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寶媛視覺前方的彈幕已經快瘋了。
【誰能告訴我女配為什麼會突然回國?】
【柯峴柏為啥忽然來男主生日派對,我記得之前原劇情不是這樣的,不會要爛尾吧?】
【女主有主角光環的,怕什麼。等我們伊人寶貝在娛樂圈大放異彩,女配最後還不是隻配住瘋人院。】
一條條彈幕從她眼前飛快滾動過去,看到最後一條,裴寶媛麵色不大好。
去他爸的女主女配,她的人生她就是自己的女主角。
烏煙瘴氣的地方她不想呆下去了。
裴寶媛打斷身旁霍辭月的話:“我有點累先回去了,幫我跟你哥講一聲。”
“”正和裴寶媛說愛馬仕小房子的霍辭月一怔,忽然覺得裴寶媛不對勁。
以往這樣裴寶媛立馬會買下包包送給她,今天她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裴寶媛仍舊無動於衷,更是在他哥生日提前離場。
霍辭月想半天最終把問題歸咎到宋伊人身上,狠狠瞪了她一眼。
小地方出來的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麵,哪比得上裴家,他哥也真是瞎了眼,玩玩可以,要是最後叫宋伊人進家門,他們家不得完蛋。
眼見著裴寶媛一走,宋伊人跟蛇一樣又纏上霍宴辭,她氣不打一處來。
裴寶媛在俱樂部大廳坐著等車。
沒一會兒,就看到柯峴柏從裡頭出來。
男人這會兒沒戴帽子,一頭張揚的藍毛大大增加了小太子爺的辨識度,兩人眼神悄然對上,柯峴柏跨步走來在離裴寶媛一個身位的地方坐下。
裴寶媛:
記憶中和柯峴柏的接觸不多,主要是他那張嘴太毒了,離他一米內的所有人無不被他那張嘴氣過,裴寶媛都怕有天他伸個舌頭碰到嘴唇把自己毒死。
“如果我是你,”柯峴柏出聲,如同寒冬裡的鬆柏清冷挺峻,清冽的聲線宛如一汪清澈的流水:“今晚這個生日宴辦不下去。”
裴寶媛絲毫不掩眼中訝異望向他,又聽見他說:“我向來幫理不幫親。”
深明大義的港圈小太子爺抬了抬他高貴的下頜,餘光瞥向裴寶媛那側似有些傲嬌。
裴寶媛暗自吐槽,那你還送他這麼好的車,話到嘴邊變成:“辜負真心的人總該叫他吞一萬根針。”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柯峴柏眼中有笑意?
【剛剛這段我怎麼看不到?】
【我也看不到,估計是bug了,草台班子能不能修修。】
裴寶媛心中訝異,但麵不顯色。
回想她和柯峴柏的談話內容,裴寶媛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什麼彈幕會忽然看不到她和柯峴柏談話時的場景?
既然沒看到,彈幕就不知道她已經知曉霍宴辭出軌,一個大膽的猜想閃過大腦
不多時裴寶媛的車來了,柯峴柏突然做起紳士,幫她拉開車門再關上。
他指骨敲敲車窗,示意她降下。
柯峴柏今晚兩句話讓裴寶媛心情稍微舒暢些,身邊總算有個正常人,十分配合的降下車窗。
他臂彎搭在車窗上,探進半個身子,湊得很近,車內不甚明亮,裴寶媛還是清楚的看見他鼻尖上那顆小痣。
柯峴柏的臉如同建模臉,不論是骨相還是皮相都好看,除卻鼻尖這點小痣,臉上沒有任何瑕疵,不過裴寶媛不覺得這顆痣不好,反而覺得妙極了。
柯峴柏嘴角微微上揚,“畢業快樂。”
他身子退出車廂,遠遠看著車消失在視線中,嘴角若有似無的笑頃刻消失。
寒涼的目光從俱樂部大門深深向裡望去。
裴寶媛回家的時候家裡隻有裴母一人,她看到裴寶媛歡歡喜喜迎人進門。
“媛寶吃飯沒,我讓阿姨給你備了些吃的。”裴母拉著裴寶媛心疼:“你看你都瘦了,在國外沒好好吃飯吧?”
裴寶媛拉著母親撒嬌:“媽咪你肯定是太久沒見我啦,我有在好好吃飯的。不過現在確實餓了,飛機餐好難吃的。”
一下飛機就跑去抓奸到現在滴水未進,霍宴辭值得降龍十八掌。
“爹地還沒回來嗎?”
家裡隻有裴寶媛和父母一起住,她大哥裴宗年如今是帝都市政府秘書長,工作之後就住在單位分配的房子裡,偶爾會回來住。
裴母歎氣:“出差去了。”
【女配一家全都是高知,女主一家子吸血鬼,這設定對嘛】
【媽媽溫柔大氣,真難想象她後來抑鬱吃過量安眠藥自殺。】
【老公和大兒子終生監禁,小女兒被關進瘋人院,妹妹跳樓自殺,換誰誰受得了?】
裴寶媛手一抖,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全家居然無一人幸免,忍著酸澀的眼睛,她猛地撲進裴母懷裡:“那不正好,我回來陪你。”
她聲音顫抖,語氣中還帶著些哭腔,裴母一下一下拍著她脊背,“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要哭了?”
裴寶媛吸了吸鼻子,“就是太想媽咪了,這麼久沒見難道媽咪不想我嗎?”
“想!你可是我的小棉襖,當然想!”
裴寶媛哄得她媽眉開眼笑,當晚母女倆相擁而睡。
時差緣故,裴寶媛醒來時已經是下午,身邊一早沒了人。
彈幕又一次瘋了。
霍宴辭開著那輛柯尼賽格ara rs和一幫狐朋狗友出門炸街,結果車失控撞進路邊花壇,人現在在醫院。
裴寶媛一骨碌坐起,拿過手機一看,果然消息已經炸了。
發消息來的無非是霍宴辭那幫朋友,換在以前裴寶媛肯定飛奔去醫院,現在麼
先填飽肚子,再化個美美的妝,到醫院已經四點多,裴寶媛順路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給霍宴辭買了個果籃。
病房內。
霍宴辭左腳骨折,做完手術高高吊在半空。
霍母心疼死,“吃哪補哪,媽讓阿姨給你燉了豬蹄湯,足足熬了兩個小時,快喝。”
“你說你開的什麼破車,好好的怎麼會出事故”
柯尼賽格ara rs,落地價八位數,被他媽說是破車。
霍宴辭尷尬的看了眼坐在一邊的柯峴柏,“媽,跟車沒關係,是我”
“舅媽。”柯峴柏彬彬有禮起身,“車是我送給表弟的生日禮物,很抱歉害表弟出車禍。”
大少爺活了二十多年,隻有彆人給他道歉,從沒有他道歉的份,語氣裡絲毫聽不出歉。
霍母:
心疼兒子也知道柯峴柏不能惹,她勉強扯出笑:“峴柏啊你說你破費這個錢乾嘛。”
裴寶媛站門口聽了會兒差點笑出聲,控製好表情才推門進去。
“宴辭你沒事吧?”裴寶媛擔憂說:“怪我昨天回來還沒調回時差,應該早點來陪你。”
霍母像是遇見救星,嘴角快咧到耳根,“寶媛啊,你說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
剛伸出去的手,看到裴寶媛手上提的那籃外邊用塑料紙裝飾的果籃,忍不住僵硬。
籃子提手上係著用紅塑料做的蝴蝶結,像是路邊隨意買的,怎麼看怎麼廉價。
她維持表麵笑意,將果籃放在病房不起眼的角落。
霍宴辭看到裴寶媛很是高興,“媛媛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因為昨晚的事情,你不開心。”
“你看你的腳,下回可要小心些。”裴寶媛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視線從霍宴辭腳上離開,撞上坐在對麵沙發上的柯峴柏。
手機裡傳來“victory”的聲響,柯峴柏興趣了了,抬眸便和裴寶媛的眼神撞上。
衝著她微抬眉骨,柯峴柏懶洋洋直起身道:“還有點事先走了,好好養傷。”
裴寶媛在病房待了會,座椅跟長了刺似的撓她,最後早早地找了個借口離開。
門將病房內外隔開,也將她同霍宴辭隔開。
以前怎麼沒發現霍宴辭說的話這麼粘膩、惡心,裴寶媛搓了搓手臂,把身上雞皮疙瘩抖下。
病房安靜人少,路過樓梯間,虛掩的門忽然發出聲響。
咚。
沉悶一聲,裴寶媛頭頂落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