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亡靈族兩位守護天尊的話,讓人不得不往深處想。
為什麼他們能在瞬間識破權亦的真實身份?
這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推波助瀾一樣。
“我知道了。”青弦對外麵的血蒼溯道,同時起身,往殿外走。
小八跟在她的身後。
“小弦子,你可要考慮清楚了,血月帝國的暗夜教會,以及魔族、獸族、人族幾位天靈境大圓滿加起來,已經有九位,而你這邊,隻有亡靈族的兩位天靈境大圓滿,並不足以與他們對抗。”
“正如亡靈族兩位守護天尊說的那樣,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就帶著大魔頭回聖靈帝國。”
青弦腳步未停,傳音入小八腦海中。
“你又怎麼確定,聖靈帝國剩下的天靈境大圓滿,不知道一一的真實身份?”
這個問題,令小八一噎。
是啊,如果真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那麼聖靈帝國那邊的天靈境大圓滿,應該也知道了權亦就是導致他們不能渡劫飛升去另一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雖然權亦是聖靈帝國的太子,但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他們可不會管權亦是什麼身份。
聖靈帝國那邊,雖然顧氏世家、拓跋世家、歐陽世家的天靈境大圓滿全部隕落,但聖靈皇室、光明聖殿、靈師聯盟可還供奉著幾位天靈境大圓滿。
如果他們知道,權亦是從黑暗中誕生的邪神,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加入到擊殺權亦的行列,甚至於有可能,聖靈帝會親自大義滅親。
畢竟下世界,光明與黑暗勢如水火。
而他們竟然讓一個從黑暗中誕生的怪物,當了聖靈帝國的儲君,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完了,那豈不是進入一個死胡同了。”小八頹然道。
他抬起頭,望著前麵青弦的背影,猶豫片刻,還是開口相勸。
“小弦子,你要不就彆管他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離開下世界,你應該也清楚,下世界之所以無法通往上世界,就是為了封印住大魔頭,所以你想帶他去上世界的念頭,就如同天方夜譚,不可能行得通,如果執意逆天而行,你可能會將自己也搭進去。”
“小弦子,你想想你的娘親,你的娘親還在等你回家呢,你要是在這裡出了事,你的娘親該多傷心啊。”
聽著小八的話,青弦抿了抿唇,沒有回應他,但她袖中的手,卻是緊緊攥成了拳。
青弦走到殿外,血蒼溯、血無痕就站在殿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青弦問:“他們還有多久到血月皇宮?”
“我們及時開啟了血月皇宮外的保護結界,保護結界是由四大尊者傾注心血,聯手打造,應該能擋他們一會兒,但擋不了多久,畢竟他們有九個人。”
血蒼溯回答,他望向青弦的眼神,帶著幾分複雜。
“如果他們殺進血月皇宮,執意要取權亦的性命,你當如何?”
他們所有人都清楚,九位天靈境大圓滿若是要取權亦的性命,他們誰都擋不了。
而權亦目前的狀況,顯然是先前使用超出規則的力量給身體造成了重創,儘管有治愈師以及江南憶的生命神杖進行治療,他的狀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仍然處於極度的虛弱。
他不可能再使用第二次那股超出規則的力量,否則他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如果九位天靈境大圓滿要取權亦的性命,權亦今日難逃一死。
青弦看向那輪高懸於空,充斥著肅殺氣息的血月,這裡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便模糊了時間,讓人無法判斷,過去了多久。
半晌,青弦才回答血蒼溯的問題。
“一戰到底!”
說完她轉身,看向血蒼溯與血無痕。
“這是我們的私事,與你們無關,所以你們帶著其他人儘快離開這裡吧,以免幾位天靈境大圓滿出手,殃及無辜。”
這個回答,血蒼溯並不意外,他有些無奈:“你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黑暗之子,我們怎可能丟下你獨自離開,罷了罷了,尊貴的黑暗之子,先讓我們陪著你瘋一回吧!”
血無痕雖然依舊神情冷淡,但他出口的聲音卻十分堅定:“我們陪你一起戰鬥到最後。”
青弦驚訝地看著他們,他們間並沒有熟絡到可以為對方死,他們完全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黑暗之神是我們的信仰,而你是黑暗之神欽定的黑暗之子,那你便是我們的信仰所在,我們的職責就是守護你,為你而戰。”
血蒼溯看出青弦在想什麼,輕輕笑了一聲,緩緩說道,聲音雖然依舊漫不經心,但卻透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是黑暗祭司,從他被黑暗之神選中,作為在血月帝國內,祂的使者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完全奉獻給了黑暗之神。
在他看來,死亡不再是死亡,而是將自己的生命與靈魂獻祭給黑暗之神,達到人生的圓滿。
所以他並不畏懼死亡。
當初黑暗之神降下神諭,告訴他黑暗之子已經出現,讓他保護黑暗之子時,他就做好了要為黑暗之子,奉獻出自己一切的心理準備。
因為他察覺到,黑暗之子對黑暗之神來說,似乎很重要。
先前,他從西瓦爾山脈回到血月帝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前往聖靈帝國尋找黑暗之子的下落,正是因為後來黑暗之神又降下一道神諭。
祂說,黑暗之子正在聖靈帝國成長,這段時間,無需再去聖靈帝國尋找黑暗之子。
因為這道神諭,他安分了一段時間,沒有再去聖靈帝國。
如果不是重視,黑暗之神又怎會關注黑暗之子的成長。
所以從那時起,他就將守護黑暗之子當成了自己畢生的使命。
至於血無痕。
雖然他看著清清冷冷的,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但事實上,他是黑暗之神的狂熱信徒。
青弦是黑暗之神選中的黑暗之子,那麼在血月帝國的地盤上,他有義務保護好她。
青弦看著他們二人,心緒久久沒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