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規一臉嚴肅地囑咐著,青弦點頭,往前邁進一步,在她靠近謝飛白的瞬間,一陣耀眼奪目的白光從她身上迸發,瞬息間籠罩了她與謝飛白的身影。權亦、江南憶、楚魚後一步趕到,他們看著前方,沒有貿然過去,怕妨礙到青弦,但他們擔憂的目光始終注視著那方。謝飛白在青弦靠近他時,猛然將頭轉向她,齜牙咧嘴,一副凶狠的模樣,試圖恐嚇青弦不要靠近。被白光籠罩著,他此時的狀態不再像先前那樣癲狂,隻是一雙眼睛依舊不見清明。他仍被行不規的靈力鎮壓著,無法動彈,青弦便一步步離他越來越近。輕柔、溫暖的光靈力縈繞在謝飛白的身體周圍,一點點安撫他體內狂暴的力量。漸漸地,謝飛白銀色的眼眸恢複黑色,裡麵有了情緒波動,他好似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抱著頭對青弦道:“不、不要過來!”青弦看出他的理智在從失控的邊緣回來,非但沒有因為他的話退後,反而更近了一步,抬起手輕輕落在謝飛白的頭上。謝飛白此時蹲在地上,當青弦的手放在他頭頂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溫柔且不容抗拒的力量進入他的身體,一點點撫平他的痛苦。謝飛白仰起頭,呆呆地望著青弦。青弦輕聲道:“沒事了。”謝飛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後用頭頂蹭了蹭青弦的手。青弦感覺自己麵前的像是一隻已被安撫的小狼崽,有些忍俊不禁。謝飛白的理智還沒有完全回來,他依舊是混沌的,但他已不再發狂,隻是乖乖地蹲在青弦腳邊。青弦抬頭看向行不規:“可以了。”行不規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撤回了鎮壓在謝飛白身上的力量。他走過來,還未靠近青弦他們,謝飛白就從一副乖順模樣又變成了那副齜牙咧嘴的模樣,凶狠地看向行不規。行不規腳步頓住,叉腰對謝飛白道:“你對我有意見!”謝飛白腦袋偏向一邊。青弦看著他的神色,揣測他的意思:“可能,他隻是單純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行不規抬起胳膊,湊到鼻子邊聞了聞:“我身上有什麼味道”楚魚誠實回答:“十年不洗澡的味道。”“胡說,修行之人不用洗澡,天地靈力會為我們洗滌一切汙穢,阿彌陀佛。”說著,行不規雙手合十。楚魚嘴角抽了抽:“這就是你十年不洗澡的理由嗎”她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風天縱的聲音。“我們回來了!”幾人望過去,便看到風天縱扛著一頭黑毛野豬急匆匆地跑來。在他後麵,跟著蘭斯、季殊厭兩人。他們實力不如風天縱,體力也不如風天縱,跑得氣喘籲籲。風天縱走近了才看到蹲在青弦腳邊的謝飛白。“誒,這家夥恢複正常了”他問。行不規瞥向謝飛白:“不再具有破壞力了,隻是神誌依舊不清。”謝飛白用凶狠的眼神瞪著他們,仿佛他們敢再靠近一步,他就撕碎他們。“先把野豬處理了吧。”蘭斯走過來,看到謝飛白沒什麼大礙,他懸著的心落下,對眾人道。“我來,殺豬我最擅長了!”楚魚主動接過這個活兒,她斯斯文文地將袖中挽起來,然後衝進廚房,提著一把大砍刀出來,第一刀下去,野豬的腦袋骨碌碌滾到了風天縱的腳邊,在地麵潑灑出一條蜿蜒的血跡。風天縱眉心狠狠一跳,因為震驚,眼睛瞪大瞪圓。他對行不規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魚丫頭是楚國小公主吧”行不規點頭:“沒錯!”“那她……”風天縱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堂堂一國公主,竟然對殺豬這麼擅長。行不規笑道:“小魚兒可不是一般的公主。”聖靈帝國的公主無不嬌生慣養,可楚魚來自楚國,替聖靈帝國鎮守邊關的楚國,彆的公主還在父皇懷裡撒嬌時,她就已經跟著她的父皇在殺戮戰場衝鋒陷陣了。風天縱也想到了那些關於楚魚的傳聞,頓時又有些明白了她身上為何沒有公主的架子。一頭四五百斤重的野豬被楚魚三下五除二地宰成不同大小的肉塊,謝飛白直勾勾地望著,想要立即衝過去生啃,青弦將他摁住:“等一下。”謝飛白因饑餓體內的狂暴力量再次不穩,卻又被青弦輕易地安撫回去。他委屈地低下頭,嘟囔道:“餓……”青弦摸摸他的腦袋:“烤熟了再吃,都是你的。”得到青弦這句話,謝飛白眼裡的亮光才再次被點燃。蘭斯在旁嘖嘖道:“你小子上輩子是餓死鬼嗎”“這或許與他擁有的造物之筆有關。”行不規冷不丁出聲,“造物之力,本就是天大神通,他被賦予了這項能力,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青弦幾人麵麵相覷,齊聲道:“聽不懂。”行不規:“……”“說簡單點就是,人在饑餓狀態下,會沒有力氣,意誌力也會變得薄弱,於是,謝飛白一旦陷入饑餓,就會控製不住體內的造物之力,造物之力是極其狂暴的,現在的他,就是被造物之力控製了,所以會到處破壞,發泄身體中過滿的力量,隻有發泄完這些力量,並從饑餓狀態中出來,他才會恢複。”青弦幾人同時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小八、伏邪盯著行不規,二人異口同聲道:“這家夥懂得真多。”連他們都沒有想明白的事,行不規卻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從震驚到捋清一切,這讓他們不得不深思起他的真實身份。“院長,你知道的好多呀。”江南憶雙眸亮晶晶地看向行不規。行不規嘚瑟地笑道:“那是,可不要小瞧了你們的院長我!”那邊,楚魚已經將野豬肉串起來架在火上烤了,不消片刻,空氣中便彌漫著烤肉的香氣,蘭斯、謝飛白、楚魚三人的肚子同時咕嚕嚕地叫了起來。風天縱哼道:“第一次就算了,下一次,每個人都必須好好吃飯,我親自監督你們!”..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