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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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和大部隊失散多年的遊擊隊如今好不容易能夠與大部隊會合,大家心裡麵是說不出的高興,但是由於這些遊擊隊的訓練素質和武器裝備比較落後,所以如今大家便都在連部每日進行訓練,蔣曼知道惠子是學醫的便邀請惠子去衛生所幫忙,日子倒是也過得很快。

這天,蘇雲拿著一份文件剛走到司令部門口準備進去彙報情況就在門口看見袁連長和林參謀在說著什麼都有些急眼了,她走過去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在司令部門口拉拉扯扯的乾什麼呢?”

“沒什麼,蘇長官,陳長官還等著你彙報呢!快進去吧!”林參謀搶先說道,蘇雲看了眼袁連長等著他開口,果然袁連長擔心蘇雲離開馬上抓著她胳膊焦急地說“蘇長官,我們連出事了。”

蘇雲愣了下不解地問“司令部不是決定給你們嘉獎嗎?”

袁連長解釋說“不是這個,當初我們接到命令的時候是在從淞滬撤下來的途中,當時一七四師有個團長說我接下命令,他幫我把我們連的傷員帶出來,可我來了武漢以後找不到那個團長和我們連的傷員了。”

蘇雲滿是疑惑的看向林參謀,林參謀無奈的把實情說了出來“一七四師那個團當初撤去了南京,南京淪陷時沒有撤出。”袁連長一聽當時就炸了,吵吵著起來,司令部來往的軍官們看著這在司令部門口炸毛的連長議論紛紛。

惠子剛從衛生所出來準備回連部就聽見背後有個熟悉的聲音喊她“墩子,是你嗎?”

惠子扭頭就看見蘇雲和袁連帶著人抬著幾個箱子往她這邊過來,惠子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走近道“蘇長官,袁連長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這是來給你們連長送裝備來了,這不是還欠他一個營的裝備嗎?”袁連長笑著說。

“我們連長可是天天念叨你們。”惠子看著蘇雲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蘇雲聽了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連長,宋大哥你們看誰來了?”惠子衝著正在訓練戰士們刺槍的曲連喊道,曲連轉身看見袁連他們撓了撓頭笑著說“嗬,你們可是想起來給送我東西來了。”

“老曲,我們這不是過來給你送來了嗎?你要不點點看。”袁連長笑著說。

誰知道曲連長倒也不客氣直接招呼戰士們接過裝著武器彈藥的箱子打開清點。

“蘇長官,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想必也要和我們連長他們好好敘舊,這樣你們聊,我和老班長給你們弄些吃的。”惠子故意衝著連長眨眨眼說道。

“對,你們怎麼說也是來給我們送東西的,不會讓你們餓肚子,來進屋。”曲連長說完請蘇雲等人進屋。

惠子和老班長在廚房忙乎著,惠子不解地問道“按說袁連長這次立了大功,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袁連長似乎總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難道是舍不得裝備,還是因為這裝備被訓斥了。”

老班長歎了口氣道“打了這麼多年,哪有可能那麼快就相互信任的,隻怕這次不是單純的換裝備的問題了。”

惠子不解道“難道還有其他的目的,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連長和指導員還接下裝備,不怕他們借機找什麼借口?”

一個炊事班的戰士說道“管他們憋什麼壞,有我們連長在諒他們也不敢那麼大的膽子再我們的地盤找事。”

進屋後,袁連長對屋裡四處打量著,蘇長官看著曲虎欲言又止,隨後似乎不經意間說道“我從武漢帶來了一些好煙,回頭給林老爹和老班長他們分分,一路上也多虧了他們的照顧。”

連長和指導員相互看了一眼後說道“不算什麼,你們不也給了我們一些裝備嗎?”

袁連長走過來坐下拿著茶碗喝了一口水問道“我記得有一次打陣地戰的時候,你們連好像有人會日語,還說的很好。”

連長不解地問“有嗎?我怎麼不知道,指導員你知道嗎?”

指導員也是一臉疑惑地問道“沒有吧,袁連長會不會記錯了?”

袁連長笑笑不說話,蘇長官說道“宋指導員,曲連長,我這邊奉陳長官的命令有事情要與葉軍長說,就先告辭了,袁連長你們聊。”

“好,那就不送了哈!”曲連長點點頭目送蘇長官離開,冷笑著瞅著袁連長。

老班長將飯菜做好,惠子洗了手將飯菜端進屋,袁連長隨意地問道“墩子,今年多大了?在日本學過醫?”

惠子將手中的菜擺上桌說道“十七了,嗯,以前在京都帝大學過一陣子醫學。”

“呦!吃上了呢,曲連長不介意我來蹭個飯吧?”蔣曼和蘇長官進來拉著要走的惠子朝著飯桌走去,惠子想甩開蔣曼的手,卻被拉著更緊了,幾乎是被她給拖了過去。

“不介意,隻是今天不方便,墩子你去告訴老班長拿點乾糧就著吃,免得鹹。”

“好,曼姐,蘇長官,我先走了,老班長那需要我幫忙。”

“你站住,蘇長官你還是不準備說出來嗎?”

曲連看了看蘇雲和袁連長問道“什麼意思?合著你們不是來送裝備的?”

蘇雲看著曲連長說道“我們是奉戰區司令部的命令來的。”

蔣曼拉住要離開的惠子自顧自地坐在桌子前說道“南京淪陷了,南京軍統的情報網斷了,前線指揮部的司令長官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和軍統共同派出一名同誌趁著現在南京局勢不穩,潛伏進去為我們提供些日軍的情報,目前日本軍隊大部分已經聚集在了南京,國民政府需要後續相關情報。”

蘇雲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在南京需要重新組建新的情報網,這個任務難度比較大,最重要的是需要一個會日語可以和日本高層能搭上線提供有用情報的人。”

宋雨村和曲連這時也明白了過來他們是什麼意思,宋雨村問道“你們想找的人是?”

蘇雲低下頭沒有說話,蔣曼看著惠子一句一字的說“墩子同誌,組織上希望你能夠去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曲連一拍桌子怒道“不行,南京城裡麵都是鬼子,讓她一個姑娘家去,你們怎麼好意思開口。”

宋雨村陰沉著臉“老曲說的對,墩子沒有地下工作的經驗,而且南京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誰也不知道,我不同意墩子去。”

袁連長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對蘇雲說道“蘇長官,這樣的任務不是應該由軍統或者中統來執行嗎?是不是應該和上峰說……”

惠子咬了咬唇說“曼姐,我知道你的意思,可你覺得我去有用嗎?我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蔣曼說道“幾天前,根據地來了一個人,叫做藤田,說是來找你的,誤打誤撞來到了根據地。”

惠子驚訝地說道“藤田君,來了?”

蔣曼點點頭道“是你叔叔讓他找你的,我想你應該明白,你去南京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不行,我不同意,我去和上級說。”宋雨村一反常態憤怒地堅決反對,惠子低著頭聽著曲連長和指導員為了自己和蔣曼等人的爭執,她的腦海中想起了那晚上的承諾,她看著蘇雲和蔣曼堅定地開口道“好,我去,什麼時候可以動身。”

“你……”宋雨村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宋大哥,連長,袁連長,蘇長官和蔣曼同誌說的對,除了我沒有人更適合去執行這個命令了。”惠子拉住要離開的宋雨村的胳膊道。

最終全連所有人都同意了惠子接受這個去南京進行情報潛伏的任務。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桌子上擺滿了一堆吃食,蔣曼還拿出來一些酒說是用來慶祝兩個連長再次重逢。

惠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她拿著酒碗走到林老爹的麵前紅著眼睛緩緩說道“爹,女兒不孝這麼多年未曾好好在您跟前儘孝道,等戰爭結束了我定好好奉養您。”

林老爹顫抖著手接過惠子遞來的酒開口道“花木蘭,穆桂英都是女的,但她們都是在戰場上保家衛國的女英雄,爹也希望你能夠像她們一樣。”

“嗯。”惠子點了點頭鄭重的回複。

惠子雖然沒有和他說接下來她將一個人去南京,但林老爹也明白惠子接下來會去做什麼。

林老爹拉著惠子走到宋雨村跟前,宋雨村站起身不明所以地看著林老爹,林老爹拉過宋雨村的手,又將惠子的手放在宋雨村手裡帶著懇求的語氣說“宋指導員,我就墩子這一個女兒,從小我將她當成男孩養,沒有姑娘家的樣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希望你能夠……”

“爹,你說什麼呀!”惠子這算明白了林老爹這是要當眾對宋雨村逼婚呢。

“老爹,我答應你,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墩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宋雨村酒喝多了還是怎麼的,他竟然答應了。

“那敢情好啊!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不如選個好日子把事情定下來。”蔣曼笑著起哄,其他人也跟著蔣曼起哄,惠子不由得紅了臉。

“那不如就今天吧!怎麼樣?指導員。”曲連長是個粗人他現下也明白了怎麼回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倒是很爽快的說了出來。

“好。”宋雨村順著曲連的話答應了下來,這門親事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定了下來。

自打那天晚上宋雨村答應了林老爹的“逼婚”定親以後,惠子看見宋雨村就忍不住臉紅想跑,宋雨村倒是亦如平常那般隻是每每看見惠子就還像以前一樣,在部隊首長和全連戰士的一陣緊鑼密鼓的布置下,惠子與宋雨村的婚事倒是確定了下來。

“墩子,恭喜你啊!這個送給你算是作為你的新婚禮物了。”因為根據條件有限,作為新娘的惠子這次和宋雨村結婚沒有之前在日本時與竹下的婚禮那般隆重,她穿著件灰布做的新四軍軍裝,頭發綰了起來插了用紅色棉布做的假花,略微用些脂粉打扮了下。她接過蘇雲遞過來的檀木小盒子打開,盒子裡麵是一隻成色極其不錯的玉鐲子,惠子合上盒子笑著對蘇雲說道“謝謝蘇長官。”

“惠子,這個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蔣曼遞過來一個黑色的盒子,惠子打開來看是一根鑲嵌著紅色瑪瑙的金步搖,蔣曼拿起金步搖將它插到惠子的發間替換掉了那朵紅色的假花。

宋雨村在曲連和袁連的簇擁下朝著惠子的房間走去,猴子高興地說道“接新娘子去嘍!”

南京特高課中村一郎看著手裡的電報臉色凝重地說道“這個消息準確嗎?”

對麵穿著滿洲偽軍軍裝的女人肯定地說道“是,這個是我們截獲的國軍第三戰區司令部和軍統的最新情報。”

中村放下手裡的電報轉身雙手背後走到窗邊看著窗戶外麵的殘垣斷壁皺眉問道“雲子,你覺得那個人會不會一直就在南京?”

中村盯著雲子似乎透過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喃喃道“第三戰區情報員。”

雲子疑惑地問道“課長,怎麼了?”

中村搖了搖頭說“之前得到情報,第三戰區有一個情報員代號808,掌握著國民政府軍大量情報和密碼。”

雲子問道“課長,您的意思是他們派來的人難道是808嗎?”

藤田端著酒碗搖搖晃晃的朝著惠子他們走去,他好不容易擠進去,他衝著宋雨村用中文說道“宋先生,今天我也算是作為我師姐的娘家人,我告訴你我師姐今日嫁給你,她可算是為你拋下了一切,今後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辜負她,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

惠子剛想開口卻被宋雨村搶先說道“我知道,既然我決定娶她,就一定會對她好,不會拋棄她,今天請組織和同誌們作證。”

惠子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小聲地說道“宋大哥。”

不知道是誰起哄說了一句“新娘子不好意思了。”引得大家不由得哄堂大笑起來。

曲虎端著一碗酒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說道“指導員,你也知道我是個粗人沒啥文化,今個是好日子,啥也不說了,那個祝你們今後那啥……多生孩子想啥成啥今後你有兒子了,那就是我兒子,我幫你”

林參謀忍不住了說道“曲連長那是多子多福,宋指導員我祝你們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曲虎撓了撓頭笑著說“司令部的,那啥不都一樣嘛。”

司令員端起酒笑著說道“大家都端起來,第一杯酒敬給新婚夫婦,祝他們幸福美滿,白頭到老,乾了。”隨後又對宋雨村說道“小宋啊,你今後可得好好對人家墩子同誌,看看人家不嫌咱棄窮,結婚連個像樣子東西都拿不出來,也不嫌棄跟著咱苦,還要隨時上戰場和鬼子拚命,肯嫁給你,這就值得咱們要好好對人家一輩子。”

宋雨村滿是柔情看了看惠子說道“能娶她這麼好的姑娘是我運氣好,請組織上和同誌們做個見證,我宋雨村今生隻認墩子一人為吾妻,若是負她,便叫我生不安生,死不安寧。”

惠子紅著眼眶囁喏著低聲道“宋大哥,不要這麼說,我想我們好好的。”

婚禮鬨哄哄地結束後,惠子和宋雨村被戰士們簇擁著送進了婚房,曲連還特意貼心的把想要鬨洞房的眾人給趕出去,把門關上留下惠子和宋雨村單獨在一起。

惠子此刻臉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局促地絞著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屋子裡,雖說她之前也算是嫁過人,但這洞房花燭她也是頭一次,宋雨村也看出了惠子此刻的局促和羞澀,他走到惠子身邊將她拉到桌前坐下道“彆站著了,坐下歇歇吧!”

惠子坐下紅著臉低頭道“宋大哥,我……我去給你打盆水洗漱吧!”說完便要起身去打水卻被宋雨村拉住,他從軍裝口袋裡麵拿出一塊手帕,他打開帕子裡麵是一塊雪白通透的玉佩。

“這個是咱娘留下的,你拿著。”

“宋大哥,我……這個我不能收下。”

“你拿著吧!我們都是乾革命,要上戰場的人,我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我希望這個可以代替我在你身邊。”

“宋大哥,你不要這麼說。無論將來是生是死,我這輩子隻認你一個丈夫,生死不渝。”說完惠子紅了眼眶,眼淚不爭氣的一顆顆低落。宋雨村心疼地將她擁進懷裡,擦去她臉上的淚痕輕聲安慰著她,然後慢慢地低頭親吻著懷裡柔弱的女子。

一夜地旖旎,漆黑地夜晚嫩綠色的綠葉中白色的花苞慢慢地打開來,白色的花朵一瓣瓣綻開,最後成為那夜色中最美的花朵給黑暗增添了一絲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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