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皇上旨意,宋家謀反,證據確鑿,抄家流放!”
聖旨由當朝最得寵,最囂張跋扈的安寧公主宣讀。
宋家人齊齊地跪在大廳裡。
聽到聖旨,都覺得不可思議。
宋詩微仰頭,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讓她恍然如夢。
看著安寧公主囂張陰毒的笑,她壓製住內心的慌亂:“敢問安寧公主,你所說的證據,是何證據?”
安寧公主聞言,臉上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你想要證據,本宮滿足你。”
她輕拍了幾下巴掌,看宋詩微的眼神帶著高高在上和蔑視。
宋詩微猜到她是要帶所謂的證人來,便跪直身體看去。
當她看到過來的證人時,瞳孔劇烈一縮,蒼白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靜哥哥?!
怎會是她即將成親的未婚夫!
她這副樣子,成功取悅了安寧公主。
安寧公主笑著挑眉看了一眼崔靜,說出了一句讓宋詩微痛不欲生的話,“你要的是證據,是崔靜從你父親的書房裡找到的。”
她的這番話,令宋詩微難以置信地瞪大眼,整個人哆嗦個不停。
“靜哥哥,明明你我半個月後便要完婚了,你為什麼要偽造我家謀反的證據?”
崔靜的眉眼間有著痛苦之色。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餘光在看到身旁的安寧公主時,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他的這副樣子落在宋詩微的眼裡,便是他承認了這件事。
她心臟如同被鈍刀子割肉般,疼得厲害。
這個說要愛護她一輩子,說要一輩子讓她開心的男人,此刻夥同安寧公主謀害她家。
“崔靜,我家待你不薄,我也不曾做過任何害你之事,你卻惡毒地害我全家!”
她嘶啞的嗓音裡哭腔和憤怒。
崔靜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連指甲刺破了掌心也不知。
他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敢說。
“哈哈哈!”安寧公主非常滿意宋詩微這副反應。
她走到宋詩微的麵前,單手掐著她臉,迫使她看著自己,“宋詩微,崔靜從來沒喜歡過你,他隻是拿你和宋家當踏腳石罷了。”
她極儘嘲諷,“如今崔靜攀上了我這位得寵的公主,為了以防你和你家壞他的事,他隻好送你家上黃泉路了。”
她的一字一句,如同無數的利刃狠狠紮進宋詩微的心裡,疼得鮮血淋漓。
她恨到想親手掐死眼前的狗男女,可她知道不能。
“安寧公主還是不要開心得太早的好。”
她緊咬著後牙槽,壓製著滿腔的恨意,“今日,崔靜能為了榮華富貴算計我,來日他也能為了榮華富貴算計你的。”
安寧公主如同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道,“你當我是你那樣蠢嗎?”
“我在皇子公主中是最得寵的,崔靜隻有討好巴結我的份,豈敢算計我。”
宋詩微的眼眶微微泛紅,卻不服輸地直視著她,“安寧公主還是不要說大話的好。”
“等將來崔靜位極人臣,深得皇上信任後,你說他會不會拋棄你?到時候皇上是會選擇幫你,還是護住崔靜?”
安寧公主的笑容一斂,用力地丟開她。
她眸光陰冷如毒蛇,“崔靜不會有位極人臣的機會的。”
“我不像你和你家那麼沒腦子,傻傻地為外人做嫁衣,傻傻地幫著外人,換來家族的落敗,還會丟了小命。”
宋詩微哈了聲,“安寧公主,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崔家可是百年大家族,人才輩出。崔靜無法位極人臣,崔家就無法位極人臣了嗎?”
“皇上會為了你一個女兒,打壓整個崔家嗎?”
安寧公主的臉色像是吞了蒼蠅般難看,眼神怨毒地盯著她。
她十分清楚,父皇再寵愛她,也不會一而再為她打壓大家族,更不會為她真不顧朝堂局勢和江山。
“來人,立刻將宋詩微及其家人送去流放!”
說完,她一甩衣袖,拽著崔靜離開了。
崔靜回頭望著宋詩微,眼裡有著深情,愧疚和自責。
宋詩微轉過頭沒看他一眼。
她深吸一口氣,昂著頭被禁軍押著往外走。
宋家其他人同樣被禁軍押著往外走。
唯獨宋詩蘭的眼珠子直轉,不停地瞄著這裡,又瞄著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
名都城外的涼亭處。
這是一個十分老舊的涼亭,名都送人離彆或者押送犯人,皆是在這裡。
“各位,走吧,早點兒上路早點兒到目的地。”小隊長張懷板著臉,態度算不上好。
“若是你們走得慢了,或者鬨出什麼事,我手裡的鞭子可是不認人的。”
說完,他一鞭子狠狠地打在地上。
“啪!”
鞭子濺起一大片的灰塵。
在場除了宋詩微,宋父和宋明庭兄弟三人外,其餘的人皆是輕顫不止,有的甚至捂嘴小聲地哭泣著。
“走吧。”宋詩微看了看高高掛在半空中的太陽,眉頭擰得緊緊的。
在流放路上,他們全家麵臨的是饑餓,寒冷,疾病,衙役的折磨和羞辱,可能還會失去清白,乃至性命。
宋詩微摸了摸右手掌心的那塊,指甲蓋大小的黑疤,盤算著要如何利用空間藥園裡儲存的各種東西,來保住全家大小的命。
這個空間藥園,是她小時候無意中從家中的古玉那得到的,這些年她沒告訴過任何人。
空間藥園裡不僅有她這些年放進去的各種東西,還有空間藥園本身有的藥材和一些果蔬等等。
要用空間裡的東西,得找個合理的理由,且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她賭不起!
“我要留在這裡等我娘家人!”秦姨娘不顧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娘家人定不會不管我的。”
宋詩微用眼神阻止了父母,神情淡淡地瞥了眼秦姨娘,便招呼著家裡人趕路。
家族沒出事前,秦姨娘和宋詩蘭母女倆可沒少明裡暗裡地算計她與母親。
現在,秦姨娘妄想著能靠娘家翻身,簡直是癡人說夢。
“趕緊給我走!”張懷直接一鞭子打在秦姨娘的身上。
他惡狠狠地說道,“你再敢磨蹭或者耍賴不走,我會再賞你幾鞭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