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薑老爺子沒吃幾口飯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薑明和薑蔓由管家領著去了各自的院子,兩人的院子緊挨著,一旁就是薑適的院子,在過去就是薑老爺子的院子,幾個院子之間不過就幾分鐘的路程。
“今天真是嚇死我了,”薑蔓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跟著薑明一起,她還有很多細節想要問,“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她下意識以為薑明是從薑晟他們那個房裡跑出來的,趁著人多,悄悄繞到了人群後麵,等薑誠跑過來才出來露麵。
“不是我跑了出來,是李奇易被帶到了薑晟的那個房間候著,隻是沒想到薑晟為了陷害我,把自己也設計了進去。”
照薑適的說法,本來隻是打算把李奇易鎖在房間裡,等著藥效發作,好讓他煎熬,沒想到薑晟故意讓人把自己的衣服也淋濕了,無意走進了那間房。
這是薑適的說法,可是薑明不信,哪裡有這麼多巧合。他大可以把下了藥的那杯酒倒掉,但隻是換了個位置,叫人端了上來。
不過薑明並不打算告訴薑蔓,這也隻是她的猜測罷了。
“還真是自作自受,幸好你沒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兩人就坐在客廳裡說話,遠處還有忙著打掃收拾的傭人,這讓薑蔓隻敢小聲地說話。
“不會的,有了今天的事情,想必以後他們也自顧不暇,沒有時間來管我們的事情了。”
薑明到現在才有些後怕,要是今天薑適沒有幫自己,李奇易如計劃中的蹲守在她的那個房間,她就要落得名聲掃地的下場了。
“是的,我是真的不喜歡李奇易,他整天沉迷煙酒,身上一股很大的臭味,人品還不行,要是真的要嫁給他,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說的是實話,薑蔓在高考完以後就有了這個想法,如果李白珍硬要逼著她與李奇易交往,自己寧願死。
“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沒有什麼困境是擺脫不了的。”
這就是兩個人性格不同,薑蔓不敢反抗,隻有玉石俱焚的勇氣,而薑明不同,她不認命更不信命,確信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突破重圍。
往院子走的路上,薑蔓迎麵碰上從自己院子剛出來的薑適。
“小叔。”她小聲地和來人打著招呼。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薑適走得很急,沒有注意到薑蔓,迎麵就撞了上去。
“啊!”
薑蔓因為慣性往身後倒去,眼看人已經下去了,頭上還留著盤發的薔薇頭飾,要是頭先著地,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薑適眼疾手快,迅速拉住了薑蔓的手,將人往自己身前帶。
為了幫她穩住身形,薑適另一隻手緊緊扣住了她的腰,將人拉進自己的懷裡。
薑蔓緊閉雙眼,已經做好了受傷的心理準備了。
不料一睜眼,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倒是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成熟男人的氣息迎麵撲來。
“不好意思,我沒看見你。”
見她站穩了,薑適鬆開了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她不過一米六五的身高,站在薑適身邊,堪堪隻能到他肩膀的位置,天色已晚,沒看到她也正常。
“沒事,小叔再見。”
薑蔓匆忙地繞過薑適,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隻有迎麵吹來的晚風知道她此時麵上的溫度,也隻有她知道現在的心跳有多麼的慌亂。
“生氣了?”
薑適不明所以,還以為是自己把她的手腕抓疼了,薑蔓獨自一個人生悶氣去了。
不過現在他也沒時間去細究,老爺子那邊還在等著。
本來老爺子都已經睡下了,誰知道自己剛到客廳坐下,老爺子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阿適,坐過來吧。”
當薑適趕到時,老爺子已經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了,煙灰缸裡罕見的出現了煙灰還有半根沒抽完的煙。
看來,老爺子現在心裡有事,還是讓他非常煩心的事情。
薑適能猜到,但麵上並不能表現出來,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您不是已經睡下了嗎?怎麼又起來了?”
坐下的時候,薑適專門將煙灰缸朝遠處移了一點,防止薑老爺子再繼續抽。
“阿適,我拜托你一件事,你也知道薑誠是個不爭氣的,把公司交給他我實在是不放心,麻煩你幫我管理公司一段時間,等阿雲回來了,我就不強求你了,好不好?”
薑老爺子知道薑適是個敏感的人,怕彆人以為他是盯著薑家的財產,才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但他知道薑適的性子,隻是為了報答自己收留之恩,才願意陪他守在這個空蕩的院子中,
“您知道的,薑家的產業我不會經手,也不能經手。”
不出所料,薑適還是拒絕,他留在薑家,並不是為了薑家的錢。
“我知道的,隻是現下阿雲還怨著我,不願意回來,阿明和阿蔓才跟在我身邊,什麼都不知道,公司也不能交到她們手裡,我那個大兒子也是怨著我的,逢年過節都不願意回來,就更不用說幫我管著公司了。”
整個薑家,隻有薑誠把公司和權力看得很重,卻又德不配位,不能放心把公司交給他。
以前是他太偏心薑誠了,哥哥和妹妹被他趕走,自己沒有說一句話,現在孩子們對他有怨也是正常的。
“您這是在為難我。”
薑適說不出拒絕的話,但也不想同意,他要的從來就不是薑家的公司。
“你要實在不願意,你就把阿明和阿蔓帶在身邊,讓她們熟悉公司的業務,等她們上手了,你就不管了,行不行?”
老爺子再三請求,薑適隻好應下。
對於老爺子剛才說的,相信薑明應該會為此感到開心,畢竟她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與其看著公司敗在薑晟手裡,還不如她直接吃下。
“你去告訴老葉,讓薑晟去國外讀書吧,什麼時候回國看他的表現。”
這是老爺子變相地把薑晟趕走,對於這種心思歹毒的後輩,他做不到將人送進去,但也不能容忍他繼續呆在家裡。
“還有薑誠,公司名下的分公司還需要人,就讓他接手吧。”
那是一個盈利很小的公司,對於薑誠來說,失權莫過於殺了他。