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清河縣武者都已經吞下了散神茶，隻要等完全昏迷，就可以供軍士吸食血氣。”
“不著急，你帶著人去門外看著楊樂，等他吞下暴血丹便立即將他送到我的房間，這枚大藥才是重點。”
“明白，大人，不過您為何不親自出手？”
“大藥即將煉成，我自然要做好突破準備，到時直接吸收楊樂血脈，六品指日可待！”
瞥了一眼李冰，長孫季也沒有任何耽擱。
直接提前回到房中做好突破六品的準備，到時，隻要楊樂突破七品，自己就可以直接吸收其血肉精華。
正道六品。
“哼，沒想到來幫磁州府尹抓一個跑了的黃毛丫頭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奇遇，看來我長孫季武道之路正是興起之時！”
想到一夜之後，自己就能夠成六品養血境，一向沉穩的長孫季此刻都忍不住有些輕浮。
“恭喜大人遇此奇遇！”
長孫季身後的李冰見狀也是立即雙手抱拳，眼眸之中也滿是恭維。
隨後長孫季與李冰。
一人進房準備突破輔材。
一人帶著十名九品巔峰軍士藏在楊樂所處房間之外，隻等他吞下暴血丹！
……
“師父，這丹藥不能吃。”
長孫季走後，楊樂將暴血丹放在桌上，收拾行李，準備提劍殺出府衙再直接離開清河縣時。
角落之中的李乞兒又出現在楊樂身後：“不是好東西，吃下去，師父的武道之路就差不多了。”
說完，李乞兒用著無比認真的眼神看向楊樂。
“我知曉師父不信我，但此話絕對無假”
李乞兒搖了搖頭：“不是人族修士用的鍛體丹，大乾已經沒有人族修士修煉所用的丹藥了……”
說完這些，李乞兒眼眸之中神情從楊樂手中暴血丹之中一掃而過。
夾雜著的一絲無奈，但下一秒看到楊樂手中長劍。
李乞兒眼眸無奈瞬間消散。
她已經知曉逃脫這般妖魔大乾之法，而眼前楊樂師父手中之劍便是她開啟此法的引子。
“你知道此物？”
楊樂也沒曾想眼前李乞兒居然知道暴血丹的來曆與用處，甚至比物品詳解都清楚。
畢竟暴血丹這種東西，如果沒有物品詳解的話，楊樂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就讓楊樂有些好奇李乞兒的來曆了。
“家中有人傳授過相關知識，我便記下了。”
麵對楊樂詢問，李乞兒如實回答。
“哦，明白了。”
楊樂點了點頭，隨後將暴血丹放在行囊之中：“劍道可不需外力，這東西我用不上也看不上。”
“師父你不問問我的來曆嗎？”
楊樂平淡的回答甚至帶有一絲說教意味的回複讓李乞兒十分詫異。
一開始楊樂手中拿起暴血丹端倪時、
李乞兒就有過猶豫是否要直接說出此物來了。
猶豫緣由很簡單。
其一，暴血丹與鍛體丹實際上並未太多差距。
都是暗紅血色，米粒大小，從外觀上幾乎沒有什麼也彆大的區彆。
如果一定要找尋細微不同，隻是暴血丹紅色更為妖豔一些。
唯一區彆不過隻是一個是妖族修煉所用丹藥，一個是人族修煉丹藥罷了。
兩者之間妖魔與人族也都可以相互使用。
人族修士食用暴血丹可強行突破修為成妖魔視若珍寶的大藥，若是屬同修功夫的大藥效果更好。
而妖魔如果被強行喂食鍛體丹也會強行突破妖丹等級，成人族修士提升修為之耗材。
兩者本質上都屬血氣強化丹藥之物，李乞兒怕自己說出來。
楊樂不相信。
其二，這暴血丹除純血妖族之外，彆說人族修士，就算是妖魔之中極少知曉者。
李乞兒也怕自己說出暴血丹後，楊樂會借機追問。
可李乞兒也沒曾想，自己說完一個含糊不清的解釋後。
楊樂居然不追問了。
“你跟在我身邊的目的為何？”
楊樂笑了笑：“回答這個就可以了。”
“學劍，絕無害師父之心。”
這一次，李乞兒並未有任何猶豫。
“這樣就可以了。”
“至少目前你不是還擔心怕我因暴血丹而死開口主動提醒我嗎？有這善意就可以了，我何必刨根問底呢。”
說完，楊樂目光也從李乞兒身上移開，背上行李，提劍笑道：“答應教你劍時，我可沒說一定要問來曆，人鬼妖魔，都教。”
“妖……”
李乞兒聽聞此話，身軀一震：“妖嗎……”
瞬間，李乞兒麵容之色瞬間有些變動，打量了楊樂許久才將目光轉移他處。
而楊樂此刻目光並未顧及身後李乞兒。而是看向門前。
“妖與人，都差不多，對我而言，殺我者未必是妖，善待我者也未必是人。”
楊樂話語落下，拔劍。
眼下害自己之人，可是這些道貌岸然號稱大乾軍士的“人”呀。
這些“人”都要將自己當成修煉所用大藥了。
有時候其實沒必要分的這麼清楚。
害己之物殺，滿懷善意者留……
“此門一開，我便會殺穿縣衙，離開清河縣，你跟還是不跟？”
楊樂的劍已經完全出鞘，劍身之上雖有豁口，但依舊寒光閃爍。
楊樂也給了身後的李乞兒兩個選擇：“無論任何選擇，我都不怪你。”
說完，楊樂給了李乞兒三息抉擇。
理論上，楊樂可一人持劍殺穿長孫季一眾，至於給李乞兒的承諾，大可不必這麼認真。
亂世之下，不擇手段方才是真。
但手中之劍與楊樂心念三觀不容他這般去做。
隱約之間，楊樂心中有所感悟，若是這般背信棄義……
自己的劍道走不遠。
“師父不棄，乞兒為何不跟？。”
沒有片刻猶豫，李乞兒已然跟上楊樂腳步。
“這般果斷嗎，人群之中武修不少，當時為何選我？”
楊樂也沒想到李乞兒的話語這般果斷，順勢也問出了心中唯一困惑。
“學劍。”
一念之間，李乞兒幼嫩麵容之上給出了更為詳細的解釋。
“好，今日之後，我為你師，這句師父我應了。”
楊樂用長袍下擺擦了擦李乞兒麵容之上一絲汙漬，應下了李乞兒的這句師父。
嗯，姑娘家家。
得乾淨一些。
認下乞兒緣由簡單之極。
對楊樂言，亂世之下，孤寡一人之間多一些羈絆也不是壞事。
滿是算計與利益以及自我，實在是太無趣。
楊樂修的可不是無情劍。
“這師父，挺好的……”
被楊樂這般擦去臉上汙漬，李乞兒還有些不太習慣。
但下一秒。
李乞兒也笑了。
嗯，這師父……
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