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山地處嵐州,距離嘉元城不遠。以小金的速度,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已經到達。
城外某處偏僻之地,墨居仁在小金脊背上拍了拍,隨即便一躍而下,獨自一人向著遠方的城門處行去。至於小金,在半空盤旋一陣,很快便破空離去。
“賣瓜嘍,又香又甜的翡翠瓜,不甜不要錢……”
“糖葫蘆,酸酸甜甜的糖葫蘆,一串隻要一文錢……”
“……”
再次返回嘉元城,看著街道兩旁喧嘩熱鬨的生活氣息,墨居仁嘴角微微揚起。這種感覺不錯,讓他有種回到前世的親切之感。
前塵如夢,不可追溯。但是,某些根植於靈魂最深處的記憶卻是永遠都無法磨滅。
“駕……”
一道嬌喝聲忽然自遠處響起,瞬間引得街道儘頭有些騷亂。
正沉浸在回憶中的墨居仁被突然驚擾,頓時眉頭一皺,舉目望去,不是彆人,正是自己的大女兒墨玉珠。
黑色武士勁裝,背後大紅披風,腰挎紫鞘長劍,身騎烏雲踏雪,容顏絕色,英姿勃勃,這便是對方此刻的形象。
因著沒有戴鬥篷的緣故,對方絕色傾城的容貌顯露無疑,方一出現在街頭,瞬間引得無數行人矚目不已。
“這丫頭。”墨居仁不禁啞然失笑,早在之前和眾夫人們的通信中便已經得知,因著此世驚蛟會越發興盛,導致墨家人沒有像原著那樣小心謹慎,如履薄冰。他的三個女兒自然也過得瀟灑自如,尤其是墨玉珠,本就不愛紅裝愛武裝的性子越發張揚了。
墨玉珠顯然早就習慣了眼前的一切,也不在意,騎著駿馬繼續飛奔,不一會便穿過街道,消失在視線中。
“也不知道鳳舞和彩環怎麼樣了?應該沒這麼折騰吧?”收回思緒,墨居仁正打算再次前行,然而,其目光不經意掃過一旁的閣樓時,忽然頓了一下。
此刻,那閣樓第三層敞開的欄杆處,一道陌生的目光正盯著街道儘頭墨玉珠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動,貪婪中帶著一絲冰冷,複雜至極。
“嗬嗬,有意思。”
墨居仁放開神識一掃,瞬間將其渾身上下看了個清清楚楚。尤其是其腰間位置係著的一枚五色令牌,更是將其身份顯露無疑。
“就知道原著裡發生的一切沒那麼簡單。不過,也到此為之了。”心中冷哼一聲,濃烈的殺意隨之浮現。雙目之中碧光閃爍,惑神術瞬間使出。
“呔……”
一道冷喝突然傳入對方腦海,那年輕男子也是一愣,下意識轉頭望去。然而,在與碧色目光對視的一瞬,腦子裡頓時‘轟’的一聲失去了意識,隨後竟迷迷糊糊跨過前方的欄杆一躍而下。
“嘭……”
即便是武者,沒有運功的前提下和凡人幾乎沒什麼區彆。腦袋和青石地麵接觸的一刻根本扛不住,頸部直接斷裂,一命嗚呼。
“啊……”
“不好了,有人跳樓自殺了……”
有附近經過之人正好見此一幕,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周圍更是混亂一片,尖叫聲,推搡聲此起彼伏。
墨居仁神色淡漠,隻簡單掃了那人一眼,確定其再無生還之機,隨即便悄然離去。
……
時隔近五年,墨居仁終於再次回歸。
一時間,整個墨府儘都都變得熱鬨起來。尤其是幾位夫人,雖然兩年前便已經恢複了聯係,但是,畢竟見不到真人,那種牽掛和思念是無法避免的。
三夫人劉氏最為直接,方一見麵,也不管周圍眾人在場,直接貼到他的身上,一臉幽怨的痛斥他的狠心,竟然再一次離家數年,完全沒有將家裡的姐妹們放在心上。
墨居仁自知理虧,也不反駁,隻得溫聲安慰。之後的一連半月有餘,更是什麼也不去想,一心撫慰眾位夫人們躁動的心緒。
直到一切儘都恢複平靜,他方才將五夫人王氏喊到身前,開始詢問起煉屍鐵奴的情況。
“大約是在一個月前,暗舵突然得到消息,五色門忽然有異動,打算要對我們在藍月鎮的秘舵動手。當時,我們的人手大都在其他分舵,短時間內無法迅速支援。故而,我便將鐵奴帶了過去。”
“消息很準確,對方行動迅速,完全不給我們絲毫反應的時間。還好有鐵奴在,這才將所有的來敵悉數殲滅。五色門大概也感覺事情的詭異,之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本來一切都已經結束,然而,幾天後鐵奴便出現了狀況,竟然出手打傷了地牢中的守衛,獨自逃離了墨府……”
說到最後,王氏不禁有些懊悔,明明夫君臨走時特意交代過,除非危急情況最好不要讓鐵奴露麵,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夫君對自己信任,這才將此物交由自己掌控,然而,自己卻疏忽了,結果導致出現了意外,也不知道會不會很嚴重。
越想越覺得有負夫君所托,冷豔的玉容上滿是自責。
通過王氏的講述,墨居仁大概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想來,正是因為這一次外出,導致對方趁虛而入。
然而,待其抬頭看到對方一副愧疚自責的模樣時,頓時忍俊不禁,溫言說道“好了,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況且,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再次安慰了對方幾句,這才繼續詢問起鐵奴的事情。
據他所知,那人應該是受傷極重,即便奪舍了鐵奴的身體也隻是苟延殘喘,想要完全恢複需要漫長的時間。否則,也不可能拖延到魔道入侵時還無法擺脫引魂鐘的控製。
“他藏身的位置知道嗎?”
“就在嘉元城向西大約百裡的地方,那裡是一片高山密林,多有毒蛇猛獸出沒,人跡罕至。對方一直在山中徘徊,即不回來,也不離開,殊為奇怪。”
“奇怪到不至於,隻是你不了解其中內情罷了。”墨居仁笑了笑,沒有解釋太多,拿起桌子上的引魂鐘,再次道,
“事不宜遲,我現在便出發將對方解決了。你同她們說一聲,免得擔心。”
話音剛落,身形隨之一閃,迅速消失在書房中。
王氏一人怔怔的站在那裡,粉唇微張,低聲呢喃道“夫君越來越神秘了,讓人完全看不透。不過,也沒什麼,隻要他是夫君便可,反正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