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的亂好像有些超出我的想象，貧瘠的武道知識呀。”
“妖魔，大藥，吃人的功法……”
“還有白蓮教這種反賊……”
李乞兒的話語與物品詳解給出來的隻言片語已經替楊樂將這含糊不清的大乾掀開了一小角。
無論是妖魔，大藥，還是春秋決這種功法能夠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大乾官方的軍隊之中。
還是基礎軍士竟然是被完成吞噬的大藥廢棄物所產生的人仆。
甚至城外的白蓮教……
都讓楊樂的認知受到了些許衝擊。
原本楊樂認為自己穿越到的這大乾隻是尋常古代亂世，最多隻是多了武者這種不確定因素。
本質上就是一個處於皇權旁落，亂世動蕩的武道世界。
可今日之後。
楊樂才知曉，武者之外，還有妖魔。
甚至在大乾軍中也有妖魔存在，而非潛伏，而是光明正大。
至於楊樂認為的邪修手段，好像也是隨處可見。
此外，楊樂也有種人妖共存，妖之上，人之下的感覺。
“不管這大乾如何亂，靠著手中劍活下來，重活一世，這武道之巔，我楊樂未必不能憑手中劍看一看。”
“妖魔，武修之人，無論是誰，擋我武道者死。”
穿越之初，楊樂隻想活下去。
現在，楊樂不僅想要活下去，更想要踏足這大乾武道之巔去看看。
有句話怎麼說的，穿都穿了。
總不能白來了吧。
“而此刻，斬長孫季！”
放下心中所想，楊樂恰好已經來到長孫季所在門前。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本就如此，越發接近長孫季所居住的地方，楊樂隱約感受到一種濃烈的凶煞之氣。
與武者迸發血氣不同，更像是濃烈煞氣。
不過楊樂倒是沒有多想，長孫季手下都是一種練妖魔功法的人族之恥。
長孫季周遭會有此煞氣，也算正常。
甚至。
長孫季本就是妖魔，楊樂也不奇怪。
“長孫季大人，在下楊樂。”
拔劍，先前殺李冰的血還在劍身之上，緩緩滴落在地麵。
楊樂踏步上前，敲響了緊閉的房門：“你要的大藥自己來了。”
“該死，李冰果然是個廢物！”
楊樂話語落下，屋內長孫季暴虐之聲瞬間響起，隨後一股煞氣席卷門外楊樂。
濃烈煞氣雖為虛幻，但其中暴虐之氣直接將梨花木門瞬間炸裂開來。
門開了。
長孫季雙眸血紅，雙手持盤龍橫刀一躍而出，氣勢之駭宛如千鈞如柱，之後直接一刀揮出。
血紅刀氣直接向楊樂來襲。
這一股刀氣蘊含氣力之大，所到之處甚至還未觸及楊樂。
周遭花崗岩平鋪地板已經炸裂開來，在路徑之上留下一條半米深溝壑。
“七品與八品雖同為下三品，但武道之途，一品一重天，更何況你不過隻是低賤人族，還敢妄圖來挑戰我？”
“這刀氣外放便是你我之間如同天壑一般的差距！”
屋內，長孫季雖不知李冰究竟是何等廢物，竟然會讓楊樂知曉大藥之事。
但對於長孫季來說倒也不是什麼重要之事。
殺一個八品人族武修對他來說……
一刀的事情。
“很強，比我遇到過的所有敵人都強。”
“尋常八品武修彆說是正麵硬抗這等刀氣，就算是站在周遭也難以抵擋。”
此刻，刀氣來襲，楊樂麵色微微有些凝重，眉宇之間也充滿了認真。
長孫季的刀……
的確讓楊樂感受到了一絲壓力，但隨著楊樂手中劍立起，在刀氣觸碰到自己的瞬間。
這股時間仿佛是靜止一般。
原本剛猛如山嶽一般的刀氣，在楊樂眼中變慢了。
“師父，這是七品武者特有的罡氣，非同修不可力敵！”
這時，李乞兒恰好到場，見楊樂準備以凡兵八品修為硬抗七品巔峰，純血妖長孫季蘊含煞氣的刀氣。
也忍不住開口提醒。
妖與人本就有巨大實力差距，同品之下，能以人勝妖修者不過一層，並且這還是在換修妖魔功法的前提之下。
而眼前的楊樂。
修為次一品。
勝率減一層。
功法也是百年前所留下的人族劍修殘本功法。
再減一層。
手中所用之劍更是粗鐵鍛造的凡兵。
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武器。
再減……
不，已經是減無可減了。
如此情況之下
楊樂對上長孫季。
必死。
“我血脈特殊，若是用血脈之力強行出手，殺這傻牛隨手可謂，但必被司天監夜梟感知。”
瞬息之間，李乞兒焦急麵容之下閃爍出一絲權衡。
“但不用的話，楊樂必死……”
李乞兒猶豫了。
……
“妖與人，都差不多，對我而言，殺我者未必是妖，善待我者也未必是人。”
“待我出城，教你學劍。”
“今日之後，我為你師、。”
楊樂先前平淡的話語不斷出現在李乞兒腦海之中。
“我可還沒學到劍呢，你可不能死，如此純粹人修劍道者，當下大乾真的很難找到第二個了。”
“我賭司天監占星之人是混吃等死之輩！”
轉瞬之間，李乞兒心中已有決定，微微掀開麻衣，將腹中之粗糙草紙符咒解下。
漏出一朵淡彩花蕊。
之後。
李乞兒雙眸麵色微紅，一絲魅意悄然融與其身。
“三息可殺蠢牛……”
李乞兒殺意瞬間湧出。
“這刀氣可破。”
隻是還不等李乞兒出手，楊樂的劍更快一些。
楊樂一劍出手。
並未有任何花裡胡哨的氣勢，隻有純粹到極致的劍鋒。
就好似青竹雪舞之間的劍擺一般平常。
憑空一刺。
劍尖之鋒與長孫季罡氣暴虐的刀氣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楊樂有意為之觸碰在一起。
先前掀起無數暴虐之氣的刀氣瞬間消散天地之間，仿佛先前動靜都不過隻是雲煙罷了。
“我話還沒說完，你的確很強，但我更強。”
刀氣消散之間，楊樂平淡話語落下。
但……
楊樂並未停手。
“一劍破刀氣，而這一劍殺你。”
屋內漆黑，隻有徐徐燭火在風中搖曳。
長孫季的身影忽明忽暗，恰好是暗黃色燭火一念。
長孫季鐵青麵容引入楊樂眼簾。
這一刻。
楊樂再次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