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角鬥賽,以角鬥士勝利結束。卻無人歡呼,在短暫的沉寂過後,全場爆發出巨大的不滿。“搞什麼!垃圾鬥獸場!想騙老子們的錢直說,用得著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嗎!”“這下好了,娶媳婦兒的錢都賠進去了!”“他媽的,我爹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了,到了九泉之下,我爹非打死我不可!”“這是作弊!這鬥獸場就是一坨屎,賠錢!”群情激奮,場主不停拿衣袖擦額頭上的冷汗,在心中狠狠咒罵了一番那幾個將青弦放進中級場的長老,現在好了,不僅精心飼養的靈獸賠進去了,現在還麵臨著賠錢的問題。歐陽鴻宣大笑道:“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個人我要了,將她帶來本少的房間!”說完,他拽著手裡的銀鏈起身離開,而銀鏈的另一頭拴在那綠發綠眸少女的脖子上。場主連忙恭送,既然這位貴客指明要青弦,那他便也不能再繼續追究她是否通過隱藏自己真實修為的方式進入鬥獸場,必須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她送到貴客麵前。想明白後,場主轉身離開。角鬥場上,青弦對司空城道:“走吧。”司空城仍然處在震驚中,追上青弦時,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那些靈獸都是有著玄靈境中後期的實力,你竟然隻用一招就殺了它們,你真的隻有黃靈境八重的修為嗎還是你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修為啊”頓了一下,他皺緊眉頭,一雙清澈的眼睛中滿是擔憂,“如果是後者的話,我真心建議你,不要拿獎勵了,趕緊跑吧,這座地下鬥獸場的場主是出了名的摳門,出於報複,他們真的有可能會殺了你泄憤!”“是嗎”青弦唇角揚了揚,滿不在乎,“若他要這麼做,那就隻能搶劫了。”司空城:“”小八:“……”小八在青弦腦海中咆哮:“你收斂點!”走出幽長的走廊,進入等待室,青弦便與司空城看到一個身形臃腫的男人坐在等候室的軟椅上,在他身旁,還有幾個老者。這幾個老者都有著地靈境的修為,青弦立馬認出這幾個就是先前檢測她骨齡和修為的人。而司空城在看到這幾個人時,麵具後的臉白了白。他低聲在青弦耳邊道:“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就是這座地下鬥獸場的場主,完了,跑不掉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鬥獸場場主並沒有對他們表現出任何惡意,甚至在看到青弦時,一張堆滿肥肉的臉揚起了燦爛的笑容。“真是後生可畏啊,沒想到姑娘小小年紀,竟這般厲害,叫我等大開眼界,屬於姑娘你的獎金已經準備好了,但由於數額有些大,所以需要單獨去取,姑娘請隨我來。”司空城心下一凝,他抿緊唇,朗聲道:“我是她的哥哥,我陪她一起去。”場主知道他在說謊,但為了不引起青弦懷疑,還是同意了司空城跟著一起過去。青弦知道這其中有問題,但隻要能拿到錢,哪怕是龍潭虎穴也要跟著走一趟。她向司空城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跟在場主身後,往外走。司空城憂心忡忡地跟上。穿過一條條走廊,他們進入的區域越來越奢華,直到在一扇華麗的大門前停下。場主理了理衣襟,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敲響房門,用諂媚的口吻道:“三少,您要的人,小的已經給您帶過來了。”在他說著這話時,幾個老者不動聲色將青弦、司空城圍在了中央,斷去他們所有逃跑的路。青弦見狀,隻是散漫地勾了勾唇角。司空城反應過來,他們這是被場主賣了,一顆心一沉再沉。能讓這座地下鬥獸場場主尊稱一聲“三少”,還畏懼成這副模樣,這門後之人的身份,恐怕是整個遊夢城都得罪不起的。那場主將他們帶來是何用意將他們獻給此人嗎門後,一道優雅的少年聲響起:“帶進來。”場主不敢耽擱,動作輕柔地推開房門,同時低聲警告青弦:“算你有福氣,被貴客看中了,接下來你隻要好好表現,有的是你的榮華富貴享受!”青弦輕笑問:“既是福氣,場主為什麼不留著自己享受呢”場主聽完,剛要訓斥,但房門已經開了,他隻得剜青弦一眼,無聲警告後,退到了一邊。隨著房門大開,門後的光景映入青弦眼中,極儘奢靡的房間內,斑斕的燈光傾瀉下來,灑在正中坐在軟椅上的少年身上。他著一襲深紫錦衣,錦衣上繡著海棠花暗紋,腰懸寶玉,通身透著驕矜的氣場,一雙狹長鳳眸斜斜望過來,唇角微揚的弧度,含著幾分輕佻。“麵具摘下來。”他以命令的口吻,漫不經心說著。青弦的目光隻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轉到了房間裡另外兩個人身上。一個是全身裹在白袍裡的老者,雖然他低眉順目,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以青弦的修為,還是立馬發現他是一位有著地靈境十重修為的靈師。另一個是蜷縮在角落,傷痕累累的少女,她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綠裙,裸露出來的肌膚全是觸目驚心的鞭痕,血痂裡翻著新肉,不過最惹人注目的還是她那頭如海棠般披散著的綠發。感受到青弦的目光,少女緩緩抬起埋在雙膝間的頭顱,青弦便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她那雙如翡翠般、純粹明澈的綠瞳。她微怔,下一瞬,少女就又低下了頭。青弦的無視,令錦衣少年歐陽鴻宣火冒三丈。他拳頭捏緊,陰惻惻開口:“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本少!”因為這句,青弦才像是施舍一般,將目光轉到歐陽鴻宣身上,她莞爾:“不好意思,我並不想摘下我的麵具。”這句話令房間的空氣冷凝,場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心裡直呼壞事了,早知道這家夥這麼沒眼力見,就提前把這位少爺的身份告訴她了!他現在隻求,這位少爺不要將怒火遷到整個鬥獸場。..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