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微感知了下自己的腳底,察覺到似乎也有水泡,且腳底有點兒疼。
剛剛發生太多事,她完全沒注意到腳底的水泡。
“這水泡是不是要挑破了,上藥才會儘快好?”她問道。
在場的皆是養尊處優之人,都不太確定。
“是吧?我之前沒經曆過水泡,不知要如何做。”
“即便真是這樣,咱們也沒藥啊。”
“可不挑破,明天不小心弄破了,會更疼的。”
宋詩微見家裡人皆是不了解,轉頭看向那邊站著的兩個衙役。
她揚起笑臉,和善地問道:“麻煩問問兩位大哥,這水泡是不是要挑破後上藥,才會好得快?”
兩個衙役互看一眼,不準備為難宋家人,誰知道有沒有人護著宋家人。
他們這種底層人,還是安分點兒的好。
“是這樣的。但你們沒藥,最好是不要挑破水泡。”
“我們也沒有這種藥,你們可以等明天到了鎮上,買點兒這方麵的藥。”
宋詩微的空間藥園裡倒是有不少的金銀首飾,這些是往年她時不時放進空間裡的。
可問題是,這些金銀首飾她不方便拿出來啊。
沒有銀子,她便無法買藥。
這要怎麼辦?
“詩微。”這時,宋父坐在了她的身邊。
他從袖中拿出一塊碎銀子,大概是二兩的樣子,“這是我好不容易藏起來的。”
“明天到了鎮上,你拿著銀子去買點兒藥。”
宋詩微看到銀子,腦海中瞬間冒出一個主意來,或許她知道該如何換銀子了。
“好的,爹。”她將銀子放好。
宋父見狀,說起了另一件事,“我考慮好了。”
“那件事,我會想辦法托朋友查一查的。”
宋詩微心頭一鬆,臉上有了笑意,“好!”
“回來了!”宋明庭忽然高聲道。
宋詩微抬頭看去,便見張懷幾人陰沉著臉回來了。
“詩微,我去看看。”宋父站了起來。
宋詩微叮囑道,“爹,多小心。”
宋父點了下頭表示知道。
他拿起水囊後,走到不遠處下藥後,才拿著水囊和一個碗走向張懷幾人。
“真是不好意思。”
他倒了一碗水給張懷,臉上帶著笑意,“因為我們一家的關係,各位辛苦了。”
張懷深深地看一眼他。
他剛要說不用,便看到一個同伴接過宋父手裡的碗,仰頭一口喝下。
“隊長,忙活了大白天,我早就渴死了,你怎麼不喝?”衙役隨口說道。
張懷的嘴角直抽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隊長喝點水?”宋父再次倒了一碗水。
張懷十分警惕,“不用了,你自己喝吧。”
宋父沒有勉強,笑著將碗遞給旁邊的衙役,“您喝點兒水?”
衙役沒有任何懷疑,接過碗仰頭一口喝下。
隨後,宋父給其他幾個衙役喝了水。
唯獨,張懷沒有喝。
張懷看到這一幕,已經基本確定,水囊裡被宋大人做了手腳。
“隊長不喝點兒水?”宋父笑得意味不明。
張懷眼神陰鷙地盯著他,“宋大人……”
“隊長快莫要這樣喊我,如今的我就是一個犯人。”宋父笑著打斷他的話。
張懷算是看明白了,這差事不是可能會要人命這麼簡單。
“宋大人,你有話不妨直說,能辦到的,我一定會幫忙辦到。”
宋父將碗放在地上,臉上的笑意不變,“隊長,你的同伴都喝了水的,你也喝點兒水吧。”
說完,他就走了。
張懷緊盯著那一碗水喝。
最終,他顫手端起那碗水,仰頭喝下。
看到這一幕的宋詩微和宋父,暗暗交換一個眼神,明天再來慢慢和隊長聊一聊。
翌日。
天邊剛泛起一絲魚肚白,宋詩微等人已是吃過黑麵饅頭,蓬頭垢麵地趕路了。
大熱天,昨天又趕了一天路,沒有洗漱過,能保持基本的乾淨,已是極好的了。
宋詩微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抿著唇往前走。
耳邊,是各種哀嚎聲和哭泣。
“我走不動了,我真的走不動了。”
“嗚嗚嗚,我的腳好痛,水泡好像破了。”
秦姨娘和宋詩蘭攙扶著走在最後麵,母女倆的臉色慘白,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可憐模樣。
但兩人不敢倒下去,後麵的衙役虎視眈眈地盯著。
“姨娘……”宋詩蘭一開口,便覺得嗓子乾疼得厲害。
她低啜著,從小到大,她就沒遭過這樣的罪。
都怪父親!
秦姨娘不想說話,經過一晚上,她已是決定不管用何種方法,都要儘快回到名都。
這樣的苦日子,她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突然——
“啊!我的肚子好痛!”一個衙役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肚子,不停地打滾。
除了宋詩微和宋父外,宋家其他人皆是不知怎麼回事,不明所以地站在那。
這時,張懷等衙役全倒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可能是他們吃壞了肚子。”宋詩微一副“我猜的”模樣,“咱們到陰涼的地方休息,讓爹他們去看看情況。”
說完,她便扶著宋母,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樹蔭下休息。
其他人相互看了看,皆是到了陰涼的地方坐下。
唯獨秦姨娘和宋詩蘭不顧疲憊,湊到了宋父幾人的麵前。
“爹,這是發生了何事?”宋詩蘭的眼珠子直轉,以她對宋詩微的了解,這幾個衙役絕對是被做了手腳。
若是她能抓住宋詩微的把柄,那要對付她就容易得多了。
宋父一看她這樣,便知她在想什麼,對她的厭惡多了幾分。
這個女兒從小便是個極為自私自利又惡毒的,特彆是那些年有老夫人護著,更是做了不少惡毒事。
“明庭,你帶秦姨娘和詩蘭到旁邊休息。”
宋明庭說了聲“是”,便一手一個,強行拖著秦姨娘和宋詩蘭往旁邊走。
“你們母女最好不要鬨事,否則我是真不會客氣的。”他惡狠狠地說道。
想要搞事的秦姨娘和宋詩蘭頓時不敢搞事了。
母女倆十分清楚,若她們真敢做什麼,宋明庭是會收拾她們的。
“二哥,我就是奇怪,這幾個衙役好端端的,為何會這樣。”
宋詩蘭裝出一副疑惑的模樣,語氣裡有著憂慮,“是不是有人,想要害咱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