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規的話,讓原本雀躍的楚魚他們也冷靜下來。在此之前,蘭斯、江南憶、謝飛白他們並未怎麼接觸過黑暗力量,但楚魚自幼時開始,就跟著楚皇常年征戰。她最清楚,光靈師有多麼痛恨暗靈師,一旦聖靈帝國境內出現暗靈師的蹤跡,那必定是以舉國之力殲滅,在光靈師的心目中,暗靈師踏入聖靈帝國,那就是對這片神聖土地的玷汙。但楚魚自幼與暗靈師接觸,也見過心地淳樸、渴望和平的暗靈師,他們並不似傳聞中那樣窮凶極惡,所以她對暗靈師的感情很複雜,不像其他光靈師那樣,見到暗靈師,恨不得立馬殺之後快,一方麵她厭惡那些破壞她家園、使她父皇不得不離家征戰的邪惡暗靈師,一方麵卻又同情那些什麼都沒做過、同樣流離失所的普通暗靈師。因此在看到青弦覺醒出被黑暗力量裹挾著的死神之鐮,她隻是單純地驚歎於這把神武的強大,以及由衷為青弦感到高興。經行不規提醒,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院長說得沒錯,弦弦,在聖靈帝國境內,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第二靈武是黑暗屬性,哪怕是你的至親。”楚魚臉上籠著凝重的神色,道。謝飛白雖然從小被灌輸著光靈師與暗靈師有不共戴天之仇,暗靈師就是光靈師的一生之敵,光靈師肩負的責任就是斬殺暗靈師,擊碎黑暗,讓光明照向更廣闊的土地。他受這些言論影響,對暗靈師深惡痛絕,但青弦是他的朋友,他討厭暗靈師,並不等於青弦是暗靈師,他就要討厭青弦。所以看到青弦覺醒出死神之鐮時,謝飛白心中沒考慮太多,隻有對青弦與死神之鐮的驚訝。權亦、蘭斯、季殊厭都不是啥好人,並沒有光靈師從小被賦予的正義感,自然也就對光靈師與暗靈師之間的恩怨仇恨,沒有任何感觸。江南憶更不用說,在青弦將她從歐陽鴻宣手裡救下的那一刻,她就是她最忠實的信徒。青弦若為光明,她就追逐光明,青弦若為黑暗,她就投身黑暗。青弦意念一動,收起死神之鐮,再抬頭就對上了權亦、楚魚、蘭斯、江南憶他們堅定的目光。她茫然地眨眨眼,他們怎麼了下一秒就聽到他們道:“我們以靈魂與信仰,對著光明之神起誓,絕不會將今日之事,透露給在場之外的任何人,如違背此誓言,願永墮地獄,受業火焚燒之苦!”這是光靈師的最高誓言,一旦誓言生效,將受法則約束。青弦怔怔地看著他們,沒想到他們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行不規也是一臉驚訝,他同樣是個對光靈師與暗靈師之間愛恨糾葛並無感觸的人,他雖然身處光明的陣營,但本質上,他隻是一個惜才的院長,所以剛剛提醒青弦時,他也在擔心,楚魚他們會不會將青弦覺醒出了黑暗屬性靈武這則消息透露出去。一旦讓外麵那些人知道了青弦的第二靈武是黑暗屬性的死神之鐮,哪怕知道她是個擁有雙神武、萬年難遇的修煉天才,他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圍剿青弦,將她挫骨揚灰。屆時,誰也護不住她。現在看到權亦、楚魚、蘭斯、江南憶他們毫不猶豫地起誓,他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小八右手摸著下巴,眼睛微眯,死盯著行不規。“要是這家夥泄露出去了怎麼辦”行不規看不到小八,卻感覺到了一道陰森森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可環顧四周,這裡就他們幾個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青弦身上,無人看他,他心裡頓時毛毛的。他目光又看向亡靈們骷髏頭上空洞洞的眼睛。總不能是它們吧他立馬摒去心中毛骨悚然的感覺,輕咳一聲,對青弦道:“死神之鐮擁有極為強大也極其霸道的力量,以你現在的修為尚不能掌控,隨時都有可能失控,從你的體內出來,一旦它失控,產生的死亡力量,足以摧毀整座古遺大陸,所以,為保萬無一失,我需要在你的第二靈武上施加一道封印,扼製它不受控製,自己跑出來。”“當然,以我的力量並不能完全封印死神之鐮,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它可能會衝破我的封印,至於特定的情況是什麼情況,你就自己摸索吧。”小八想了想,抬頭對青弦道:“讓他封印吧,就像他說的,以他的力量並不可能完全封印住死神之鐮,當你遇到危機時,死神之鐮會為了保護你,衝破封印。”青弦點頭,看向行不規:“好,那就開始吧。”當青弦他們從山巔回到茅草屋時,已經是傍晚了,天空中的烏雲散去,霞光滿天,如夢似幻。風天縱腰上係著一條粉色的圍裙,正在廚房忙碌,聽到外麵的動靜,他探出一個腦袋:“結束了先去洗手,一會兒來吃飯!”楚魚盯著風天縱腰上的圍裙,眸光一亮:“風老師,你好可愛哦。”“啪——”一句話讓風天縱左腳絆右腳,摔在了地上。行不規邊走邊搖頭:“小風風你這也不行啊,才多大歲數,走路都走不穩了。”蘭斯、季殊厭上前,一左一右將風天縱扶了起來。“風老師,你沒事吧”二人關切問。風天縱臉黑如鍋底,看向楚魚,楚魚無辜地眨了眨如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麵對如此嬌小玲瓏的少女,風天縱無奈歎息一聲,最終隻是咬牙切齒道:“不許用這個詞形容我。”然後又用凶狠的眼神瞪向行不規,“還有你,下次給老子換條圍裙!”楚魚興奮建議:“那就換有碎花或者愛心圖案的粉色圍裙吧!”行不規點頭,臟兮兮的臉上露出略顯猥瑣的笑:“可以考慮。”風天縱直接將手裡的鍋勺砸在了行不規的腦袋上。“給老子過來吃飯!”這話是對青弦他們說的。蘭斯望天:“風老師的火氣,都趕上灶裡的火旺盛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