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毓神色淡漠,靜靜注視著中年男子怒意漸濃的模樣,沒有絲毫解釋的打算。
“你以為娶了陳家小姐,走了狗屎運,就能飛黃騰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身份!”花黎茵在一旁煽風點火,語氣滿是不屑。
蕭子毓依稀記得,當初是他們硬逼著自己,接下這門婚事,如今倒是反咬了一口。
他薄唇輕啟,凜冽的聲音中隻有三個字:“我沒錯。”
蕭印生眼神鋒利如利劍,仿佛要將對方穿透一般,嘴角不斷的抽搐,顯然已經到了怒火中燒的程度。
“放肆!”一聲怒吼,蕭子毓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我靠,當著我麵欺負我家小反派!
陳星淼心裡猛地一揪,下意識地快步上前,站到蕭子毓身前。
“公公這是在給兒媳示威嗎?”
蕭印生的臉色微微一變,花黎茵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隨後帶著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上前,試圖拉開陳星淼。
“小淼啊,你彆管,這是蕭家的家事。”
陳星淼嫌惡地抽回手,再次站到蕭子毓身邊,緊緊握住他那隱忍的手。
“既然是家事,那如果我們不是蕭家人,公公是不是就管不了我們的事了?”
“哼!”蕭印生冷哼一聲,滿臉不屑,“那是自然,外人的事,與蕭家無關。”
“好,還望公公說話算數!”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蕭印生和花黎茵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蕭子毓更是不解的注視著她。
這女人,又想乾嘛。
隻見她轉身,快步走到抽屜前,迅速掏出紙和筆。
“你,你想做什麼?”蕭印生的表情凝重起來,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我們就來商量一下分家的事。”
花黎茵詫異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說道:“你想分家?!”
陳星淼重重地點了點頭,冷冽的目光掃過那幾個仆人,隨後說道:“是,除此之外,我還可以給你們五千兩銀子,前提是蕭家上下,再也不許有人欺負我相公。”
說著,她頓了頓,走到房門口,伸手指向外麵,補充道:“並且找人把相通的地方堵住,在側麵給我們開一扇院門。”
春桃不解,小姐這又出錢又出力的結果隻是為了姑爺不受委屈?
可是新媳婦進門就分家,這傳出去豈不是有損聲譽,那以後自己小姐還怎麼見人。
“小姐,不可…”她小聲地說著,麵色沉重的搖了搖頭。
陳星淼並沒有理會,而是態度堅決的再次看向麵前的夫婦。
“'怎麼樣,蕭老爺蕭夫人同意嗎?”
蕭印生和花黎茵互相看著,那可是五千兩,麵對如此大的誘惑最後她們互相點了點頭。
“可以,按你說的辦,我明天就找人來。”
幾個人立好字據一式兩份後,蕭印生和花黎茵就要帶著家丁離開,陳星淼眸光一冷,盯著一個仆人的身影陷入沉思。
“等一下。”她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寒意。
說完,她走上前來到那名仆人麵前,這人…似乎是在廚房欺負蕭子毓的一員。
蕭印生也將身子轉了過來,疑惑的看著她。
隻見她揚起手,“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院中驟然響起。
仆人被打的咬了咬牙,但奈何身份在這並不敢輕舉妄動。
“這巴掌是教育你,既然你想當狗那就當好,不要以下犯上欺負主子!”
蕭子毓也看到了那仆人的臉,心裡又是一陣詫異。
幫我?做戲?
“還請蕭老爺蕭夫人以後管好自己的人,不送。”陳星淼冷冷地說道。
“你!”蕭印生雙眼圓睜,怒目而視,臉色瞬間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周身散發著騰騰的怒意。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家之主,竟被一個初來乍到的小丫頭片子給將了一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打狗還得看主人,她這般行事,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花黎茵見狀,心中暗叫不好,她深知陳家的勢力如今遠非蕭家能比,若是此時再與陳星淼起衝突,吃虧的隻會是自家。
她心急如焚,忙伸手死死拽住蕭印生的胳膊,衝著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暫且忍耐。
蕭印生胸膛劇烈起伏,重重地“哼”了一聲,猛地甩開袖子,大步離去。
幾人剛走,陳星淼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容,與剛才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她小跑著來到蕭子毓身邊,嘴角漾起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相公,以後你不會再受欺負了。”
蕭子毓卻麵色凝重,眉頭緊鎖,並沒有因為這話而感到輕鬆。
“小姐才嫁入蕭府便鬨出分家一事,日後定遭人非議…”
想到這,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你我成婚本是被迫,小姐實在不用為了我做這些委屈自己的事!”
她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大膽的拉起蕭子毓的雙手。
男人隻是身子一顫,但並沒有抽開,他靜靜的注視著她,看著她氣鼓鼓的臉。
“什麼小姐,什麼委屈自己,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我們既然成親了,就要相互扶持。”
蕭子毓看著她,眼中多了幾分懷疑。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先是態度驟然轉變,現在又是這樣幫助自己,不知道有什麼陰謀。
蕭子毓下意識地抿了抿乾澀的嘴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聽到沒有?不許再說這些話,也不許再喊我小姐了,日子是我們兩個一起過的,而且我都說了,不會再讓你受欺負。”
她眉頭緊皺,這小反派怎麼回事,自己費儘心思拉他脫離蕭家苦海,他居然不領情。
蕭子毓嘴角突然噙起一抹笑,不緊不慢的走到她麵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微微俯身,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悠悠問道:“你說的這些,我能信嗎?
這話一出口,陳星淼頓時惱火。
什麼意思,他現在居然還在懷疑自己?
“不信算了。”說著,她雙手輕輕一推,轉身就要往屋裡走。
哪知道蕭子毓反應迅速,眼疾手快間,手臂已經越過她的脖頸,將她穩穩圈在懷裡,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戲謔:“知道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