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親朋好友,到場也有十幾號人,足足圍了一大桌,所幸大家都相熟,吃飯時也不至於冷場。
眾人說了些祝福話,送了禮又切了蛋糕,流程走完便是各種吹噓誇讚。
裴寶媛左邊坐了裴宗年,霍宴辭則在她右手邊,殷勤地為她添菜。
同桌有人打趣說:“瞧瞧,一頓飯下來,霍家小子怕是不知道同桌都有誰,眼裡隻有寶媛了吧。”
裴寶媛麵前碟子裡的東西堆積成山,霍宴辭又往她碟子裡放了快魚肉,還沾著香菜和小蔥的葉子,她沒想動的欲望。
曾經都是她追著霍宴辭跑,霍宴辭理所當然有優越感,心思從不肯往她身上多放一分,根本不知道她不吃香菜和小蔥,吃飯時都習慣於把這兩樣挑掉。
看明白這個人後,她也懶得說。
霍宴辭很享受被大家關注的感覺,尤其是在帝都這些權力頂端大佬麵前,這些人的誇讚讓他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照顧媛媛是我應該的。”
“你瞧瞧再上哪兒找這麼個對寶媛好的女婿。”這人想是覺得這麼多年裴寶媛和霍宴辭在一塊,婚事該是板上釘釘,一個勁兒地拍馬屁。
裴母笑笑:“宴辭對寶媛是不錯。”
許春蘭一瞧,看來是有戲,忙開口道:“前兩天還說呢,要不是兩年前寶媛去國外進修,兩個小孩的事情也該一早定下了,現在寶媛回來了,咱們兩家是不是也該商量一下,趁早把事情定下,您二位怎麼看?”
許春蘭望著主位上的裴家父母,期待著兩人的回答。
其實裴寶媛和霍宴辭訂婚的事情,霍家早就有意無意打探過裴家的口風,但都沒得到實際有用的消息。
想著今天是宋萱玲生日,又有不少人在,裴家兩位總會給個麵子,哪知說出來的話又是打太極。
裴母:“這件事情還是要看寶媛自己願不願意。”
裴父平生最討厭有人要挾他。
孩子們的婚事是兩家人自己的事兒,霍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出來,不就是知道他們裴家不會在大庭廣眾下駁他們麵子,這不是逼著他裴家嫁女兒嘛!
裴父麵上登時沒了笑意,“我們家大兒子還沒娶媳婦,哪有小女兒先嫁出去的道理,再說,這事兒我們家肯定首先尊重寶媛的意見。”
【這還用問,女配巴不得立刻嫁給男主。】
【女配父母舍不得女兒出嫁,但架不住女配自己戀愛腦啊。】
【還有人可憐女配呢,要不是她自己費儘心思想嫁給男主,阻礙男女主感情發展,最後也不會被男主關進瘋人院,多行不義。】
霍宴辭聽出裴家人的意思,但那又怎麼樣呢?
裴家人根本不知道裴寶媛對他多麼死心塌地,隻要他一句話,裴寶媛就能放下所有,義無反顧地嫁給他。
“媛媛,你放心,”霍宴辭握住裴寶媛的手,表示自己的真心,“結婚後我一定會對你更好!”
忽然被人握住手,想夾菜也夾不了,裴寶媛皺了皺眉,放下筷子。
此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寶媛身上。
她抬起頭,視線卻恰恰和坐在自己正對麵的柯峴柏撞上。
男人此刻正靠著椅背,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裴寶媛一對上柯峴柏的眼神就有些心虛,明明年紀不大,但就覺得柯峴柏能看透她。
“我還是想先發展事業,也不想讓我兩年的進修白費,其他的事情緩兩年再談吧。我相信宴辭也會理解我的,對吧?”裴寶媛將問題拋給了霍宴辭。
許春蘭不死心,大好的機會怎麼能輕易放棄,娶到裴寶媛等同於得到宋氏和裴家雙重支持,霍家憑借這場聯姻,在帝都也能更上一層樓。
“結了婚也還可以工作啊,媛媛你知道阿姨有多喜歡你,恨不得早點讓你做我女兒。”
霍辭月想到裴寶媛嫁過來,就能肆無忌憚央求她給自己買奢侈品,忙不迭附和,“是啊寶媛姐,我可想你每天跟我一塊逛街做美容。”
【啊?婚前你是這樣說的啊?那婚後給裴寶媛立規矩的又是誰?】
【誰家女兒六七點起來給全家做早餐?誰家女兒給媽洗腳?女兒都做不到每天,何況是兒媳。】
【抵製惡婆婆!折磨裴寶媛就算了,後麵還瞧不起我們伊人寶寶,什麼東西啊!】
裴寶媛拳頭硬了。
讓她給霍家全家做早餐?一人吃她一拳算了。
還要給許春蘭洗腳?好大的臉!她都沒給宋女士洗過,許春蘭憑什麼!
“我也喜歡許姨,也想做許姨的女兒呢。”裴寶媛嘻嘻一笑,說:“今天是個好日子莫不如您認我做你乾女兒好了,這樣從今天起我就是您第二個女兒了。”
許春蘭:“”
“不行!”霍宴辭急了,認裴寶媛做乾女兒,那不成了他乾妹妹,“媽,你彆亂來。媛媛你放心,我完全支持你的工作,你放心去闖,我願意等你。”
【啊啊啊你等裴寶媛,那誰來等我們伊人寶寶。】
【說到底男主就是個渣男啊,一邊吊著裴寶媛,一邊哄著我們伊人寶寶。】
【生日宴什麼時候可以散場,嗚嗚嗚我們伊人寶寶可等你很久了。】
裴寶媛眉頭一挑。
霍宴辭可真是時間管理大師。
生日宴上對她佯裝深情,實際後頭還有一個排著隊等他。
小插曲過去,後頭氣氛依然不錯,散場時表示尊重,裴家人親自將賓客送至門外。
如來時,霍家三位先走,霍宴辭仍陪著裴寶媛站在門外送客,看上去好似自己已經是裴家的一員。
裴寶媛送走一位夫人,突然開口道:“看到陳姨突然就想吃她家附近那家栗子餅了。”
接收到裴寶媛可憐兮兮眼神的霍宴辭頓時挺了挺脊背,“媛媛想吃,那我現在給你去買。”
“嗯嗯。”裴寶媛看著霍宴辭眼裡都是光,“要快點哦,他家十點就關門了。”
霍宴辭看了看表。
晚上九點二十二分。
他說了句來得及,就飛快開著車走了。
裴寶媛噗嗤笑出聲。
那家栗子餅在城西,而裴家在城東,除非霍宴辭一路飆車過去,不然很難買到,更彆說還要開回來。
一來一回兩個小時,那位見到霍宴辭,怕是要到半夜。
“嘖嘖嘖。”
柯峴柏牽著椰子從後院走到大門,目睹全程,語重心長說:“椰子,哥哥告訴你,長得這樣漂亮的一般都很壞。”
裴寶媛微笑,蹲下摸了摸椰子的腦袋。
“椰子,漂亮姐姐告訴你哦,那種染了藍色頭發的男人,尤其是鼻尖上有痣的,嘴巴都很毒很毒,小狗狗軟軟可愛,一定要遠離這種人哦~”
她起身得意的看著柯峴柏。
後者眉眼彎了彎。
聲音愉悅,“嗯。椰子,漂亮姐姐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