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濃鬱夜色下的紅玉島仿佛趴伏在海裡的巨獸,等到著獵物的將臨。
驀地,一道遁光出現在天際儘頭,其速度極快,轉眼已經到了島嶼上空。
“奇怪,他怎麼跑到紅玉島來了?”飛梭之上, 為首之人手持一塊羅盤形法器,看著下方黑漆漆的島嶼,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裡可不是什麼善地,自數年前那次未知的火山爆發之後,島上到處都是詭異的火焰和毒煙,即便我等築基期修士若是體質不夠強大,在裡麵停留太久也會遭受侵蝕。”
“既如此,他為何要進入其中,莫非有什麼陰謀?”
“管它什麼陰謀,咱們索性就在這裡等著,我就不信他會一直躲在裡麵不出來。”
聽著兩名手下的議論,為首者微微點頭道“此法不錯,就在這裡等。隻要他忍不住跑出來,屆時什麼陰謀都會不攻自破。”
“老大果然英名,竟然能夠想出此等絕妙之法,這次的肥羊定然跑不了。”其中一人一臉崇拜的恭維道。
聽到此話,為首者沒有說什麼,一旁的另一名同伴卻是滿臉愕然,辦法不是我想的嗎,怎麼成了老大了?
然而,看到另外二人儘都一副不動聲色,仿佛沒有意識到的模樣,提到嗓子眼的話頓時咽了下去。
此時的紅玉島中,看著天空不再行動的三人,墨居仁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訝色。
這幾人顯然是劫道的老手,夠謹慎, 腦子也不笨, 竟然沒有一股腦衝進來!看這情形,是打算和他對耗了。
是覺得紅玉島中的環境太過惡劣,自己無法久待嗎?
可惜,對方怕是完全想多了,憑借他的體質,彆說這點毒煙,便是再強幾倍的毒性也傷不到他分毫。
至於那些無名火焰,確實有些詭異,不但溫度奇高,似乎同樣帶著一絲火毒。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普通築基期修士有法力護體同樣無礙,但是時間久了可能會因為法力的消耗而承受不住,但是,憑借他堪比妖獸的強橫體質,完全不用擔心。
既然對方想要和他對耗,那就耗吧,看誰熬得過誰。況且,那飛梭也不可能平白無故飛在天上,也是要消耗法力的。
雙方儘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謹慎的做法, 一時間狀況有些僵持起來。不過, 兩者之間卻有著很大的不同。
對於墨居仁而言,若非為了將幾人一網打儘,怕是早就直接出手了。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自然毫不擔憂。
反倒是半空中的三人,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原本的鎮定逐漸消失不見,變得越發焦躁,耐心全無。
倒不是飛梭那點法力消耗,畢竟有三個人可以替換,分彆恢複。關鍵是時間,已經過去六七天了,若是不儘快回去交差,萬一被上麵誤會是自己幾人逮到了大肥羊,選擇獨吞該怎麼辦?
他們寧可任務失敗,不要這隻肥羊,也不敢冒這個險。那可是自己的大本營,若是被誤會而遭到通緝,怕是隻能到處漂泊了。
“老大,要不直接動手吧,咱們三個築基初期,他就隻有一個,三對一沒道理會出問題啊?”
“不錯,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若是引起上麵的誤會,那可就不妙了。還記得上一次嗎,有人做任務時眼紅戰利品的豐厚偷偷私藏了一部分,被發現後直接修為被廢……”
說到這裡,那人似是想到了什麼,麵色微微發白。
“你們都決定了?”為首者想了想,再次詢問道。
“老大,你就下命令吧。等了這麼多天,我早就有些不耐煩了。”
“好,那就直接動手。都將法器祭出來,尤其是防護自身的,下方毒煙彌漫,可見度不高,被對方偷襲就不好了。”
為首者簡單交代了幾句,隨即禦使飛梭極速飛落至島嶼之上。
周圍儘都是飄蕩的煙霧,極大的阻擋了視線,隻能憑借神識仔細探索。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手中的定位羅盤,沒有此物,他們也不敢隨隨便便下來,找不到人且不說,被對方趁機跑掉怎麼辦?
為首者將一道法力打入羅盤之內,頓時,羅盤表麵亮起一層白色霞光,其上一根指針隨之開始緩緩轉動,驀地,忽然在某處方向停了下來。
“找到了,離咱們不遠,準備好法器出發。”發出一道命令,幾人也不遲疑,儘都向著指針的方向迅速前進。
都不是新手,該有的戒備自然都有,儘都將自己趁手的法器祭出,一旦遇到突然狀況可以立刻出擊。
行了約莫一刻鐘的路程,為首者忽然腳步一停,雙目在羅盤之上看了看,立刻傳音道“對方就在前麵不到二十丈的距離,都準備好,待會兒聽我的命令一起出手。”
說完,其另一隻手中光華一閃,一杆足有兩米高度的烏黑大旗浮現而出,旗麵上勾勒著繁複的紋路,正中央更繡著一副奇異的怪獸圖案,形如巨獅,卻肋生雙翅,碩大的獅目之中更有血光浮現,神妙異常。
“血獅旗!
老大竟然將此物拿出來了,看來是真的很重視此人。”身旁兩人見此一幕,儘都心中一凜,手中更是不約而同的握緊了各自的法器。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在三人法器高舉,準備隨時祭出的時候,周圍的濃霧之中去忽然響起一道尖厲的聲響,似乎是某種利器極速飛過,撕裂空氣的聲音。
“不好!”為首者瞬間反應過來,烏黑大旗陡然一舉,恰好擋在三人身前。
“轟……”
沒有絲毫間隔,未知的法器與血獅旗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強烈的氣勁四溢而開,霧氣翻滾不停。
此時,三人方才注意到,偷襲而來的竟是一把銀白色飛劍。一次對攻之後,飛劍轉了個彎,竟再次向著三人襲來。
“該死,是頂階法器。”為首者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血獅旗,旗麵之上竟隱隱顯露出一絲白痕,雖然不重,卻是實實在在的損傷、
血獅旗同樣是頂階法器,品質也極高。然而,卻是側重於法術攻擊,防禦力並不強。和同等級的飛劍對攻顯然極為吃虧。
不過他也不慌,羅盤一收而起,一麵巨型盾牌法器顯露而出,代替血獅旗擋在了三人身前。口中同時大喝一聲道
“我來纏住他的飛劍法器,你們兩個一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