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一遍,你讓不讓?”此時的蕭雲書已經徹底被妒火衝昏了頭腦,周身氣勢洶湧,直接向著葉雲歌壓了過去。
換成彆人,他早就出手了,但攔在前方的卻是葉雲歌,自己心慕的女子,又怎麼舍得傷到對方?
故而他也隻是想要采用這種辦法將其逼退。
可惜他卻低估了對方的堅定,麵對洶湧而來的磅礴威壓,始終都懸浮在前方動也未動,根本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見此一幕,蕭雲書長歎之餘,內心也瞬間被苦澀所充斥。
他早該想到的,自己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的性格能不清楚嗎?從來都是那般的執拗,認定的事情誰勸也沒用。
事實上若非對方是此等性格,反而還進不了他的心中。
可就是如此,他才愈發的感到難受,因為對方執著的對象是另一名男子。
他忽然沉默了。
真讓其與對方動手是不可能的,他狠不下心。
然而就在其猶豫之際,數道刺目的金光卻突然浮現,直奔葉雲歌要害而去。
那竟是數枚金色長針,每一根都有筷子粗細,三寸來長,表麵布滿了神秘的紋路,靈光流轉其中。
這顯然是某種特長於偷襲的寶物,其速度快如閃電,若非葉雲歌反應及時,差點就著了道。
即便如此,她也隻是避開了心臟要害,兩處位置直接被洞穿而過,鮮紅的血液彌漫而出,衣裙瞬間被侵染。
撕裂的劇痛讓其下意識黛眉緊蹙,卻始終不吭一聲,隻是迅速取來一枚丹藥服下,隨後再次戒備起來。
“奪魂金針!”半空之中,葉雲歌看著前方騰空而起的白須老道,有些難以置信的寒聲道,
“十一叔,你要殺我?”
“背叛家族,如今更要繼續與那姓墨的站在一方,你難道不該死嗎?”白須老道語氣森寒,收回金針的同時立刻轉頭看向蕭雲書,
“蕭道友儘管前去,這清理門戶的事情老夫自己來。”
話音未落,還不等蕭雲書有所動作,又一道身影飛至半空,卻是毒聖門另一位長老。
眼下雙方都已經使出全力,他自然也不能例外,即便眼前之人比他高出了一個境界,也依舊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好在他雖然修為低了一些,但保命的手段一流,與對方糾纏一二還是勉強可以的。
豈料,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出乎了周圍所有人的預料。
聽完白須老道的提醒,蕭雲書非但沒有立刻前去對付墨居仁,反而眼中厲色一閃,猛然揮動手中鑲金折扇。
下一瞬,無數密密麻麻的刺目金光突然迸發而出,竟直接向著身旁的白須老道而去。
“你……”白須老道麵色驟變,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對他出手,尤為可怕的是,雙方的距離太近了,連一丈都不到,又是突然出手,他想要躲避都不行。
情急之下,他也隻能瘋狂運轉護體靈光,然而那襲來的刺目金光威力遠超他預料,直接穿透而入,頃刻間便落在其周身各處。
緊接著便是一聲慘叫,被轟飛出十餘丈之遠的白須老道勉強穩住身形,卻異常的淒慘,一身的道袍直接被染成了血色。
“你瘋了?”白須老道連忙吞下了一顆血紅色丹藥,周身氣息這才恢複穩定。
“你不該傷她的!”蕭雲書冷哼一聲,算是給出了解釋。然而他不說還好,說完之後,白須老道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心境近乎崩潰。
這是什麼狗屁理由,腦子有毛病吧?
雖然早就知道這家夥癡戀葉雲歌多年,但是非總要分清啊?那孽障此時可是站在了你的對立麵,這還要維護?
對麵毒聖門那位長老也同樣一臉的愕然,本來還想著要拚儘全力阻攔蕭雲書的,不曾想竟會發生如此變故?
倒是葉雲歌,此時的臉色越發複雜。
這麼多年了,她怎會不清楚蕭雲書的心意,不過卻從來都是對方單方麵的追逐,她卻一直都明確拒絕的。
其實也不隻是對方,作為昔日晉京城第一奇女子,皇室公主,無論是容貌,氣質,才情,還是修行資質都是一等一的。
她的追求者何其多,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
不過其他人被拒絕後,或遲或早都會放棄,唯獨對方,不管她說的多麼清楚,此生已心許大道,永不會動兒女私情。
可惜卻依舊沒什麼用,對方依舊是我行我素,糾纏不休。
無奈之下,她也隻能選擇逃避,儘量不和對方見麵。
方才的一幕的確讓她很是動容,她也沒想到,都已經明確為敵的前提下,對方依舊會對她如此維護。
她心中不免生出一絲觸動,但也僅此而已了。
她自問道心堅定,又豈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輕易改變?
眼看其依舊攔在前方,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蕭雲書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失落。
此時他也徹底放棄了原本的計劃,畢竟有對方攔著他根本衝不過去,下一瞬竟直接在周圍無數愕然的目光中返回了地麵。
呼廣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目中儘都透出一絲玩味,尤其是林銀瓶,此刻終於明白了之前的疑惑。
當初這家夥那麼積極幫忙打探墨居仁師徒的行蹤,原來竟是如此緣故!
蕭雲書已經放棄,剩下的三人卻依舊沒有停下,不過那白須老道雖然服用了迅速恢複的丹藥,但麵對葉雲歌以及毒聖門長老兩個人,不禁有些躊躇起來。
“這位蕭公子還真是癡情之人啊!”不遠的某處,化仙宗兩女自然也將方才的一切看在眼裡,麵容秀麗的年輕女子不禁輕聲感慨了一句。
“癡情!”年齡較長的木夫人卻冷哼一聲,
“天下間的男人從本質上而言沒什麼區彆,所謂的癡情不過是得不到罷了,一旦得手,這份情義又能維持幾時?”
“呃……”聽到師姐如此偏激的理論,秀麗女子頓時神情一滯,隨即訕訕一笑。
曾經的師姐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反而比之這位蕭公子還要癡情,可惜早年遇人不淑,最終受到了難以磨滅的情傷,自那以後便再也不相信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