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禮晚看了看麵前還在噗嗤噗嗤冒著紅光的娃娃,又看了看一臉諱莫如深的薑有丞。
小薑觀主思考片刻,終於頓悟:
“噢!侄孫孫你是不是被這個娃娃嚇到了呀?!”
她撐著台麵的邊緣,踮起腳伸出手揮了揮空中落下的符灰。
神奇的是,下一秒那些紛亂的灰燼竟然真的逐漸消失在了半空中。
薑有丞的世界觀再一次被震碎了。
雖然之前被算命的時候已經震驚了一次,但是和肉眼實際看到作法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震撼。
小姑奶奶在他心裡的位置瞬間又上了一個台階。
他決定以後不管說什麼都要好好供著這個小祖宗。
薑有丞凝重地搖了搖頭:
“我沒事了,姑奶奶,您繼續。”
薑禮晚眼神擔憂地看著言行不一的侄孫孫,不太確定地小聲道:
“侄孫孫,你真的沒事吧?王胖胖第一次看見會飛的符籙的時候,也緩了好久呢。”
此刻的薑有丞早已無心好奇王胖胖是誰,但死犟的麵子還是讓他嘴硬道:
“當然,我和他能一樣嗎?我已經調理好了,接著說吧小姑奶奶,這個紅光是對方給我下的蠱是吧?!”
這根本就是沒有聽進去嘛!
晚晚翻了個白眼,懶得拆穿自家侄孫孫的謊話。
她指了指台麵上的娃娃:
“總之,對方就是通過這個娃娃竊取你的氣運的!”
薑有丞總算是聽進去了,“那為什麼那些動物會對我反應那麼大?”
薑禮晚趴在台麵上,撐著下巴,眉頭輕皺:
“晚晚猜測,那些壞人應該是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做了傷害毛茸茸的事情,然後通過這個娃娃,把這件事嫁禍給侄孫孫你。”
她隔著後車窗望了一眼跟在後方的另一輛車,小白和大王就在寬寬開的那輛車上。
晚晚低聲道:
“普通的毛茸茸沒有小白他們那麼厲害,很多時候是靠氣息去分辨的,你隨身帶著這個娃娃,就會讓他們誤以為你是那些壞人。”
薑有丞恍然大悟,“難怪!所以對方是偽裝成我去虐待動物,再嫁禍給我!”
“再加上對方找了一個和我五分像的人拍了幾張虐動物的照片,正好對應了動物碰見我的反應……太可惡了啊啊啊竟然設了這麼大一個局就為了黑我!”
薑禮晚拍了拍薑有丞的手臂:
“淡定侄孫孫,我們要沉住氣,才能熬死那些壞人!”
薑有丞連連點頭。
晚晚思考了一會兒,糯糯開口:
“可以給晚晚看一看那些誣陷你的照照片嘛?”
薑有丞猶豫了一下,難得沒有立刻答應:
“……一定要看嗎?小姑奶奶,那些照片…知道他們是通過什麼手段誣陷的我應該就行了吧?”
然而薑禮晚堅定地搖了搖頭:
“晚晚既然答應要幫你,就要徹底做好,而且說不定能從照片裡找到什麼線索呢!”
薑有丞一反常態地繼續磨蹭:
“那你等我一下,我要找一下。”
幾分鐘後,他把被裁剪過的,隻剩下了模仿他的冒牌貨的照片遞到了小祖宗麵前。
迎著薑禮晚不解的眼神,薑有丞低聲道:
“被裁掉的部分是那些壞人在傷害毛茸茸,晚晚彆看,乖。”
儘管已經經過了裁剪,但是部分照片裡還是露出了一點點小動物們驚慌害怕的眼神。
薑禮晚沉默地翻完了所有的照片,忽然深吸一口氣,小手用力地一拍台麵!
她生氣地皺著臉,烏黑的眼珠中滿是憤慨和心疼:
“晚晚一定要找出這些壞人!!”
薑有丞被自家小姑奶奶猛地拍桌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連忙幫著順氣:
“好好,小姑奶奶彆生氣,氣壞身體沒人理。”
大概是被這些照片刺激到了,晚晚飛快地又把所有照片過了一遍,隨後停留在其中一張上。
她雙手握住手機,轉身遞到薑有丞眼前:
“看!”
薑有丞懵懵地看了半天,“這張有什麼特彆的嗎?”
薑禮晚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聲:
“所有的照片裡,虐待毛茸茸的壞人都想辦法避開了他們的視線,隻有這張!”
她指了指角落裡露出的一撮紅色的羽毛尾翼:
“從這個角度,應該可以看到壞人的正臉。”
薑有丞驚呼一聲:
“我記得這隻,這是劇組的那隻金絲雀!十幾隻鳥裡隻有她的羽毛最特彆,尾巴上有一抹朱紅!”
終於找到了第一個線索,薑有丞激動地搓了搓手:
“小姑奶奶,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晚晚哼笑一聲:
“接下來,當然是要引、蛇、出、洞!”
三天後,雲杉彆苑外。
薑有丞拎著菜和寵物繩,另一隻手拉住旁邊梳著丸子頭的小女孩,猶疑地側過頭,壓低聲音道:
“小姑奶奶,這都第三天了,真的能行嗎?”
薑禮晚麵不改色,目視前方,撅起嘴小聲道:
“侄孫孫你裝的認真點,看報刊亭旁邊的那個人,從昨天就開始蹲我們了!”
薑有丞下意識朝著自家姑奶奶說的方向看了過去。
下一秒,晚晚沉著冷靜地掐住薑有丞的胳膊用力一擰:
“你彆轉頭呀!”
薑有丞齜牙咧嘴地哀嚎一聲,隨後做作地換了個視線方向——
他目光觸及到寵物繩儘頭,一臉怨念地被拴住的大王,頓時控製不住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儘管經過這兩天的訓練,他對小白和大王已經少了很多應激反應,但是長時間相處下來,還是會控製不住地慌亂。
這是他的小姑奶奶想出來的計劃,既然對方盯著他下了這麼大一個局,如果他複出,肯定會被繼續針對。
因此這些天,他和小姑奶奶就牽著大王一天買四次菜,就為了能夠給狗仔一個拍他們的機會!
至於為什麼帶上了大王……
薑有丞在心裡對前方走得滿身怨念的大王道了聲歉:
抱歉了大王。
在遛狼和遛貓當中,那還是委屈一下大王吧!
被提醒過後,薑有丞目不斜視地走了幾十米,脖子都盯僵了。
他委委屈屈地開口道:
“小姑奶奶,咱們還要走多久啊?”
薑禮晚茫然抬頭,一臉無辜:
“可是侄孫孫,五分鐘前那個拍照的家夥就已經走人啦!”
薑有丞,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