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栩去衛生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剛才喝下去的咖啡全吐了。
胃酸經過喉嚨,有種火辣燒心的灼痛感。
許栩擦擦嘴角,無奈苦笑。
還沒交手就先受了苦,想想實在挺虧。
不過這已經是最明智保險的做法了。
穀清涵是笨,可她那幫臨時的盟友卻精明。
與其在接下來的一整天都提心吊膽防備她們新的出招,還不如乾脆把藥喝了,將計就計。
許栩不緊不慢洗洗手,裝作無事發生地走出去。
外麵的穀清涵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怎麼了?”許栩笑道。
“沒……沒事。”
穀清涵清秀的眉毛糾結地皺著,內心裡天人交戰。
許栩也沒繼續追問,回了工位,繼續忙碌手頭的工作,以不變應萬變。
果然還是黛安娜她們先急了。
先是假裝漫不經心地盯著許栩,然後抬頭看看時鐘,各個臉上寫滿疑惑。
“怎麼回事?”
“她不是把藥喝了嗎?”
“這藥彆是假的吧?”
“誰買的?”
“彆急,再等等。”
戴安娜就不信了,難道這許栩真的百毒不侵?
穀清涵也疑惑地眨眨眼,好奇地歪頭看著許栩。
許栩忍著笑:“不好好烤你的麵包,總盯著我乾嘛?”
穀清涵皺巴巴著眉毛,奇怪發問:“你不覺得困嗎?”
“困?我為什麼要困?”
“因為……”
穀清涵紅了臉,兔子一樣的目光就心虛地胡亂閃爍:“反正你得覺得困!”
“哦。”
許栩懂了。
咖啡裡加的是安眠藥。
虧她還費心猜測她們給她下的到底是瀉藥還是其他,想著等下該怎樣把中毒的症狀表演得天衣無縫。
結果人家自己就吐露了。
果然,豬隊友這種配置還是安排在對麵最為省心~
許栩看了眼自家的“臥底”頗為欣慰。
又忙了一會兒,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許栩便打個哈欠招呼穀清涵。
“過來替我看一下,我有些困了,想去員工休息室睡一會兒。”
“好!”
穀清涵興奮點頭。
可眼看著許栩消失在休息室門後,她心裡又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之感。
有些擔憂,有些緊張,還有些見不得人的心虛和內疚。
呸呸呸!
她心虛做什麼?
這都是這個壞女人自找的!
誰讓許栩老是欺負她的!
搶她男朋友!
讓她爸爸神魂顛倒!
現在居然還不放過諾頓!
穀清涵越想越氣,越委屈,咬了唇,瞪著休息室的門滿目忿怒!
黛安娜耐心等了會兒,隨後眼神示意薇拉去敲門。
休息室裡沒有回應。
於是薇拉一眾打開了房門闖進去。
房間裡許栩睡得正香。
黛安娜戲謔地看著她:“還以為我們的救世主小姐有多厲害,原來也是蠢人一個!”
說著回頭向薇拉斜唇一笑:“她是你的了~”
“好的~我會給她一點顏色看看的。”
薇拉吹了聲口哨,幾個人迅速把攝像師轟出了麵包店大門。
其他人則丟衣服蓋住了角落裡的攝像頭。
這幫大小姐可比當初那群超級富豪更得罪不起。
再說了,導演都發話讓他們少乾預了,所以幾個攝像師也都識趣,乖乖守在了門口閒聊,或者把手機舉高了尋找突然消失的網絡信號。
另一邊,穀清涵也跟著擠到休息室。
床上的許栩已經睡著了,薇拉正拿著記號筆在她身上塗塗畫畫。
穀清涵雖然有些不忍心,卻也沒有阻止。
黛安娜把她的反應瞧在眼裡,示意旁邊的人也塞一支筆到穀清涵手裡。
穀清涵愣了下:“給我做什麼?”
“你不是說要報複她嗎?給你一個複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