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之前的觀察,似乎也隻有眼前的寒冰島特殊,附近其他海域中可並非這樣的情況,氣溫確實很低,卻遠遠達不到寒冷的程度。
為何會如此?
墨居仁不禁猜測,這座寒冰島中必然有著某種未知的隱秘,這才使得此島表現出如此奇異的情況。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或許島中有類似於玄冰礦脈的存在,甚至是玄玉,那自然能夠形成這樣的島嶼。
若真的如此,那此次可是賺大了,有機會的話,定然要挖掘一番。。
但轉念又一想,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畢竟隻有極寒的環境才可能誕生出玄冰礦脈,但若是反過來就行不通了。
“會不會是某種寶物?”卻在此時,腦海中忽然傳來銀月的聲音,很顯然,對方猜出了他的心思。
“寶物?”墨居仁微微詫異,
“什麼等級的寶物才能夠具備如此威力?使得整座島嶼都化為一座冰山?”
“極有可能是某種罕見的冰屬性異寶,至於是什麼就不清楚了。不過既然來到了此地,那便不妨探察一二,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有道理。”墨居仁點點頭,不過事有輕重,救人自然是第一位的,然而卻不能蠻乾,需要更多的了解完情況之後再行動。
收回思緒,繼續開始探查。
此次要營救許傾城,除了嚴密的陣法阻隔之外,島中的看守者同樣重要。
他倒是並不畏懼誰,即便是追月提到的九級妖獸武乾,他也沒有放在心上。然而這畢竟是救人,不是好勇鬥狠,光有實力是不夠的。
他必須率先確保許傾城的安全,因此,在救下對方之前,最好不要驚動島上的看守者。至於救下對方之後,再發生什麼都無所謂了。
經過一番探查,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總共有九名化形期強者,最強的一位在化形第二階,應該便是這冰獄之主武乾了。
除了這九位,島上還有為數不少的其他妖獸存在,七級,六級,五級等等應有儘有,均勻分布在島嶼各處。
若他猜測沒錯,一旦出現意外情況,這些低階的妖獸同樣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如此規模的防禦,也不禁令的墨居仁有些驚訝。至少想要從上麵營救幾乎是不可能的,好在他可以從地底遁行,倒也暫時不受影響。
蛟龍一族將此島修建成冰獄,自然不可能會忽略這一點,那島中無數的陣法覆蓋範圍早已延伸到地底,即便從下方行動也同樣不容易。
但不管如何,從下麵走依舊要輕鬆許多,起碼不用立刻麵對圍攻。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耽擱,當即繼續前行向著島嶼靠近,片刻之後更是直接轉換遁術,徑直沒入其中。
進入島嶼之後的他方才發現,整座島嶼地下不隻有土層,更有大麵積的冰層存在,兩者夾雜著混在一起,使得他想要順利遁行,必須要土遁與水遁時刻切換才行。
對墨居仁而言,這自然不算什麼,行進過程很是順利,隻是為了隱蔽,速度無法太快。
花費了不短的時間,他總算行至島嶼中央區域,上方便是冰獄所在。
仔細探查了一番,基本上將整座冰獄的情況了解了大概,占地麵積並不大,囚室更是隻有百餘間,不過其中七成的部份都有妖氣波動,顯然儘都關押著不同的妖族,而且每一位儘都在化形期往上。
讓他有些疑惑的是,自始自終沒有察覺到許傾城的氣息。而憑借血禁的感應,對方的確還活著無疑。
上次虛天殿一行,血禁出現了變異,不再隻是血脈的聯係,而是已經侵入到神魂,既然有此感應,那必然不會錯的。
可既然如此,那為何找不帶對方呢?
難道?
驀地,他心中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某種可能。
整座寒冰島足有近千裡方圓,麵積不小的,而真正的冰獄卻隻是處在中央的某處區域,其他地方就隻是普通的冰島。
既然對方不在冰獄之中,那會不會是被單獨關押在彆處?
一想到此,他頓時改變了思路,隨即便打算擴展搜尋範圍。然而卻在此時,腦海中忽然響起銀月的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
“等等,我似乎感應到一絲異常。”
“異常?”墨居仁微微詫異,對方雖然神識不如自己,但在某些方麵的感知力確實有獨到之處。
“就在前方約莫千餘丈的位置,隱隱有著一絲古怪的氣息,雖然轉瞬即逝,卻依舊被我捕捉到了,具體是什麼不清楚,但似乎和乾藍冰焰有些類似。”
“什麼!”聽到此話,墨居仁頓時不淡定了,若真是存在一朵類似的冰焰,那簡直是天賜機緣,一定要將其弄到手。
“我也不能完全確定,但和乾藍冰焰呆了數萬年時光,對於類似的火焰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不離十。”銀月再次提醒一句,頓了頓,接著道,
“你已經煉化了一絲乾藍冰焰,隻要仔細感應,想要也是可以有所察覺的。”
“直接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而且千餘丈的位置,那裡似乎是冰獄最核心的地方。”墨居仁心中不禁一動,也不遲疑,當即向著前方遁行而去。
冰獄之中陣法無數,威能的覆蓋範圍深入到地底極深處。因此,他並不敢太過靠近,隻能貼著邊緣處前行。
距離倒也不遠,很快便已經到達,映入眼簾的竟赫然是一處奇異的空間,並不大,卻被一層光幕守護著。
透過光幕向內望去,裡麵是一座方形高台,四角處各有一根布滿靈紋的石柱,四道靈光分彆從每根石柱頂端激射而出,最終彙聚到中央懸空的位置,那裡懸浮著一顆奇異的冰藍色光球。
更為特殊的是,那光球竟延伸出一條條奇異的光帶,直接與上方冰獄的陣法連接在一起。光帶中更是靈光流轉,仿佛在不斷向著上方運輸能量一般。
“我明白了,這裡是冰獄的能量核心,是維持上方所有冰係陣法運轉的關鍵。”銀月頓時恍然,接著傳音道,
“寒焰應該就在光球內部,也隻有此類奇物,才能夠供應整座冰獄使用。想不到蛟龍一族還有這樣的底蘊,可惜卻如此使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或許有著其他的原因吧,但寒焰非同小可,不是誰都能煉化的。而且妖族與人族不同,大部分都不怎麼依賴外物。”墨居仁微微搖頭,稍作探察後眉頭不禁微皺,
“此陣很不簡單,而且還是多重陣法連在一起,甚至以我的神識強度,如此近的距離都無法清晰感知到光球內部的情況,想要悄無聲息將寒焰取走是不可能的。”
“那怎麼吧,難不成要放棄?”
“當然不,如此天材地寶,便是冒些風險也不能放棄的。”墨居仁沒有絲毫猶豫,頓了頓,接著道,
“此事先不著急,等救人之後再說。”
心中計議已定,他也沒有再耽擱,當即掉頭離去。
接下來的時間中,他再次花費了漫長的時間和精力,幾乎將整座島嶼大半的區域都探查了一遍。
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他找到了許傾城的位置。
當然,這其中還有特殊的原因,當其與對方的距離達到十餘裡的距離時,竟忽然感知到了對方的存在。
之前距離太遠時並沒有這樣的情況,如此意外之喜自然令的他心中大快,也使得此次營救的難度瞬間降低一大截。
讓他有些奇怪的是,許傾城竟然被關押在島嶼某處極為偏僻的位置。
不在冰獄,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心中也不禁生出一絲好奇,那武乾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關押二十餘年,卻不取其性命,是為了寶物?還是其他的原因?
某處地底,墨居仁不禁陷入沉思。
此時的他正處在地底千餘丈處,正上方便是許傾城所在。然而他卻並沒有立刻上去查看,原因也很簡單,在他正準備行動時,忽然感應到一股強橫的氣息在急速靠近。
化形二階的實力,定然是武乾無疑了。
這突然的變故頓時令的墨居仁眉頭緊皺,怎麼會這麼巧,該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吧?
若真的如此,那便麻煩了。
好在情況並非他想的那樣,對方到達了上麵之後並沒有放出神識探查過,顯然還未發現他的存在。
想到這裡,他便繼續向著上麵靠近,因為武乾的到來,他不得將上升的速度降到極慢,免得被對方感應到。
如此,整整一刻鐘過去,他方才遁行至地下十餘丈的位置。不是他不想繼續前進,而是路斷了,頭頂上方赫然存在著一層冰藍色光幕。
仔細感應了一下,光幕的防禦程度不低,然而卻顯然比不上冰獄處的陣法,以他堪比元嬰後期的實力,想要破開很容易,然而想要悄無聲息的破開卻很難。尤其此刻武乾就在上方,禁製隻要稍有波動,瞬間便會被對方察覺到。
“武乾在做什麼?”墨居仁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放開一縷神識,異常小心的探查上麵的情況。巧合的是,上麵的禁製對神識的屏蔽能力並不強,因此發生的一起儘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
“我要死了嗎?”許傾城隻感覺自己全身冰冷,意識也模糊不清,直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狹小冰冷的黑暗石室,透體而過的巨大鎖鏈,以及鎖鏈上一枚枚赤紅的靈符,這熟悉的一幕幕瞬間將她拉回了現實。
她還沒有死,然而身體的極度虛弱卻在提醒她,距離真正死亡不遠了。
說起來,自己還真是命運多舛啊!從出生開始便同族人一起困居在狹小的世界。
那時的自己憑借絕佳的資質,以及過人的悟性和毅力一步步提升實力,最終成為極樂宮主,卻也依舊不得解脫,需要時時刻刻與魘魔作鬥爭。
直到某一天,那個人突然到來,不隻解決了魘魔本體,使得族人最大的危機從此消失,更是打開了通往外麵世界的道路。
從此自己和族人終於不再被束縛,可以自由出入外麵的世界,未來更是一片坦途。
她也越發自信了,雖然依舊受製於某人,卻並沒有過多的排斥。她看得出來,那家夥的性格並不惡劣,反而很好相處,跟著對方並不吃虧。
尤為關鍵的是,對方展現出來的天資和潛力堪稱恐怖,跟隨這樣的存在,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族人都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可惜,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在她躊躇滿誌,內心充滿希望之時卻直接當頭棒喝,將其徹底打落塵埃……
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隻是心中不免生出浮想聯翩,自己若是生死道消,族人們日後該怎麼辦?
還有那家夥,他會不會看在和自己關係的份上幫忙照顧?甚至對於自己的隕落而有一絲傷感?
應該不會吧?自己又不是他的女人,隻是下屬而已,以那家夥的‘鐵石心腸’,又怎會關心外人的事情,更遑論難過了。
她忽然想到了昔日在極樂聖境中的一幕,當時的自己可是坦誠相見,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現在想想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混蛋啊……
或許是臨近死亡,此時的許傾城腦海中思緒翻湧,卻不知怎的,對於某人的回憶竟格外的多。
“醒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夾雜著極致的冰冷,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目光向前望去,卻是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一個讓她心中恨意滔天,卻又無可奈何的存在。
蛟龍一族第七長老,寒冰島主武乾,一位已經修煉至化形第二階的大妖。
無人知曉的是,對方不隻是妖修那麼簡單,而是走上了魔修的道路。將她囚禁整整二十餘年,始終不取她的性命,並非出於仁慈,而是看中了她體內精純的魔族血脈。
這二十多年中,對方從最開始的三年一次,到後來兩年一次,一年一次,不斷從她體內抽取血液,目的便是為了修煉魔功。
接連多次被抽取血液,其中的痛苦與煎熬無法想象,也讓她從最初的驚恐,憤怒等等,逐漸變得麻木起來。
“你的魔功已經大成,想來也打算動手了吧?”打量了對方一眼,許傾城不禁忽然開口冷聲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