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
聽到辛如音突然的提議，墨居仁不禁怔了一下。這麼巧嗎，對方竟然和他想到了一處？
說起來，舉辦拍賣會也是他早就有過的想法，隻是以前實力太低，再加上天華樓名氣不大，根本不夠資格。
但是，如今不同了，一來他的實力足夠，二來天華樓的名氣更是響徹天南，即便模式有些另類，也不能抹滅其已然成為一方龐然大物的事實。
以天華商盟的名義，舉辦拍賣會算不得什麼，這也是所有大型商盟的都會做的事情。原因也很簡單，利益。
同樣的東西，在拍賣會中賣出和店鋪中正常售賣完全是兩回事，價格差了不知多少倍。
而且，隻需要將規模和拍品控製好，也不會引起彆人的關注。
畢竟，尋常的店鋪銷售不同，拍賣會的拍品來曆可以是任何人，任何渠道，也可以是見光或者見不得光。總之，對拍品的來曆信息，拍賣會有權利保密，彆人無權打聽。
如此一來，正好掩蓋了妖獸材料的來曆問題。
當然，即便如此也不能太過，最好是在大量拍品中參雜著賣出去，如此才是最完美的方法。
比較舒服的是，拍賣會每次舉辦都需要大量的時間提前準備，可以從容布置。而想要將此計劃展開，拍賣會負責人的能力至關重要，無論是宏觀的規劃能力，還是具體的執行能力，都不能有半點疏忽。
這方麵倒是簡單，至少以辛如音的聰慧，做到這些並不困難。
“你有什麼想法沒有？”墨居仁笑著問道。
“具體還沒有，不過，其實也不難。”辛如音微微點頭，接著道，
“天南幾大商盟下轄的店鋪中，經常會有拍賣會舉行，咱們隻要參照一下，照貓畫虎便可。另外注意一些細節的部分，尤其是要符合咱們的特殊情況……”
隨著講述，對方的思路逐漸開始打開，竟然有了停不住的架勢。
墨居仁也不打斷，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同時也暗自佩服對方敏捷的才思。
與他早就有所思量不同，對方是剛剛才有的念頭。結果倒好，說到現在，已經基本上確定了大致的框架，甚至需要提前做什麼準備，拍品的采購，以及拍賣的流程，諸多細節等等，全都捋了一遍。
“前輩覺得多長時間舉辦一次合適？”說到最後，辛如音再次問道。
“先進行幾次嘗試，積累經驗，間隔可以定的長一些。等到各方麵都磨合完畢，有了足夠的把握便可以逐漸增加舉辦次數，比如三個月一次的季拍，一年一次的年拍，甚至平常也可以舉辦一些超小型拍賣會等等……”墨居仁想到了豐樂拍賣行的舉辦規則，簡單的給出了一些提議。
“那就將第一次的拍賣會定然半年之後，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可以，你自己慢慢將計劃完善一下。另外，拍賣會的舉辦也需要有強者坐鎮才可，這方麵也要考慮好。屆時提前告訴我，請人的事情我來負責。”
“晚輩知道了……”
有了墨居仁做後盾，辛如音可以肆意的揮灑自己的聰明才智，不需要擔心什麼安全問題。而有了辛如音，墨居仁也同樣可以退居幕後，完全不需要在這種瑣事上浪費時間。
兩人談論的有點久，等到墨居仁離開時，已經到了深夜。
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楊雄依舊恭敬的等在那裡。
“拜見前輩！”見到墨居仁的一刻，楊雄立刻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大禮參拜道。
墨居仁沒有說什麼，而是轉動目光在房間內打量了一陣。乾淨，整潔，一塵不染，想來應該是小梅知道他回來，提前讓人打掃過了。
行至遠處的蒲團盤膝坐下，這才看向對方道，
“方才在外麵，你可是信誓旦旦保證有隱秘之事相告，想來不至於是欺騙本座吧？”
“晚輩萬萬不敢。”楊雄連忙回了一句，頓了頓，接著道，
“是這樣的，此次晚輩和叔父對前輩的天華樓起心思，其實背後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說下去……”墨居仁被對方此話勾起了興趣，繼續追問。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當初我們一行人奉了上麵的命令，跟隨玄火上人一同前來分宗坐鎮。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是叔父，還是我，雖然確實眼紅天華樓的利潤，卻心有顧忌，即便要付諸行動也不至於這麼急切……”
“後來有一天，霍長老突然找到了我，先是分析了天華樓的龐大利潤，又暗示於我，說前輩離開多年沒有半點音訊，連天華樓的靈符都斷供了，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如此，天華樓便成了無主之物，不趁機將其弄到手實在是可惜了。”
“對方的話讓我很心動，卻依舊沒有立刻做什麼。但是，之後的時間裡，對方又多次找我交流，甚至還扶植了萬寶閣起來與天華樓競爭。結果，天華樓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回應，反而給人一種刻意避讓的印象，也進一步印證了對方的猜測，前輩可能真的出了事情。”
“那之後，我才和叔父一起才開始了對天華樓的試探……”
“霍長老！”墨居仁思索了一陣，並沒有任何印象。
“霍長老全名霍長庚，本是散修出身，後來進入禦靈宗，並且因為資質上品，被穀長老收為記名弟子。”
“等等，你剛才說他的師傅是誰？”墨居仁心中一動。
“穀長老啊！”楊雄有些詫異，不明白對方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以為他不了解，解釋道，
“穀長老本名穀雙蒲，三十年前剛剛突破至元嬰期，現為宗門太上長老之一。”
“是他啊！”墨居仁目光微閃，心中更是忍不住猜測，究竟是姓霍的忍不住貪婪私下作為，還是背後有人指使？按說當初離開主宗之前，他和穀玉山一直‘相處融洽’，對方應該不至於派人前來搞他的產業吧？
“這就是你說的隱秘？有什麼意義嗎？說到底，還是你們叔侄忍不住貪心，對天華樓動手了。而霍長庚引誘了你們，也是從犯，並不能洗脫你的罪責。”
“前輩饒命，晚輩真的隻是一念之差，這才對您的產業動手的。也幸好隻是一次試探，沒有釀成大錯，還望前輩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晚輩這一次吧。”本以為這個隱秘有些價值，可惜，對方卻完全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這不禁讓他心中有些沮喪。
“沒有釀成大錯？”墨居仁冷哼一聲，接著道，
“我看是沒有來得及釀成大錯吧，用蠱蟲控製齊雲霄作為試探，一旦天華樓沒有足夠的反應，定然會變本加厲，進一步對辛如音出手，我說的可對？”
“這……這確實是原本的計劃……”對方竟然將事情猜的一清二楚，楊雄不禁臉色一變。原本的確是這麼打算的，可惜，還未來得及實施，正主便回來了，一切自然不可能再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