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一僵:“遭了。”剛剛隻顧著找回麵子,都忘了權亦和楚魚是他殺不得的人。他環顧四周,見這裡隻有他們,見路過的靈獸都沒有,頓時鬆了口氣。他嚴肅著臉道:“如果他們死了,就嫁禍到靈獸身上,或者其他人身上,此事與我們花樣靈師學院無關,明白了嗎”一群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事到如今,為了保全自身,也隻能如此了。隻有人群中那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少年,看著黃袍老者欲言又止。就在他們商議著要如何將青弦他們的死嫁禍到靈獸身上時,空中,那密不透風襲向青弦他們的幻影全部定格,下一秒,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這些幻影轉了個方向,朝著他們飛掠而來。“老、老……”少年恐懼得說話都不利索了。黃袍老者背對著青弦他們,所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少年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不滿道:“老什麼老!”“不是啊,老師,你快看!”少年急得滿頭大汗,板著黃袍老者的肩膀讓他往後看,當那密密麻麻的無悔三陰叉幻影映入黃袍老者眼中,他瞳孔驟縮。而一群半大的少年少女們,麵對這樣的情況,紛紛嚇破了膽,僵硬在原地,忘了反應。黃袍老者見狀,顧不得太多,靈力已經耗儘,那就燃燒靈魂的力量,築起一道護盾,將所有學生護在自己的身後。劈裡啪啦,無數的幻影砸在護盾上,發出好似雨點砸落的聲音。這些攻擊,是黃袍老者的全力一擊。所以現在,他也要拿出相等的實力才能防禦。黃袍老者咬緊牙關,口齒間滿是鮮血,他的臉色變得慘白,身體也搖搖欲墜,但看了一眼身後恐懼得不停顫抖的學生們,心一橫。今天他就是死在這裡,也不能讓學生們出事!“啊——”他大喝一聲,撐起護盾的雙臂青筋暴起,他的雙目、鼻孔、耳朵漸漸地流出血來。青弦漠然地看著。楚魚在旁道:“這老東西雖然做人不地道,但對於他的學生們來說,他算是一個稱職的老師。”權亦站在青弦右邊,垂眸望著她的手,青弦的手纖穠合度,雖細長,但不是皮包骨頭的細,帶著適當的肉感,瑩潤白皙,像是美玉雕成。權亦看著看著,心神一晃,反應過來時,就已經不自覺地握住了青弦的手。青弦側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以為權亦傷勢未愈,需要她的手借力站著,於是牢牢地反握住了權亦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權亦心中的歡喜都已經影響到伏邪了。伏邪翻了個身,不滿地嘟囔:“我知道你小子現在很高興,但你異常活躍的心境,已經影響到我睡覺了!”權亦不理他。小八幽幽地盯著兩人相握的手,後槽牙都要磨碎了。青弦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對麵,黃袍老者以燃燒靈魂之力為代價,雖然抵禦住了幻影,但他經此一遭,身體、靈魂虧損嚴重,儘管保住了一條性命,但修為跌至玄靈境九重,在養好靈魂之前,他的修為不會再有新的提升。而養好靈魂,是個漫長的過程,以他的情況,至少需要百年。青弦看著黃袍老者在抵禦完最後一擊後,就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昏死過去,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到此時,那些瑟瑟發抖的學生們才反應過來,連忙哭著撲到黃袍老者身上,大喊:“老師!老師!”楚魚哼道:“活該!”要不是青弦的實力夠強,那麼現在倒地不起的就是他們了,更甚至,他們已經死在這裡。所以,眼前的情況,楚魚半分都同情不起來。青弦一步步向他們走去。此時此刻,一群少年少女也顧不得對青弦的畏懼了,抬起哭紅的眼睛,憤怒地質問青弦:“我們的老師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打算放過我們嗎你到底要怎樣!是不是我們都死了你們才罷休,那來啊,殺了我們!”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心裡的憤怒,有是出於對青弦的,也有是出於對自己的,都怪他們太軟弱了,如果剛剛他們沒有害怕得縮成一團,而是幫著老師一起抵禦落下來的攻擊,老師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但他們又不想承認自己軟弱,索性將怒火都發泄到青弦身上。青弦腳步停下,冰冷地看著他們,道:“為什麼你們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明明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們,在小魚提出輸者的懲罰時,你們不能接受,可以拒絕,但你們認為,覺醒出靈武的你們,一定能將小魚打敗,所以迫不及待地接受一切條件,你們想將小魚踩在腳下,想羞辱她,結果,是你們敗了,於是你們仗著人多,想抵賴,若你們有點誠信,將輸者的懲罰做了,怎會有後麵這些事。”青弦的聲音很平靜,不徐不疾,將少年少女們藏著的心思全部揭穿。每個人看向青弦的眼神都帶上了恐懼。楚魚頓時有了一種沉冤得雪的暢快,她拍了下掌,道:“沒錯,就是這樣!”先前被青弦選中,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少年這時候站出來,先是彎腰,誠懇地向楚魚認錯,然後才慢慢說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楚魚找到正在休息的他們,提出要與他們中實力最強的那個人切磋一下,輸了的人,就跪地叫對方姑奶奶或爺爺,並在臉上寫對方要求的字。聽完,他們蠢蠢欲動。如果是在以前,他們斷然不敢與楚魚打,誰不知道楚魚天生力大無窮,又是在殺戮戰場上長大,雖然有著甜美的長相,卻是鐵血手腕。但今時不同往日,楚魚覺醒靈武失敗,而他們中實力最強的那個人卻是覺醒出了天武,雖然與楚魚的修為境界差了點,但靈武可以彌補修為上的差距。若他們能打敗眼前這個昔日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他們就徹底揚名了,也給祖上長臉,更何況,這還是楚魚主動送上門來的,他們哪還有拒絕的道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