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深的加急特訓隻持續了24個小時。
一是他確實天賦異稟,二則是他懷疑無影純粹是在故意作弄他。
霍寒深淺淺閱讀了那些裝備的說明書,已經基本領悟。
至於無影,則被他反手吊上了屋頂。
無影大吼大叫,心裡狂豎中指!
虧得有些人還當總統呢!
心眼比針尖還小!
報複心極強!
霍寒深沒理會他,穿戴上潛水服,抱上一台水下使用的推進器,悄悄潛行到了穀卓陽的私人遊艇下,隨後用暗網研製的吸盤一點點爬了上去。
遊艇整體采用的是流線型設計。
船頭是全封閉的,入口和甲板都在遊艇後麵。
所以霍寒深隻能踩著遊艇上方的咖啡色鋼化玻璃,繼續攀爬。
好在遊艇上人不多,不至於被人發現。
這點許栩也挺不能理解。
挺大一艘遊艇,房間那麼多,可船上的人員隻有三十幾個。
並且除了他們四個之外,剩下的還都是遊艇的維護和服務人員,以及貌似並沒有什麼用的安保人員。
光是遊艇的保養費和人員薪金就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吧?
難怪前總統不肯放權呢!
不多賺點,還真不夠這一家子浪費的~
許栩一個人坐在大大的遮陽傘下,接過男侍遞來的雞尾酒,隨口稱謝。
“不客氣,夫人。”
男侍的聲音微帶笑意。
許栩身子僵了一下,拉下大大的太陽鏡驚訝抬頭。
正向她低頭微笑的那位男侍果然正是霍寒深。
“你……”
許栩正要激動開口,等反應過來又輕哼一聲偏過頭,不想理他。
霍寒深也愣了一下。
許栩似乎是在生氣?
霍寒深迅速在腦海把自己這小半生過了一遍,可實在不知道是哪錯了。
但夫人生氣,一定是他的緣故。
霍寒深清清嗓,眼底染上幾分內疚:“對不起……”
“哈!”許栩冷哼一聲,譏諷說,“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對不起”當成“你好”來用的。”
他的道歉太多,也太廉價!
許栩深吸一口氣,不覺微紅了眼眶。
霍寒深有些手足無措,在一起這麼久,許栩好像很少衝他發脾氣。
另一邊許栩心裡也煩得很。
抬手擦了下眼角,等看到指背上那滴晶瑩淚珠的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她從來以理性和冷靜自持。
彆說哭了,就連傷心都沒幾回。
想當年,師父因院裡曬好的草藥被喜鵲偷吃了個乾淨,盛怒之下爬上樹,怒拆鳥窩。
結果喜鵲它媽回來了,倆人在枝頭吵了很是熱鬨的一架。
師父嘴皮子利索,全程力占上風。
可惜那喜鵲不講武德,眼見吵不過就飛到空中往師父身上拉了一泡屎。
師父他老人家氣性大,當場就跟那喜鵲打了起來,並成功落地摔斷了自己一條腿。
療傷期間,一眾師兄都跪在床邊抹眼淚,就她咧著一張大嘴笑得沒心沒肺。
氣得師父從床上跳下來,愣是瘸著一條腿把她從後院追到前院山門。
怎麼現在她長大了,怎麼眼淚還忽然多起來了?
短短幾天,她已經傷了不知幾次心,紅了幾回眼睛。
本該深藏心底的委屈也現在了臉上,甚至也隱隱希望自己能像穀清涵那樣肆無忌憚地任性撒嬌,胡鬨一通。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許栩有些煩。
皺皺眉,端起桌上的雞尾酒一飲而儘,臉上總算回複了平時該有的清冷疏離模樣。
霍寒深有些不知所措。
他倒是也會察言觀色,對人心的洞察力不是一般的敏銳。
可那雙能看穿世事人心的眼睛在許栩這裡總是屢屢碰壁,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許栩。
“你不用安慰我。”
許栩心煩道:“離我遠點,彆在我麵前亂晃就行。”
她隻是需要一點時間理順她那顆亂糟糟的心。
但霍寒深不肯。
站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凝望著許栩的眼睛頗為認真。
“不,我是來當你的影子的。”
“什麼東西?”
這麼中二的台詞……
“無影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