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搖頭說不行。
“你上次在那什麼魔神之門中,已經使用過一次了,代價太大,到時候靈魂都得賣給光明之神,況且,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能支撐你‘請神’,到時需要付出的代價,就不隻是三分之一的靈魂之力了,而是你整條性命,這個辦法不行!”
小八急得原地踱步。
“要不用掉那唯一一次機會,請巫翎大人幫忙吧?”
青弦抿了抿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看著蒼穹下那三道身影,似在思索著什麼。
隨著中間那人問出這句話,刹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青弦他們身上。
顯然,他們三人是歐陽世家供奉著的老祖宗,站立在中間的那個人,就是歐陽世家族長的父親。
他們殺了他的兒子,他來報仇了。
三個天靈境十重大圓滿,隻需動動手指,就能將這裡夷為平地。
思及此,所有人麵色蒼白。
他們也逃不了……
歐詩然抿緊唇,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可她給姑姑傳去消息的傳訊符,遲遲沒有動靜,她咬緊牙,又給歐家幾位長老傳去消息,他們稱,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
謝氏世家家主早在變故發生時,就第一時間離開了臨天廣場,回帝都謝氏世家府邸請老祖宗出關。
四大家族中,謝氏世家一直不比另外三家人丁興旺,要麼一脈單傳,要麼就一脈兩個孩子,因此,修為達到天靈境的人也不比另外三家多,今日這個情況,隻能請老祖宗出關,才能護住謝飛白他們!
謝飛墨在方才的廝殺中,同樣身受重傷,但他顧不得處理身上傷勢,雙眼猩紅地望著高台上情況,心裡祈求著父親帶著曾祖他們快點趕過來。
金家家主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金長歲也脫力地靠在了他身上,他眼前發黑,有氣無力地對金家家主道:“爹,快把我們的老祖宗也請來。”
金家家主像是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隻失神地看著那三道人影,喃喃自語:“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三個大圓滿,把整個金家獻祭了,也打不過啊……”
權以柄那邊,準備暗暗對權亦動手的人,此刻也歇了心思,全部噤若寒蟬。
三個天靈境大圓滿都出來了,他們再搞小動作栽贓給歐陽世家,就是自尋死路。
反正現在權亦也是死路一條。
正好不用他們動手。
高台上,謝氏世家族長終於擊退拓跋世家族長,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拓跋世家族長倒在地上,看著天空中出現的歐陽世家三位老祖宗,他望向謝氏世家族長,冷笑道:“現在連歐陽世家那三個老家夥都來了,你還能護得住你的孫兒嗎?”
謝氏世家族長沒有說話,撐著重傷的身體,擋在青弦他們身前,對著蒼穹下的三個人大喊道:“你那廢物兒子,老夫殺的!”
這句話一出,頃刻間,空氣震動,強大的威勢席卷過來,謝氏世家族長當即腿一彎,單膝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爺爺!”謝飛白衝過去,扶住謝氏世家族長,聲音都在顫抖。
青弦也閃身過去,迅速將一瓶高級療傷靈藥喂進謝氏世家族長口中。
謝氏世家族長緩過來,輕拍了拍謝飛白的手,寬慰道:“爺爺沒事,小白彆擔心。”
下一刻,原本屹立在蒼穹下,隔著一大段距離的三個人,在一瞬間,來到他們麵前,同時迎麵而來的,還有令人顫栗的恐怖壓迫感。
他們站在那裡,就像是有三道巨大的陰影籠過來,將所有人罩在陰影下,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躥天靈蓋。
站在一旁的聖龍學院院長與光耀學院院長,此刻都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不著痕跡地往後退,遠離此處。
天靈境大圓滿的怒火,就算他們有著天靈境十重初期的修為,也無法承受。
歐陽泰抬手,就要掐住謝氏世家族長的脖子,青弦、權亦幾人下意識擋在謝氏世家族長身前,以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歐陽泰三人的目光落到他們身上,當掃過他們手中持著的神武時,三人目光一滯,緊接著裡麵浮現出巨大的驚喜。
“是神武!”
“你們的靈武竟是神武!”
三個人同時驚歎出聲。
眸底的憤怒在這瞬間轉為亢奮。
歐陽泰抬手,靈力凝成鎖鏈,不等青弦他們有所反應,靈力鎖鏈就將他們五花大綁,他們掙紮,可越掙紮,束縛著他們的靈力鎖鏈越緊,好似要勒進他們血肉裡。
小八下意識要為青弦他們解開靈力鎖鏈,可以他現在恢複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動天靈境大圓滿的靈力。
龍大黑它們見青弦幾人有難,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向歐陽泰三人衝去,歐陽泰隻是一揮衣袖,龍大黑它們的身體便飛了出去,地麵被它們砸出一個深坑。
楚魚咬緊牙:“可惡,實力相差太大了!”
此刻,深深的無力感籠罩她。
麵對歐陽世家族長時,雖然同樣有著巨大的實力差距,但手持神武,他們依然覺得可以一戰。
可麵對天靈境大圓滿,就像是望著一座看不到儘頭的大山,心底產生的不是戰意,而是無力感。
他們就像是他們拚了命也翻不過去的山。
蘭斯、季殊厭他們抿緊唇,都沒有說話,而是死死盯著歐陽泰他們。
怕龍大黑它們再受傷,青弦讓大家將契約夥伴召回契約空間。
歐陽泰三人看著青弦他們的眼神,逐漸狂熱。
“好孩子,告訴我們,你們的靈骨可是神靈骨?”
歐陽泰步步逼近,放緩了聲音,這瞬間,仿佛將自己兒子的死忘到了九霄雲外。
青弦垂眸,沒有回答歐陽泰這個問題,她凝視著將自己五花大綁的靈力鎖鏈,它們堅硬如鐵,勒得皮膚生疼,仿佛無論怎樣,都無法掙脫,就像是他們此刻的命運。
她想到了在一試“勇氣試”中爆發出的那股力量。
那股充滿毀滅性的力量。
她闔上眼睛,感受著“它”的存在。
她的識海,上為光明,下為黑暗。
黑暗在光明的背麵。
“它”就沉睡在無儘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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