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可還未從骨頭錯位的疼痛中緩過來,窒息感就侵襲了她所有感官。她一雙杏眸圓睜,仿佛要從眼眶裡瞪出來,她兩隻手徒勞地抓著青弦的手腕,卻無法將其從自己脖子上扳下來。她的靈力被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壓製著,調動不了分毫。“呃……呃……”方幼可從喉嚨裡擠出聲音,兩條腿不停在地上蹬著。青弦湊近她耳邊低語:“好玩嗎你不是最喜歡這個遊戲嗎”當初方幼可也曾像這樣掐著她的脖子,笑得開懷問:“好玩嗎我可是最喜歡這個遊戲,你想成為我的嫂子,也要喜歡上這個遊戲才行哦。”直到她在絕望中淚流滿麵,她才嫌棄地放過她。方彥雲得知此事,嘴上說著要好好責罰方幼可,卻在方幼可假惺惺的眼淚中,心疼地抱住她,再也沒有提過此事,隻是在那之後,他刻意避免她與方幼可見麵,看似在保護她,卻是袒護方幼可。方幼可的臉已經因為窒息呈現出了青紫色,她驚恐地看著青弦,意識到她是真的想要殺了她。周圍圍觀的人到此刻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尖叫著朝青弦撲來。“青弦瘋了!她要殺了幼可!”“你這個瘋子,快放開幼可!”無數雙手伸來,想要將青弦拉開,江南憶拚命擠進人群,用自己瘦弱的身軀護在青弦身前,冷聲道:“滾開!”在推搡中,她頭上的兜帽滑了下去,如海棠般微卷的綠色長發披散下來,嚇得這群人又退了回去。他們的眼神厭惡中透著一絲忌憚。“怪物!竟然是長著綠頭發綠眼睛的怪物!”“青弦竟與怪物為伍,難怪剛剛可以破方幼可的靈力護盾,指不定做了什麼肮臟的交易換取力量。”“一個廢物,一個怪物,就該永遠待在陰暗的地溝裡,少出來惡心人!”在他們七嘴八舌議論間,青弦眼中的殺意更甚,她就要扭斷方幼可的脖子,再解決周圍這些人,忽然,一股磅礴的氣勢向她碾來。“住手!”隨著這股氣勢一起過來的,還有一道威嚴的聲音,它穿透人群,仿佛在眾人的大腦中震響,少年少女們都不過才黃靈境的修為,當即麵露痛苦之色。青弦當機立斷,放開方幼可,將江南憶護在懷裡,手捂著她耳朵的同時,淩厲的目光射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人群向兩邊散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朝他們走來。左邊的是身高兩米,全身肌肉隆起,長著白胡子的老頭。右邊的則是身穿一襲白衣,生著一雙溫柔多情眸的少年。老頭不怒自威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聲音渾厚,震耳欲聾。“賭石場內禁止喧嘩,禁止鬥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方幼可被幾個人從地上攙扶起來,她麵如菜色,白皙的脖頸上,深紫色的掐痕觸目驚心。扶著她的少女立馬先告狀,指著青弦,大喊:“是她動的手,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青弦眉目冷淡,鬆開江南憶,低聲問:“你沒事吧”江南憶方才被青弦護著,並沒有被老者的威勢震傷,她輕輕搖頭。老者冷沉的目光落到青弦、江南憶身上,當看到江南憶那異於常人的綠發綠眸時,繞是他見多識廣,也驚詫了一瞬。站在他身旁的白衣少年倒是淡定自若,唇角牽起一抹淺笑,清越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你們先挑釁,怎麼會發生後麵的事”因為他這話,青弦多看了他一眼,恰好少年也在看她,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交彙,他眼裡的笑意深了些。少年的話,令方幼可一行人啞口無言。老者適時出聲:“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出去解決!不要在我賭石場鬨事!”他一句話,令一群人如鵪鶉般低下了頭。因為此人正是歡樂賭石場的場主杜甚江。能把賭石場開到長生天,都是與三大學院沾親帶故的人,絕非他們能得罪。方幼可雖然氣不過,但剛剛青弦給她造成的威懾還在,她也不敢再拿青弦怎樣,隻得撂下狠話:“青弦,你給我等著!”說完,就帶著自己一群狗腿子走了。青弦的目光依舊在杜甚江身上。同時,杜甚江也在打量青弦。他乃天靈境一重修為,剛剛那道威勢,雖然他有所壓製,威力隻相當於黃靈境十重,為的是震懾一下這群敢在他地盤上鬨事的小兔崽子。但眼前這小姑娘,竟破了他的威勢。傳聞中,她不是才黃靈境四重修為嗎他兩道花白的眉毛皺在一起,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用靈識檢測,檢測出她的修為確實是黃靈境四重。杜甚江更疑惑了。黃靈境四重絕不可能破他的威勢,除非……小八的聲音在青弦腦海中響起。“這個老家夥在檢測你的修為境界,放心,我給你擋回去了,他檢測不到你的真實修為境界。”修為在青弦之下的,無法通過靈識檢測到她的真實修為境界,但如果是相同境界,或者修為境界高出她,青弦修為上的偽裝就會暴露。不過,有小八在,就算是天靈境十重,隻要青弦不願意,也休想知道她的真實修為。青弦為了不惹人懷疑,也為了繼續迷惑顧思月和方彥雲,來到長生天後,就將修為壓製到了黃靈境四重。就算她在戰鬥中,使用了遠超黃靈境四重的力量,有小八掩護,無論旁人怎麼查看,也隻能查看到黃靈境四重的修為。青弦雖有對付杜甚江的實力,但還是放任方幼可離開,就是不想在這裡暴露自己的真實修為。杜甚江與他旁邊的白衣少年走到青弦、江南憶麵前,江南憶神色間帶上戒備。周圍看熱鬨的人,因為忌憚杜甚江,都離得遠遠的,所以他們間的對話,隻有他們能聽到。杜甚江問:“你隱藏了自己的真實修為對嗎你不是黃靈境四重!”說到後麵,他的話語中帶上了篤定。..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