清洗的。”
凳子有矮凳和較高的凳子,全是宋詩微買來在路上用的。
一家子全踩在凳子上,看著帳篷裡的雨水越來越多。
宋詩微的臉色越發的凝重,這樣下去可不行。
遲早,這裡會被淹的。
要如何做,才能防水?
一家子在這方麵都不懂。
“雨水怎麼流進來這麼多?”
“外麵的大雨不斷,流進來的雨水肯定多。咱們得想想,要如何才能不讓帳篷被淹。”
“外麵的幾個衙役跟死了一樣,多半是想趁機害死咱們。”
宋父沉聲道,“不要急,大不了咱們到雨裡淋一淋。”
“現在最重要的是穩住,不能慌也不能亂。”
有他主持大局,家裡人皆是安穩了下來。
“爹,引水吧。”宋明宇指了指帳篷的一邊,“咱們在這裡挖一條水溝,讓這些雨水順著流出去。”
宋父覺得這樣行,便招呼三個兒子,拿著工具開始挖水溝。
宋詩微等女眷站在旁邊遞東西,或者是將泥巴丟到旁邊堆起來。
都在做自己能做的事。
另一邊。
張懷被兩個衙役控製著。
他憤怒地瞪著這幾個衙役,提醒道:“你們不要忘了,你們中了毒的。”
“沒有宋家的解藥,你們遲早會死的。”
王老三不以為意的笑著道,“隊長,你就不要被宋家騙了。”
“宋家被抄家時,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又哪裡來的毒藥?”
“我們之前會肚子疼,是宋家用了點兒方法而已。”
張懷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他,“果然你是有問題的。”
這人不相信,他也懶得多說什麼。
等這人的毒性發作時,有他好受的。
王老三要再說點兒什麼時,聽到了宋詩蘭陰惻惻的聲音。
“殺了他!”
宋詩蘭死死地盯著張懷,眼裡滿是殺意,“他是幫著宋詩微他們的,必須要殺了他。”
“你給我閉嘴!”王老三不悅地嗬斥道,“你還以為你是宋家二小姐嗎?”
“若非安寧公主的命令,我才不會管你死活。”
宋詩蘭再是不滿和怨恨,也不敢再說一句話。
等她重新回到名都,定要這一個個好看。
王老三看向張懷,勸道,“隊長,你不想想你,也得想想你的家人,是不是?”
“隻要你跟我們合作,我保證你的家裡人能活下來的。”
張懷低下頭沒說話。
自從和宋大人談過後,他就明白一點,那就是,他唯一的活路得跟著宋大人。
王老三見他油鹽不進,不準備再說,而是給其他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雨夜,是最好辦事的時候。
“你們想去哪兒?”突然,一把匕首架在了王老三的脖子上。
王老三一個激靈,從腳底板竄上來一股涼意,直衝天靈蓋,凍得哆嗦了兩下。
他用眼珠子看是誰,聲音顫抖,“你,你是誰?”
“你不是見過我嗎?”淩澤笑得冰冷,“明知道我們在保護宋家,你還敢做這樣的事。”
“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會真殺了你們?”
王老三聞言,隻覺得眼前一黑,他以為這些人被拖住了。
結果,這些人根本沒被拖住。
“誤會,誤會,我們是想看看宋家人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淩澤輕嘲道,“現在慫了?”
“剛你不是表現得很得意很囂張嗎?”
王老三這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的。
“沒有沒有,不敢了不敢了。”
淩澤一把將他推倒在地,警告道,“再有下次,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兒就不用留著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
王老三已是升不起任何收拾宋家人的心思,此刻他隻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假如早知道這個任務會這麼難,他說什麼都不會接的。
翌日,一大早。
宋詩微一行人已是在趕路了。
這會兒不太熱,是最好趕路的時辰。
宋詩微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想著中午休息時,將未曬乾的物資全曬一曬。
她的餘光看到走在一旁,十分安靜的宋詩蘭,眸光掠過她被粗糙固定起來的手,唇角勾了下。
單是看這治療的方法,便知宋詩蘭的這隻手算是廢了。
不過,這對她來說是值得高興的事。
“哎呀,春姨娘,你怎麼了?”這時,宋詩月連忙扶著差點兒暈倒的春姨娘。
“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伸手摸了摸春姨娘的額頭,一驚,“大姐,春姨娘的額頭好燙,她肯定是傷寒了。”
“不準停!”王老三惡狠狠地說道,“誰敢停下來,彆怪我的鞭子不認人。”
他不能在暗地裡做什麼,還不能明著為難宋家人嗎?
宋詩微眸光涼涼地瞥了他一眼,走到春姨娘的身邊,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大家都往前走,不要停。”
她掃了一圈家裡人,“有不舒服的說一聲,這種事不能瞞著拖著的。”
她摸了摸春姨娘的額頭,果然是很燙。
多半是昨晚的淋雨,加上沒有防範好,才導致春姨娘傷寒的。
“我,我沒事。”春姨娘強撐著,聲音虛弱,“不能,不能因我拖累了大家。”
實在不行,她便找個地方自我了解,也絕不能拖累了家裡人。
宋詩微輕輕拍了拍她,柔聲道,“春姨娘,等中午休息時,我給你熬點兒藥,你堅持堅持。”
現在,她不能從空間裡拿藥出來,容易引起懷疑。
春姨娘扯出一抹笑,“大小姐不用管我,我沒事的。”
宋詩微不可能不管她。
她剛開口,便聽到了好幾聲的驚呼。
“母親,你的額頭也好燙。”
“大哥,你也發燒了。”
“爹,你是不是有點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